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汐想到什麼突然笑，“為什麼會是你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覺得我會聽你的話？方教官？”


    方隱年臉控製不住紅起來，“不清楚。”


    方隱年移開視線，“沒有強迫你的意思，隻是說，你想去就去，我會陪著你，保護你，保證秦時鳴不會傷害到你。”


    “這樣嗎，那我會有什麼好處嗎？”宋南汐接著問。


    “貢獻分補貼，物資優待……”方隱年說到這裏卡住了，“除此以外也沒什麼了。”


    “那你會希望我去嗎？”宋南汐笑瞇瞇看方隱年，他好像臉紅了，不確定再看看。


    方隱年更覺臉熱，“我……我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心意選擇。這件事的報酬確實不怎麼樣。”


    宋南汐手指在桌麵上畫圈，“我可以向白塔提個願望嗎？但是願望的內容先欠著，我沒想好。”


    方隱年遲疑點頭，“我可以幫你申請，應該會同意。”


    “你先申請。”宋南汐示意他拿出手環請示，“上麵同意我就同意。”


    方隱年也不多廢話，直接跟向建明直奔主題說出宋南汐的訴求。


    向建明思考了大概五分鍾，迴複了同意。


    “可以，你的要求通過了。”


    宋南汐站起身開始收拾碗筷，“那很好，我什麼時候去？”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自然越快越好。”方隱年和她一起開始收拾餐桌。


    宋南汐將碗筷放進洗碗池，“好啊，那你明天有時間嗎？”


    方隱年怔住，“這麼快？可是你今天才幫我做了精神撫慰。”


    “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是你不會難受嗎？”方隱年微微蹙眉。


    他是s級，比其他等級的哨兵更加能忍，也就意味著精神領域內的汙染可能更多，她連續兩天給s級哨兵做撫慰……


    宋南汐歪頭，“為什麼會難受？”


    方隱年看出來她是真心實意在疑惑，她確實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會難受。


    方隱年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我是s級哨兵，秦時鳴也是s級哨兵，你進行撫慰時要承受更多的汙染，你的精神力需要時間自我稀釋調整。”


    “你是因為沒有過這樣的體驗還是以前試過根本沒影響。”方隱年看著她，心裏七上八下。


    這種事情可能崔丹琴漏了，沒有告訴她，畢竟s級哨兵本就稀少，大多都輪流值外勤，隻是宋南汐特殊，她本身的精神力等級是s級甚至可能更高，隻是對她說隻有a+怕出事……


    “辛璟和謝尋是什麼等級？”宋南汐小聲問。


    “s，都是s。”方隱年看她，“你都給他們做過。”


    “是的，連續兩天。甚至給辛璟做的那一天我還給秦靜槐和紀露做了。”


    方隱年的太陽穴一跳一跳，他捏住宋南汐的肩膀，“你沒出事？”


    “當然沒有，我很好，非常好。”


    “為什麼？”


    宋南汐眨眼，“我也想問你。”


    “你沒有頭疼，精神力也沒有紊亂的跡象嗎？”


    她搖頭，“頭疼才是正常的嗎？”


    方隱年暗罵一聲，“誰帶你去的療養院？”


    “崔丹琴組長。”宋南汐討好笑，“你別怪她啊，我又沒事。”


    方隱年壓抑語調，“有事就來不及了……她簡直是胡來。”


    宋南汐捧住他的臉，“可是我真的沒事。”


    “如果出事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宋南汐，你的人身安全應該被放在第一位！”方隱年說完意識到自己的語調有點兇了，退後深唿一口氣背過身不看她。


    “抱歉我的語氣不太好，讓我自己冷靜一下。”


    宋南汐沒有被兇到，衝他的背影說、“謝謝你關心我。”


    “不要再有下次了好嗎？”


    “不好。”


    方隱年哽住，咬牙切齒道，“為什麼？”


    “明天我要去給秦時鳴做精神撫慰。”


    “後天也可以。”


    “但他等不及。”宋南汐隻是看著他，“我以為你會比我急。”


    “我……”方隱年說不出話。


    “明明當初你在我麵前跟我說他的好話。”宋南汐微笑，“你不想他死。”


    她停頓幾秒接著說：“我也勉為其難不想他死好了。”


    方隱年的喉嚨裏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什麼都說不出來，甚至唿吸都很困難。


    “我……我……”方隱年想笑但笑不出來，最後擠出來一個難看的苦笑，“我有點，後悔了。”


    “為什麼呀？”宋南汐走迴去開始洗碗。


    “對你的身體不好。”


    “可是我沒事。”


    “遲早會有事。”


    “你別咒我啊。”宋南汐撇嘴，“我真的沒事，我當時結束以後感覺除了困了點沒有任何影響，睡了一會兒就沒事了。甚至都不用睡一整夜。”


    方隱年走進去搶過她手中的碗筷，把她從廚房擠走，“還說沒事。”


    “困很正常啊，你忙了一天不困嗎？”宋南汐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


    “後天去，聽我的。”


    “明天去，我說了算。”宋南汐給他做鬼臉，“略。向主席不聽你的。”


    方隱年放下手中的東西站直看她，“我可以讓他聽我的。”


    宋南汐瞬間泄氣，“誒呀，別啊，這種事時間就是金錢，不然我還想現在就去呢，明天去怎麼了？”


    “今天，絕！對！不！行！”方隱年一字一句道。


    “那明天，明天挺好。”


    方隱年沉默良久，“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不會後悔的。我不想秦時鳴死，僅此而已。”


    “……嗯。”方隱年低頭加快手上的動作。


    宋南汐拿起果幹邊在客廳轉圈散步邊吃，路過廚房順帶走進去喂給方隱年一塊，“你買的你也嚐嚐。”


    “不……”方隱年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宋南汐已經拿著果幹喂到了他嘴邊。剩下的話被他咽下去，叼走果幹沒再說話。


    全都收拾好時間也不早了，方隱年和她告別，“早點睡，明天我給你帶早餐。”


    “好哦，我想吃包子！”宋南汐擺擺手跟他點菜。


    “好。”


    方隱年手裏還拎著宋南汐家裏的垃圾，轉身離開。


    雖然扔垃圾不順路，但他堅持要扔宋南汐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