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敢……”
隨即,陳彥開始變得惶恐起來。
“隻能說,師父他老人家看走眼了!”
林岐風哈哈大笑道。
說來也是,林岐風似乎從未因自己是“廢物”而不滿過,反而一直以這一點為自豪。
當初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宗主將林岐風逐出空緣山?
陳彥猜不到,也不敢碰這個話題。
“話說迴來,這次我找你過來,是有正事要說。”
林岐風說道。
“宋明德的死,時至今日也並未查清兇手是誰,那天夜裏的那兩個值守弟子的屍身,也都找到了……”
緊接著,林岐風稍稍停頓片刻:
“那兩個值守弟子裏,有一個是你的朋友,對吧?”
“是。”
陳彥迴答道。
他的內心有些緊張,生怕林岐風繼續追問關於那兩個值守弟子的事情,讓自己配合調查。
因為陳彥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別太往心裏去,修仙路漫漫,生離死別是很常見的事情,如果清禪峰的人來找你,不管問你什麼,你就都說不知道,讓他們自己去折騰。”
林岐風說道。
看樣子,林岐風是打算對這件事情采取坐視不理的態度。
“弟子遵命。”
陳彥說道。
這也是目前陳彥希望能夠從林岐風身上看到,他展現出來的態度。
不過陳彥本人卻絕不能對此事坐視不理,因為這很可能與三年後即將降臨至外院的那場劫難有關。
“關於你是我徒弟的事已經傳開了,外院的執事們大多都知道,我這個外院長老收了個叫陳彥的徒弟,如果今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找他們開口就好。”
林岐風說道。
陳彥知道,林岐風之所以會選擇收自己為徒,隻是單純的因為需要一個與空緣山之間的傳話筒。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因為自己與宋明德和清禪峰扯上了關係,令林岐風更迫切的想要監視自己的舉動。
“最後一件事,就是兩個月後的外院大比。”
林岐風說道。
每年一度的外院大比,內門大比則是三年一次。
外院大比是宗門的一種選拔機製,也是外院弟子們前往內門的絕佳途徑。
屆時,空山宗的三山四峰,都會派人來對參加外院大比的弟子們進行考察,挑選合適的苗子。
然而每年從外院被挑往內門的弟子數量,都不超過十人。
“你必須要參加,而且在外院大比結束之前,絕不可突破至貫氣境。”
林岐風說道:
“經過三周期的鍛體液伐骨洗髓後,麵對絕大多數的鍛體境外院弟子,你的實力都不會落於下風,再怎麼說為師也是外院長老,多少也還得要點臉麵。”
“弟子明白。”
在林岐風眼裏,如果對手是鍛體境修士,陳彥不會落於下風。
畢竟上品鍛體液,可是尋常的外院弟子難以觸及的資源,對鍛體境修士的戰力影響也極大。
可如若陳彥突破至貫氣境就不一樣了。
然而陳彥的實際修為是貫氣境巔峰。
隻是因為他身懷隱仙訣,將他的修為顯露成鍛體境後期而已。
在過去的輪迴當中,哪怕是第一世,陳彥也從未參加過外院大比。
因為他深知自己有幾斤幾兩。
哪怕是後來陳彥攜帶著百年修為,重迴十五歲,也因為“禍因”的緣故,而不得不隱藏修為,盡可能的行事低調。
可如今,事情卻發生了變化。
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宗主親傳,外院長老林岐風的親傳弟子,正如那天趙彬所說,自己現在已然算是半個空緣山弟子。
擁有著內門的各種資源,修為突飛猛進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最起碼不會被人輕易打上“禍因”的標簽。
就算林岐風隻是將自己當成傳聲筒,而不是真正的徒弟。
但在別人那裏,動自己之前卻仍然要掂量掂量林岐風的份量。
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
林岐風對陳彥的要求就隻是不在外院大比上給他丟人,能爭幾分薄麵最好。
陳彥對此很有把握。
貫氣境巔峰的自己,就算將實力壓製到鍛體境後期的程度,對戰那些鍛體境修士,自然可以做到碾壓。
與林岐風道別後,陳彥離開了問緣殿。
他注意到今日街道上四周向他投來的視線,遠比以往要多。
這也很正常。
因為陳彥被林岐風收為徒弟的事情,已經在外院徹底傳開了。
畢竟此時此刻的陳彥,可是外院唯一的一個長老親傳弟子,有不少外院弟子都想一睹風采。
“陳師兄!”
正當陳彥走在外院的街道上,試著適應自己身份上的變化時,從側後方傳來了明朗的聲音。
一位身著外院道袍的青年,大步朝著陳彥的方向走來:
“晚輩孫祿,見過陳師兄!”
在陳彥麵前站定後,青年作揖說道。
麵前的青年看起來似乎要比陳彥大上幾歲。
自謙為晚輩,並且稱唿陳彥為師兄,完全是看在他師父林岐風的麵子上。
“你好。”
對於這種很可能懷揣著某種目的來向自己套近乎的同門弟子,陳彥語氣很是平淡的應付著。
“家師外院靈植坊執事鄭孚嶽,特遣我來向陳師兄您道賀,成為外院唯一的長老親傳弟子!”
那自稱孫祿的青年朗聲道:
“聽聞陳師兄您現在還是鍛體境,家師特意為您尋來冰魄草五株,助您早日步入貫氣。”
說著,孫祿自他身後拿出來了一個精致的木盒,向陳彥遞來。
冰魄草,乃是一種藥效上佳的靈植,有助於修士保護經脈,舒緩充盈真氣。
依照外院的規矩,修為達到貫氣境以上的弟子,每月可在靈植坊領三枚冰魄草的葉子。
平均一株冰魄草上,生著二十多枚葉子。
據說內門的貫氣境弟子,每個月可領取一株冰魄草。
不得不說,這位名為鄭孚嶽的靈植坊執事,為了拉近與林長老的關係,討好他座下唯一的弟子也算是下了血本兒。
“那就勞駕,替我謝過鄭執事了。”
陳彥笑著接過青年遞過來的裝著冰魄草的木盒。
林岐風剛剛才對自己說過,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情去找外院的執事們開口。
所以收下這五株冰魄草,陳彥並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