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問道大會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其他四大宗門的天頂山問道人選,也都已經全部揭曉。”
鍾胤說道:
“其中有幾個人,需要你們好好記住一下,尤其是其功法特點,不然碰上了容易吃虧。”
“弟子明白。”
眾人應聲道。
隨即,鍾胤依次念出了幾個人名,並且將他們所處於各宗門的派係,以及該派係擅長的功法,還有近年來所遇到的機緣,都與陳彥,楚汐瑤等人一一告知。
另外四大宗門所派出的弟子,都皆是武泉境後期,乃至武泉境巔峰的修為水平。
唯獨空山宗,隻有楚汐瑤一人正處於武泉境巔峰。
隻可惜李浩文年齡已超,不然此次空山宗的天頂山問道人選,也不會如此窘迫。
秦月是武泉境中期,而陳彥則更是隻有武泉境前期的修為境界。
雖說秦月乃是琉璃淨體,而陳彥又身懷紫府空山訣,但五大宗門的天驕,又有哪個不是身懷絕學呢?
隻有楚汐瑤才是空山宗此次的依仗,但是——
“還有最後一人。”
鍾胤的表情陡然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星天門,月虛門的秦卿羽。”
這個名字陳彥有所耳聞,而且聽過這個名字不止一次。
在原本的世界線上,最終取得天頂山問道頭名,成為天頂魁首的人,正是這位星天門的天之驕女。
“咱們空山宗的當代道門行走,柳煙棠環遊辰平洲十五年,其他的四大宗門都有去做客過,在她迴宗門之前,最後一個到訪的宗門,就是星天門。”
鍾胤說道。
星天門,也是距離空山宗最近的五大宗門。
雖說距離最近,但空山宗與星天門之間的直線距離,也仍有上百萬裏之遠。
“柳煙棠對秦卿羽的評價是,‘雖仍是武泉境,但已顯仙人之資’。”
鍾胤一字一頓:
“秦卿羽的天資,甚至可能在雲宗主之上。”
三百多年前,雲逸塵曾以勢不可擋的姿態,登頂天頂山問道,成為天頂魁首。
那一次,也是近千年來,天頂山問道最沒有懸念的一次。
楚汐瑤的麵色看起來也相當凝重,這位清清冷冷的天才少女,自然也有著自己的傲氣。
人人皆知秦卿羽的可怖之處,但是又有誰真的願意成為她的背景板,墊腳石呢?
或許陳彥和秦月無所謂。
但楚汐瑤絕對不會這樣。
“星天門的漫辰經,以及月虛門的千轉清虛法,我剛剛也都跟你們介紹過了,至於秦卿羽這個人究竟有什麼底牌,恐怕除了星天門的高層,無人知曉。”
鍾胤說道: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好好準備,但求問心無愧。”
陳彥等人朝著鍾胤的方向行禮後,便離開了慎戒堂。
對於天頂山問道,陳彥的心態倒是十分放鬆的,因為他對自己本來就沒有什麼要求。
隻是被師父和師伯他們趕鴨子上架,不得不去罷了。
他們似乎相當看重自己在宗門中所能取得的身份和地位,現在是空緣山首座,等若幹年後,如果機會合適的話,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把自己往長老的位置上去推。
按照嶽池的說法,他和林岐風二人的目的,是不希望空山宗,變成第二個正樞教。
但當陳彥想要從嶽池的口中獲得更多的信息之時,嶽池就隻是閉口不談。
“現在還太早了,你最好不要知道。”
嶽池是這樣說的,而且還有後半句:
“按照我跟你師父給你鋪的路去走,我們不會害你,因為咱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的確如此,直到今天,嶽池和林岐風也從未坑過自己任何事。
如果讓陳彥去猜測的話,憑借嶽池和林岐風的態度來看,這一定與禍因有關。
憑借自己可以隱匿自身修為的功法,以及一直都所展現出來實力來看,自己被人扣上一頂“禍因”的帽子,一點都不過分。
但是知曉自己部分秘密的嶽池和林岐風都沒有這麼去做。
而清禪峰的符謙長老,似乎對禍因論的態度非常曖昧。
所以說……
“陳首座。”
突然,楚汐瑤平靜的聲音打斷了陳彥原本的思路。
“楚師姐,何事?”
陳彥迅速反應過來,隨後說道。
“今天稍晚些時候,可有時間?”
楚汐瑤問道。
“有。”
“符長老想要見你一麵,不知是否方便。”
符謙?
陳彥愣了一瞬後,隨即點了點頭:
“可以。”
……
滄梧齋。
上次來這裏,還是一年以前,還符謙清禪肅武令,和給出宋明德名單的時候。
一年的時間過去了,這裏什麼都沒有變。
不,別說一年,甚至五年,十年過去,滄梧齋可能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符謙已經在這裏待了數百年了。
陳彥踏入滄梧齋中,在齋中庭院的寒潭前站定。
“弟子陳彥,見過符長老!”
陳彥朗聲道。
“陳首座,多禮了。”
齋中,那位雙鬢泛白的老者盤腿坐在棋桌旁邊,似笑非笑的看著站在潭前的陳彥。
“想起一年多以前,陳首座還隻是個外院的邊緣弟子,被汐瑤像是隻小雞仔一樣,提到了我這滄梧齋中。”
符謙如此說著:
“如今才剛剛一年多的時間過去,就已經當上了我空山宗的嫡脈首座,還有什麼,紫府空山訣……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符長老過譽了。”
雖然從符謙的語氣當中,根本聽不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誇獎之意。
但他還是如此裝傻道。
“不知符長老此番特意將我叫到滄梧齋來,是有何用意?”
陳彥問。
“隻是人上了年紀,時常會想與故人相敘罷了。”
符謙迴答:
“不知陳首座,可會下棋?”
隨即,符謙朝著擺在他麵前的棋盤指道。
“不會。”
陳彥迴答。
“那還真是可惜,我還蠻想跟陳首座對弈一場的。”
符謙笑著搖了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
“恕難從命。”
陳彥也笑了笑。
他討厭和符謙這種故弄玄虛的老狐貍互相試探的感覺。
“難不成陳首座,就想一直都隻當個棋子嗎?”
符謙說道:
“我可以給陳首座你一個,成為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