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影索。
昨天夜裏,陳彥從坊市前的空地,攜手符謙長老完成對張喜順的抓捕後,他返迴了自己的房舍當中。
再然後,他從自己的神識當中,將輪迴給予自己的獎勵取了出來。
輪迴所獎勵的道具,並非存在於現(xiàn)實當中,或者是什麼神奇的儲物空間裏麵。
而是與陳彥的神識完全綁定。
縛影索是一根小拇指粗細,五尺餘長,黑金相間的繩子。
陳彥將縛影索垂直於地麵,隨後鬆開手,任由它消融於自己的影子當中。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向天空中飛過的一隻鳥,以及地麵上所映出的影子。
“縛!”
陳彥在心中默念。
下一瞬間,那隻飛鳥映在地麵上的影子,迅速被一條繩索所糾纏捆綁。
隨後,空中的鳥便墜於地麵之上。
對於這一輪迴獎勵,陳彥頗為滿意。
因為對縛影索的操控,完全隻需要意念即可。
而且針對影子所進行的攻擊,在他人沒有對此防備的情況下也很容易中招。
很容易就可以產(chǎn)生奇襲的效果。
不得不說,縛影索絕對配得上是現(xiàn)在陳彥手中的一張底牌。
上次輪迴的評級是b-。
這是直到目前為止,陳彥在輪迴當中所取得的最高評分等級,獎勵是一件中品法器。
如果獲得更高的評分等級,會得到什麼樣的獎勵?
而影響輪迴評分的因素,又究竟是什麼呢?
陳彥對此有著多種猜測。
是在輪迴中所取得的修為進步?
應該不是。
在最初的輪迴當中,在百年時間內(nèi),陳彥的修為從零開始修煉到了貫氣境中期。
但是輪迴評定的等級仍然是d級。
自己一定是因為做了什麼事,才致使輪迴的評分等級升高。
陳彥聯(lián)想自己取得c級評分的那次,以及當前b-評分這一次。
輪迴記錄點都更新了。
算了。
這不是自己現(xiàn)在能夠立即想清楚的問題。
所需要做的事,也還有很多。
……
時間從昨天夜裏,重新迴到現(xiàn)在。
外院的鍛體境大比,也終於來到了最後一場切磋。
切磋雙方的身份是,外院長老林岐風的親傳弟子陳彥,以及執(zhí)法堂執(zhí)事的徒弟張浩。
仍然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比試,因為張浩在此次外院大比中的表現(xiàn),比起之前陳彥一招擊敗的李福,要差出不止一個檔次。
而因為是最後一場比試,因此陳彥還是放了水的,在第十三個迴合才將張浩擊敗。
“多謝陳師兄指教,弟子感激不盡!”
落敗後,張浩如此向陳彥拱手道。
他自然也感覺的出來陳彥的手下留情,而對於目前的張浩而言,他對於陳彥就隻有敬佩。
甚至可以說,陳彥經(jīng)過此次的外院大比之後,已然成為了空山宗外院所有鍛體境弟子共同的偶像。
甚至就連貫氣境弟子們,也已經(jīng)都感覺到了被追趕的壓力。
但在外院,沒人會嫉恨陳彥。
人心,是一種很複雜的東西。
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可以追趕時,很多人都會生起想要追趕或者嫉妒的心思。
但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宛若瑩蟲皓月之時,卻往往生不出任何別的心思,隻會產(chǎn)生崇拜和尊敬的心理。
這就是當前外院弟子們,對陳彥的看法。
但對於內(nèi)門的修士們而言,則不然。
尤其是觀禮臺上,道袍上繪著鎏金雲(yún)鶴紋的空緣山修士們。
宋長老坐在臺上,望著擂臺上接受眾人祝賀的陳彥,眉眼陰沉到仿佛都快要滴出水來一般。
隨後他站起身來,真氣運轉(zhuǎn)至咽喉,開口朗聲道: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渾厚的真氣將宋長老的聲音擴大了至少百倍以上,令演武場上任意位置的任意一人,都能將宋長老所說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宋長老,名諱為宋文成,乃是空緣山執(zhí)法堂的長老,當前是通神境修為。
“真不愧是林親傳的徒弟,在外院這地界兒,果真無敵!”
宋文成繼續(xù)大聲道,一副爽朗大方的模樣。
可他說的話可一點都不大方,相反有些陰陽林岐風的意圖。
擂臺上的陳彥當然也聽出來了其中意味。
“謝過宋長老,相信宋長老的徒弟也或許能有那麼幾分機會,可以在外院大比上一舉奪魁。”
陳彥還擊道。
“嗬。”
宋文成眼神一冷。
因為陳彥剛才所說的話語,對他而言絕對是僭越和侮辱。
包括他身邊那位年輕的空緣山弟子聽了陳彥的話之後,臉色也瞬間開始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因為他就是宋文成的徒弟,也是本次空緣山的守門人,祁亞東。
宋文成之所以讓自己的愛徒,當此屆外院大比的守門人,為的就是在各峰脈的長老和弟子們麵前刷個臉,好為祁亞東的未來鋪路。
“既然本屆外院大比,鍛體境的勝者都這麼說了,那就來跟亞東切磋一番,如何?”
宋文成向陳彥說道。
“這恐怕不妥吧,宋長老。”
一旁的淵華山長老,似乎嗅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嚐試著出來打圓場:
“亞東是貫氣境,而且放在整個空山宗,亞東他也是貫氣境修士中的佼佼者,讓陳彥這個鍛體境修士來與他切磋,或許有些不太合適。”
“無妨,我會讓亞東將修為壓製到鍛體境,而且為了彌補鍛體境與貫氣境之間不可避免的差距,陳彥在此場對決中,可以使用任意法寶和武器!”
宋文成朗聲道:
“歸根結(jié)底,林親傳還是我空緣山之人,而陳彥則是林親傳的徒弟,可他還卻又是個外院弟子。
“既然如此,陳彥也算是半個我空緣山的弟子,那我作為空緣山執(zhí)法堂長老,自然得驗驗他的成色,做我空緣山弟子到底夠不夠格!”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看來這空緣山的宋長老,今天是鐵了心的要煞煞陳彥的銳氣。
或者說是想要煞煞外院長老林岐風的銳氣。
陳彥不語,隻是微微側(cè)身,朝著觀禮臺上林岐風的方向作揖:
“師父,您怎麼覺得呢?”
林岐風坐在觀禮臺的正上方,表情無悲無喜,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一般。
“打。”
他就隻說了這麼一個字。
“弟子遵命。”
陳彥笑道,隨後扭身轉(zhuǎn)向宋文成的方向:。
“宋長老,這場切磋我接下了。”
陳彥道:
“不過,我不需要使用任何法寶或者武器,隻按正常的大比規(guī)則就好。”
“哼,你這小輩倒是張狂……”
還沒有等宋文成將話說完,隻見擂臺上的陳彥又豎起了一根手指。
“一招。”
演武場陷入了安靜當中。
“一招之內(nèi),我定將其擊潰。”
陳彥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