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見麵開始,這個名叫錢訊的淵華山弟子,就一直不太對勁。
陳彥隻是單純的當他是個奇葩。
但就在剛剛,陳彥發現這人恐怕不止奇葩這麼簡單。
因為他是真的想殺鄭飛。
從錢訊的一招一式之間皆可看出,全是殺招。
真是瘋了。
陳彥將縛影索融入陰影當中,自從他得到這件中品二階法器以來,還從未將其投入過實戰。
要知道中品法器,可不是什麼路邊貨色。
甚至在空山宗裏,許多通神境修士的看家寶貝,也都隻不過是下品高階的法器而已。
以武泉境修為駕馭著中品二階法器,收拾個初入貫氣境的弟子,無疑可以說是獅子搏兔。
縛影索自陳彥的影子中消失,沿著院落中的陰影迅速朝著錢訊的方向竄去。
錢訊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猛的一扭頭。
但是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
縛影索迅速纏上錢訊的影子,然後突然收縮。
其對影子所產生的效果,也反映到了錢訊的身上,他的身體被無形繩索捆綁起來,然後跪在地上。
錢訊試著掙脫,但是渾身真氣湧動,卻始終都無濟於事。
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迴事的錢訊,猛的扭頭,朝著陳彥的方向瞪過來:
“陳彥,你這卑鄙小人!”
錢訊的額頭青筋暴起,兩眼瞪得溜圓,眼球中盡是紅血絲,甚是嚇人。
並且咬牙切齒念到陳彥的名字時,唾沫飛濺,甚至牙齦間有鮮血流下。
貫氣境修士,竟然會牙齦出血?
陳彥的唿吸微微一滯。
這絕對反常,不是一個正常修士應有的狀態,反而更像是入了魔。
“陳師兄!”
李秀秀站到陳彥的身旁:
“現在怎麼辦?”
“無妨,等陸教習迴來!
陳彥說道:
“他逃不出我的束縛。”
錢訊仍然在那裏掙紮著,身上的道袍都已經被無形的縛影索勒破,甚至鮮血都從衣服裏透了出來。
“死,你們這群外院的廢物,都給我死啊!”
鮮血自錢訊的口中溢出,眼白也完全變成了血色。
一口又接著一口的鮮血噴出,最終錢訊在陳彥,鄭飛,李秀秀三人的目光中,倒在了地麵上。
似乎還有一絲氣機。
“至於嗎?”
鄭飛喘著粗氣,他看起來頗為狼狽:
“這小子怎麼迴事,可不是對外院弟子有成見的問題了,這家夥是把我當邪修揍!”
“的確有問題!
陳彥表情嚴肅。
“發生怎麼了?”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陸離踏入了院落當中,望著地上血泊中的錢訊,眉頭微微一皺。
“陸教習!”
鄭飛連忙迎了上去,然後向陸離說清楚剛剛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離不語,隻是走到倒在地上還剩口氣兒的錢訊麵前,從懷中取出一小瓶丹藥,然後又從中輕輕磕出來一粒,塞進錢訊的嘴裏。
很快,錢訊的唿吸就稍微平穩了下來。
“李秀秀!
陸離喚到一旁李秀秀的名字。
“弟子在!
“郡主已經決定要拜入空山宗,你去陪她聊會兒天,在王府散散步,講一下修行的相關事宜。”
陸離緩緩說道。
“陸教習,弟子隻是外門弟子,而郡主入門後,可是長老親傳……”
李秀秀有些猶豫。
“無妨,修行要經曆的事,大家都要經曆的,隻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陸離說道。
“弟子遵命!
李秀秀應道,隨後往院落外麵走去,路過躺在地上的錢訊時,她還低頭看了一眼。
“陳彥!
緊接著,陸離又叫到了他的名字。
“弟子在!
陳彥向前邁了一步,隨即應聲道。
“你立即去城內的駐外領事府,寫信給宗門,請一位長老來雲王府,就說有一名弟子可能出了大問題,清禪峰講經堂教習陸離無法定奪!
陸離說道
“弟子明白。”
陳彥應道,隨後也想要往院落外走去。
“等一下!
陸離又突然叫住正在往外走去的陳彥。
“你再在信中加上一句。”
陸離說道。
“什麼?”
陳彥問。
“不排除禍因可能!
……
“仙師。”
王府庭院內,秦月從亭子裏的石凳上站起身來,隨即向剛剛走進院中的李秀秀行禮道。
她抬起眼來偷偷瞄著李秀秀的臉,不知為何,她感覺這位仙師的表情稍微有些局促和蒼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樣。
“不必如此生分。”
李秀秀朝著秦月擠出笑容,如此說道:
“我聽陸教習說,郡主你已經決定加入空山宗,以後大家都是仙道中人。”
“那……”
秦月稍微猶豫片刻:
“李師姐?”
“郡主如若願意,可以先這麼稱唿!
李秀秀說道。
雖說現在的秦月還仍然隻是個世俗王朝的王府郡主,但一旦她踏入了空山宗的山門,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她已經被定為是清禪峰某位內門長老的親傳弟子,並且那位長老的地位在清禪峰中應該也絕對不會太低。
既然雲王借著這個機會,向空山宗表達了忠心,那空山宗也定不會虧待自己的追隨者。
更何況秦月的天賦本來就不差。
在前往泰雲城的路上,聽陸離教習說,秦月的體質是千萬修士當中才會出現一個的琉璃鏡體。
“李師姐,我看你好似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是有什麼事嗎?”
秦月好奇的向李秀秀問道。
“郡主不必擔心!
李秀秀仍是向秦月笑笑,不過什麼都沒有說。
盡然她是一位貫氣境修士,有著無敵於凡俗武夫的底氣,但是單論心性,李秀秀仍然隻是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女修而已,更何況自從她七歲拜入空山宗以來,便一直在山上修練,從未下山。
僅論心性,李秀秀甚至可能還不如世俗王朝當中,一些為生活而奔波,年紀比她更小的女孩子。
她的臉上是藏不住事的。
不過李秀秀也不打算將在院落當中,有關於錢訊的事情講給郡主聽,因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見李秀秀這麼說,秦月也便不再繼續追問,想她必是有什麼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