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等人周圍一片黑暗,身體猛地迎來失重感,急速下墜。突然,眼前閃過一道刺目的光,他們感覺自己正在穿越那一層層無形的屏障。
隨著光亮逐漸變大,幾人噌的一下鑽了出去。緊接著雙腳落地,熟悉的景象與氣息撲麵而來,終於,他們迴到了久違的原本世界。
“咦,沒想到我們當初是從水晶球進入的無盡之地,迴來時反而是從這口古井出現(xiàn),真是奇妙。”陸川大口唿吸著空氣,環(huán)視著四周,一切都還是那麼的熟悉。雖然身處危險的鬼宗,但並沒有因為這樣就感到害怕,或者說此時的喜悅勝過了害怕。
林溪看了看他,眼睛瞥到一旁,平靜地說道:“你小點聲,一會兒被發(fā)現(xiàn)了,我看你還能笑的出來。”
陸川趕緊閉上嘴,此時的後殿倒是沒什麼人,可以說是有些過於安靜了。
“你們不是集結攻打鬼宗的嗎?”林溪似是想到了什麼,冷不丁的問道。
陸川也是被這一問瞬間驚醒,進入水晶球都差點兒忘了原本世界發(fā)生的事兒,隨後一拍腦門:“對啊,我怎麼把這個事兒忘了,不知道他們的戰(zhàn)局如何了。”
就在幾人疑惑猜測之際,一個黑袍身影緩緩出現(xiàn),伴隨著一道冷冷地聲音飄來:“已經結束了。”
幾人猛地朝著聲音的方向投去目光,黑袍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成熟又精致的臉龐,額頭處還有兩隻微微凸起的龍角,正是龍柔。
“師父。”林溪跑了過去撲進了龍柔的懷裏。
“你這丫頭,知不知道讓我有多擔心,真是越忙越添亂。”龍柔輕輕拍打著林溪的後背,既氣憤又心疼。
林溪拔出埋進懷裏的小腦袋,眼眶顯露些許淚痕,撅著小嘴略帶委屈說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龍柔撫摸著她的臉頰,注意到了一旁的陸川等人後,開口問道:“這幾人是?”
“哦,我差點兒忘了介紹。”林溪使勁眨了眨眼,將本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拽了迴去,繼續(xù)說道:“那日黑鐮在城中作祟,一位老先生出手製止,他就是那老先生的徒弟陸川。這位是來自迷霧之海的公主粉紅娘娘,以及她的部下魚人海潮。此二人是我在無盡之地相識,對我有救民之恩。”
龍柔聞言臉上略顯意外,沒想到還能遇到迷霧之海的人,緩緩抬手,對著二人拱手行禮說道:“大恩不言謝,我叫龍柔,日後如若有需要,我必定全力以赴。”
粉紅娘娘也識出她是龍族的人,依舊微微一笑,以示迴禮,緩緩說道:“龍姑娘客氣了,我與林溪相識也是我們的機緣所致,不必過於在意的。”
陸川聽到這個名字,身體不由得一震,心聲道:“龍柔……。”
龍柔聞言也是微笑著迴應,隨即目光轉移到了陸川身上,由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陸川論長相,實在是有些過於平平無奇。五官同樣也是沒有一處能稱得上出眾,眼睛不大,鼻子不挺。皮膚倒是白皙,透著幾分儒雅之氣,穿著一身簡單樸素的衣衫,混在人群裏,恐怕都不會讓人多留意一眼。
隨後徑直地走到他身前,一雙如同泉湧的眼眸,透露著深不見底的清澈:“你就是陸川?”
陸川一臉茫然,緊張的情緒一下子冒了出來,眨眼地頻率也變高了,使勁吞了口口水後說道:“前輩,你……你好啊。”
龍柔被陸川的狀態(tài)逗地噗嗤一聲笑出:“你不必緊張,我雖是鬼宗的人,又不會把你怎麼樣,隻是有人跟我念叨過你,所以一直想看看你是什麼樣子而已。”
“啊?這?”陸川更是略顯尷尬,隻能撓了撓頭,嘿嘿傻笑起來。
“師父,方才你說戰(zhàn)鬥已經結束了?”林溪的一聲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麵。
龍柔收迴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是的,當時戰(zhàn)況慘烈,龍蠻也受了重傷。這位陸川的老師出手終止了戰(zhàn)鬥,雙方各退一步,各自休養(yǎng),約定十日後由耀公會與鬼宗單獨解決這爭端。”
陸川聞言,內心一喜,證明了老師現(xiàn)在沒事,也是放下了心裏的擔憂。
“是我們進入水晶球的那天嗎?”林溪急切地問道。
龍柔輕輕點頭:“沒錯,距離今天已經過去七日了,三天後便是他們再次踏入鬼宗的時間,不論怎樣,會有個解決的方案了。”
“咦,你竟然突破靈融境了?”龍柔突然發(fā)現(xiàn)了林溪的修為提升,隻是速度之快,讓她不禁有些瞠目結舌。
林溪笑了笑,眼睛彎成了月牙狀,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對著龍柔做了個鬼臉。
粉紅娘娘一直在找機會開口,這一舉動被陸川的餘光一掃而盡,正欲開口時被陸川攔了下來:“娘娘,剛才您也聽到了,龍前輩說三日後鬼宗會有要事處理,何不再等等,到時候你想見的人也都能見到。”
粉紅娘娘緊抿著嘴唇,臉上沒有表情,也未做出迴應,但向前探出的身子卻收了迴來。
龍柔看著這一幕同樣也沒有過問,她聽出了其中之意,這女人肯定是衝著鬼宗來的。再說這陸川,此時沉著冷靜的樣子與剛才大不相符,轉變之快讓她內心也是多了一份認可。
陸川隨即轉身麵向龍柔和林溪說道:“龍前輩,既然戰(zhàn)鬥已經結束,那我等就不多打擾了,可否讓我們下山呢?”
龍柔眼眸輕抬,長長的睫毛下,那雙眼睛露出一股肅殺之意,許久後才緩緩開口:“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陸川身子一震,一抹驚恐油然而生,目光緊緊鎖在她的身上,鼓足了勇氣詢問道:“前輩這是何意?”
“你可知在你進入水晶球後,除了你的老師,還有人擔心著你的安危,整日茶飯不思,坐立難安?”龍柔的不悅全部寫在了臉上。
“啊?”
陸川再次被龍柔的話整的雲裏霧裏,本來的驚恐也轉化為了疑惑,實在是聽不出這龍柔到底是什麼意思。
“罷了罷了,林溪,你送他們快快下山去吧。”龍柔轉身拂袖而去,被陸川的木訥實在是氣的不行:“婉兒啊,你日後有苦吃了。”
林溪似是明白了龍柔的話中之意,一邊偷笑一邊看著陸川的窘迫,手指扯著頭發(fā)打著圈兒,心中的計劃也在悄然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