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迅速將麵具戴好,將自身高度稍微降低了一些,待辨認出東陽城方向後,徑直飛了過去。
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陸川選擇在距離東陽城不遠處的郊外降落。調整了下狀態後,再朝著城門處走去。
“我勸你還是換一身打扮,要不然走在大街上,不引起大家的注意才怪呢!”一個嬌媚的聲音從陸川的身後緩緩飄來。
“什麼人?”
陸川猛地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別緊張,我又不是你的敵人!”說話間,一位妙齡少女從樹林中走出,抬手將額前的秀發別到耳後,精致的五官嵌在一張清秀的臉上。
說罷,少女蓮步微移,徑直走向陸川。從戒指中取出一套衣袍丟向他,輕聲道:“換上這身試試!”
陸川穩穩接住,但並未更換,依舊注視著眼前的少女,開口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你這個人可真怪,這裏又不是什麼要地,為何你一個後來的要質問我先來的!鄙倥p輕眨了眨美眸,嘴角帶著一抹微笑。
“我……”
被懟的啞口無言的陸川隻能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衣袍,是一件極其普通的淺灰色衣袍,裏麵還夾著一個眼罩?焖俑鼡Q後,才發現這個眼罩比自己先前的麵具簡單多了。
“啪啪啪”,少女看著更換完衣服的陸川,忍不住拍了拍手,“怎麼樣,不錯吧,這樣一來你出現在大街上就顯得正常多了。不論你是去暗殺,還是去偷盜,都是再合適不過了。”
“別瞎說,”陸川將自己原本的衣服收入戒指,走到少女麵前,低聲道:“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放在你身上,可不為過哦!”說罷,少女掩口偷笑道。
陸川頓了一下,解釋道:“我來這兒是有要事要辦,感謝姑娘的幫忙,那套行頭我怎麼還你?”
“誰不是來辦要事的,就你搞特殊。至於這身行頭,送你了,反正以後還是要見的!鄙倥贿呎f著,一邊轉身朝著東陽城內走去。
陸川頓時一臉懵,來不及多想的他,隨即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二人肩並肩,一同踏進了東陽城的大門。
“這京都可真熱鬧,怪不得能吸引那麼多人慕名而來!”少女沒入人潮,左瞧瞧,右看看,對什麼都很好奇。
陸川一看她是從外地而來,大概率也是為了京都武鬥大會,又承了人家人情,便介紹道:“這裏是東陽城,的確是四方城中最為繁華的一座城池。等你將這裏轉夠了,可以去京都城看看,那裏又是另一番場景了。”
“多謝提醒,我是來參加京都武鬥大會的,初來乍到,的確是有些迷路了!鄙倥旖菐е荒ɑ《,經過一家紙傘鋪子時,停住了腳步。
陸川也跟著駐足原地,順著少女的目光投向了路邊的那家紙傘鋪子。
“我叫晴雨,你叫什麼名字?”
“陸川。”
“好,”晴雨美眸輕抬,指向紙傘鋪子,低聲道:“能送我一把紙傘嗎,我的那一把在剛才殺人時,弄壞了!”
聞言,陸川心頭一緊,眼前的晴雨雖看似平和,但言語間卻有透著一股狠勁,著實讓他看不透。
“好說,樂意為你效勞!
陸川走向紙傘鋪子,五顏六色的紙傘掛滿了整麵牆。掃視一圈後,看向晴雨,大聲道:“要哪一個?”
晴雨默不作聲,眨眼間身形便出現在了陸川的身後,湊近他,麵無表情地說道:“你送我哪個,哪個便是最好的。”
陸川眉頭一皺,心想這晴雨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為何會這般怪異。但礙於自己還有事在身,根本沒有心思與她在這兒耗著,便從牆上取下一把粉色的紙傘。
“那就選這個吧,感覺比較適合你!标懘▽⑹种械姆凵垈氵f了過去,晴雨伸出纖細的手掌,穩穩接過。
陸川打了個響指,一枚金幣閃現而出,將其放在櫃臺上,對著店家說道:“這個應該夠了吧?多出來的就看這位姑娘是否有其他需求了。”
店家一看兩眼放光,趕忙笑著迴應道:“夠夠夠……明白……”
說罷,陸川轉身走出紙傘鋪子,頭也不迴地朝著雷府走去。
待陸川離去後,晴雨撫摸著手中的紙傘,甚是喜愛。一旁的店家見狀,笑道:“這位姑娘,是否還有其他的需求呀?”
“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我可不是貪得無厭之人。倒是你,怎麼可以賺黑心錢呢?這紙傘明明不值一枚金幣,而你卻選擇接受,這,恐怕不合適吧?”晴雨臉上洋溢著笑容,說出的話卻是讓店家瞬間感到不悅。
“你這丫頭,我賺什麼錢與你何幹。再說了,這錢又不是你出的,得了便宜還不知足,滾滾滾……”店家臉色一變,也不再客氣,直接就要將晴雨趕出去。
晴雨也不生氣,轉身朝著門口走去,嘴裏嘟囔著:“瞧瞧,幾句話便惱羞成怒了,這東陽城的人也太野蠻了。”
店家本以為晴雨就這麼離去了,可誰曾想“砰”的一聲,店鋪的門被狠狠關上。轉過身來的晴雨,煞白的臉上沒了血色,嘴角的笑意轉變成了詭笑,開口的一瞬間,兩顆尖牙閃爍著森冷的寒光。“突然忍不住想嚐嚐你這樣的黑心腸是為什麼滋味了!笨植赖穆曇魪乃韲瞪钐帞D出,在狹小的紙傘鋪子裏裏迴蕩著。
店家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景象,嘴巴不受控製地大張著,舌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直,聲音都被卡在了喉嚨深處,身體也跟著止不住地顫抖。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鋪子的門緩緩被打開。晴雨恢複了先前的模樣,一身素淨的衣衫,眉眼間透著淡然。她輕輕抬手,撐起那把粉色紙傘,緩緩邁出店門,身姿輕盈得如同一朵小花,在大街上翩翩起舞。
路上的行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一時間議論聲此起彼伏。
“大晴天的,又不下雨,她怎麼打著傘呢?”一個年輕的街邊攤主滿臉疑惑。
旁邊的老婦人搖著手中的蒲扇,接話道:“說不定是人家姑娘怕曬著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目光始終追隨著晴雨那漸行漸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