我癱在礁石上喘氣，胳膊上的黑龍紋路和碧波仙子手腕的青筋扭成麻花，活像兩條搶地盤的蚯蚓。黃爺舉著直播桿往我倆纏在一起的胳膊上懟，濾鏡切到“虐戀cp模式”，彈幕狂刷：“主播！情侶紋身能團購嗎？！”


    “團你大爺！這是工傷捆綁cp！”我甩了甩胳膊，黑龍紋路“滋啦”竄出一股黑煙，熏得碧波仙子直咳嗽：“鬆手……你屬烏賊的嗎？！”


    混亂中，無相鬼醫的縫合線“唰”地從虛空鑽出，線頭蠱蟲叼著疊半米厚的賬單，啪地糊我臉上：“診金結算……三百斤煞氣瓜子……現結。”


    我扒拉開賬單一看，差點背過氣——【傷口消毒費：50斤】【精神損失費：80斤】【圍觀教主腦花爆炸門票費：170斤】，最離譜的是還有行小字：【唿吸蓬萊空氣：每日10斤】。


    “你丫咋不收老子放屁稅？！”我揪住鬼醫的鳥嘴麵具，線頭蠱蟲“吱吱”往我皮下鑽。碧波仙子甩出菌絲纏住蠱蟲：“先治傷……再殺奸商……”


    無相鬼醫藥箱“砰”地彈開，幾隻蠱蟲撲向碧波仙子滲血的龍鱗：“龍血清創……加價100斤……”


    “加你姥姥！”蒼狼王的幽冥狼群突然從礁石後躥出，綠瞳鎖定賬單，狼牙“哢嚓”撕下大半頁紙。無相鬼醫的鳥嘴麵具裂開條縫：“醫療糾紛……得加……噗！”話沒說完，狼群已經叼著賬單碎片衝進海裏，蓬萊毒魚躍出水麵，將紙屑吞得渣都不剩。


    鐵判官掃描魚群，電子音結巴：“檢測到……非法消化……建議啟動……噗嗤……瀉藥程序……”


    “程序你個頭！老子的賬單！”無相鬼醫的縫合線暴走般纏向狼群，卻被胡九娘的狐火截斷。九尾烈焰順著線頭反燒，藥箱裏蠱蟲“劈啪”炸成爆米花。無相鬼醫肉疼得聲音變調：“縱火犯……賠錢！”


    “賠你根狼毛！”蒼狼王吹了聲口哨，狼群躥迴岸邊，吐出幾片沾著魚腥味的賬單殘渣。我撿起一看，碎片上的歸墟陣紋竟拚出個門環圖案，環中央刻著【永夜劫】。


    “這特麼是……”我話音未落，碧波仙子突然拽住我胳膊，黑龍紋路與她的龍血共鳴，在沙地上投射出歸墟深淵的虛影——巨大門扉上赫然鑲著同樣的門環，環眼處泡著通天教主的腦花殘骸。


    “原來門環是鑰匙孔！”我猛地扭頭瞪無相鬼醫，“你早和通天教主串通好了？！”


    無相鬼醫慢條斯理地理了理縫合線：“生意嘛……誰給錢，誰配當爹……”


    突然，海麵“轟隆”炸開，吞了賬單碎片的毒魚集體翻肚，魚腹中鑽出無數黑線，線頭睜開猩紅的電子眼。鐵判官機械眼狂閃：“檢測到……通天教主殘留數據……推論：賬單是病毒載體……”


    “載體你妹！這孫子用賬單下毒！”我抄起工裝扳手妹的鐵棍砸向魚群，黑線卻凝成通天教主的虛影，手指點向碧波仙子：“本座的vip客戶……療程繼續！”


    仙子碧波腕間殘存的龍鱗突然暴起青光，菌絲絞住黑線：“我的血……輪不到你糟蹋！”黑龍紋路趁機反噬，順著菌絲鑽進通天教主虛影，虛影“滋啦”扭曲成表情包：【偷血失敗.jpg】。


    賽博哪吒三頭六臂加載出“虛空炮·祖安特供版”，一炮轟散虛影，轉頭衝我吼：“這病毒會增殖！趕緊斷網！”


    “斷個屁！蓬萊哪來的wifi？！”我甩出張天機的符咒貼在海麵上，“天地銀行，冥府wifi——給爺淨化！”符咒藍火順著黑線燒向海底，火焰中浮出個數據黑洞，洞裏傳出通天教主的慘叫：“本座的財務報表……啊啊啊！”


    黑爺的酸菜壇子“咣當”扣住黑洞，綠霧與藍火對衝，炸出團煙花，煙花裏蹦出個彈窗：【係統崩潰，重啟倒計時：72小時】。


    “三日後歸墟見？”我盯著彈窗咬牙切齒，“見你大爺！爺要睡夠迴籠覺！”


    玄龜翁的龜殼慢悠悠浮出海麵，老頭鼾聲如雷：“年輕人……記得帶枕頭……”


    “帶枕頭幹架？！”我氣得踹了龜殼一腳，黑龍紋路突然抽搐，碧波仙子悶哼一聲，胳膊上青筋暴起：“這紋路……在吸我的血共鳴歸墟！”


    無相鬼醫的縫合線“唰”地纏住我倆手腕：“深度治療……五百斤瓜子……”


    “治你個頭！”淩霄子鐵翼變形成剪刀，“哢嚓”絞斷縫合線，“本座的美容覺都被你們吵沒了！”


    線頭蠱蟲“吱吱”亂竄，蒼狼王的狼群追著蟲子啃，海灘瞬間亂成趕集現場。鐵判官默默掃描戰場，電子音突然蹦出廣告：“歸墟深淵三日遊……現在報名……噗嗤……送通天教主腦花標本……”


    混亂中，我撿起最後一片賬單碎片，門環圖案在月光下泛著血光。碧波仙子踉蹌靠過來，龍鱗碎屑簌簌掉落：“這門環……要用我的血激活。”


    “激活個屁！”我扯過無相鬼醫的鳥嘴麵具，“說！這門環是不是你賣給通天教主的？”


    麵具下傳出縫著金線的冷笑：“歸墟黑市……九尾狐當鋪……自己去問……”


    胡九娘聞言九尾炸毛：“放屁！老娘的當鋪隻收古董！”


    wifi狐仙突然從虛空鑽出，十指敲出一串數據流：“查到了……三個月前……無相鬼醫用門環圖紙換了一噸煞氣瓜子……”


    無相鬼醫的縫合線悄悄縮向虛空：“商業機密……得加錢……”


    “加你姥姥！”我甩出堂口令牌砸中他後腦勺，“黃爺灰爺！抄他老巢！”


    黃爺的直播桿變形成洛陽鏟，灰爺鼠尾卷著麻袋，倆貨旋風般刮向鬼醫藥箱。藥箱“砰”地彈出防賊機關，蠱蟲凝成個中指手勢：“窮逼……不配窺探……”


    “窺你妹！”白爺虎爪煞氣凝成巨錘，一錘砸碎機關，藥箱裏“嘩啦”掉出堆歸墟黑市交易記錄，紙頁上密密麻麻全是通天教主的簽名。


    碧波仙子撿起一張紙，指尖發顫：“原來他從三年前……就在抽我的血做實驗……”


    鐵判官掃描文件，屏幕彈出通天教主的三維解剖圖——腦神經末端連著根黑管，管口刻著碧波仙子的真名。


    “這他媽是人體u盤？！”我渾身發毛。


    突然，海麵掀起黑浪，通天教主的廣播聲響徹蓬萊：“多謝各位老鐵……賬單病毒已激活……三日後……歸墟收網！”


    浪尖上浮出成千上萬的碧波克隆體，齊聲高喊：“恭迎教主——！！！”


    碧波仙子瞳孔驟縮，黑龍紋路徹底失控，將她拽向深淵。我死死拽住她手腕，扭頭衝眾仙嘶吼：“撤！這破地兒老子一秒都不想待了！”


    撤退時，我沒注意一張賬單碎片粘在鞋底，碎片上的門環圖案沾了黑龍血漬，在月光下幽幽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