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玄經殿中的四大宗門禦使,大概在陳彥到這兒之前,早就已經互相打過招唿了。
隻有最後來的星天門禦使,月虛門門主胡天源,在一個宗門接著一個宗門的寒暄。
這迴,他來到了空山宗鍾胤長老的麵前。
“鍾胤長老,你這真氣外煉的功夫,真是愈發紮實了。”
胡天源看著藏在鍾胤道袍下的一身蠻橫筋肉,如此笑道。
“胡門主。”
鍾胤沒多表示,隻是如此迴應道。
隨後,胡天源看向鍾胤身旁,一襲白衣,青絲如墨的楚汐瑤。
“想必,這位便是貴宗清禪峰執劍長老楚沉的千金,清禪首座弟子,楚汐瑤了吧?”
胡天源說道。
“弟子楚汐瑤,見過胡門主。”
楚汐瑤朝著胡天源的方向行禮道。
“羽兒。”
胡天源微微側身,喚到他身後的那個身著淺綠色紗裙,戴著麵紗的少女。
“弟子在。”
秦卿羽迴應道。
她的聲音輕柔中帶著溫婉,很難想象這樣似水一般的少女,竟是這一代辰平洲修士之中,當之無愧的仙道第一人。
不,想要成為當之無愧的仙道第一人,堵住所有人的嘴巴,必須得先拿到天頂魁首的稱號才行。
對於秦卿羽來說,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因為在陳彥的印象裏,過去所有的輪迴當中,每一次天頂山問道的最後勝者,都是秦卿羽。
“剛剛我也已經說過了,這位就是空山宗清禪峰首座弟子楚汐瑤,應該要稍稍比你年長一些。”
胡天源說道。
楚汐瑤今年十九歲。
“弟子秦卿羽,見過楚師姐。”
秦卿羽輕聲道。
“秦首座不必如此多禮。”
楚汐瑤道。
秦卿羽,乃是星天門,月虛門的首座弟子。
當然,除了她之外,也沒人有這個資格能當這個首座。
“楚師姐隻需叫我一聲卿羽,或者羽兒就好,不必如此生疏。”
秦卿羽如此要求道。
“……秦師妹。”
楚汐瑤不得不讓步。
她一直都是這麼個清冷的性格,不願意與人走的太近。
秦卿羽微微一笑,隨後又看向一旁的陳彥。
“那麼,這位就是空緣山新晉首座弟子,陳彥?”
胡天源道。
“弟子陳彥,見過胡門主。”
陳彥作揖道。
“聽說你改進了空山宗的空山訣?”
胡天源問。
“一些微不足道的改動罷了。”
陳彥迴答。
“年輕有為啊,年輕有為。”
胡天源像是頗為滿意似的點了點頭。
就都隻是這些浮於表麵上的寒暄罷了。
而寒暄,也是將五大宗門的禦使和天頂山問道人都聚集在這裏的唯一目的。
讓各宗門的天頂山問道人們都互相打個照麵,由宗門長老牽頭,互相認識了解一下。
以免在天頂山問道結束之後,彼此之間傷了和氣。
畢竟大家都是五大宗門的天之驕子,未來也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所以最好還是都先打個招唿。
“鍾長老,你們空山宗的問道人,是不是少了一個?”
身穿霜雪白色道袍,袖口和領口都鑲著玄青色邊料的淩霄觀禦使說道。
“是,清禪正法一脈,白啟明長老的親傳弟子秦月,因有些要緊的個人私事,沒辦法及時趕到。”
鍾胤解釋道。
包括陳彥也很納悶,按照楚汐瑤所說,秦月應該知道要來玄經殿與其他五大宗門的天頂山問道人們見麵。
這麼重要的事,她跑去哪裏了呢?
……
此次會麵,大約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這些五大宗門的天頂山問道人們,大多都是早就在辰平洲成名已久的修練天才,就算沒見過麵,互相之間也都聽說過彼此的姓名。
唯獨陳彥是突然出現的。
這一切結束後,陳彥迴到了他在斬天閣的臨時居舍當中。
辰平洲問道大會,不僅僅隻有天頂山問道而已。
這場大會將會在天頂山上持續半個月的時間,期間包含論道,講經,拍賣等各個活動。
受邀前來的辰平洲數百個宗門,總共來了兩萬餘名修士。
五大宗門的使團,加起來還不到四百人。
但天頂山的六脈屬地,卻被五大宗門占了五個。
天頂山上最後一個無主的屬地,即玄元閣,被辰平洲的一流宗門所分割盤踞,二流宗門及以下的門派,就隻能自己想辦法在天頂山上的空地或者野外落腳了。
也就是說,五大宗門不到四百人,占據了天頂山上六分之五的地盤。
剩下的兩萬多修士,都擠在僅剩的玄元閣,或者露宿於野外和空地。
簡直就和這個世界上修仙資源的分配一樣。
陳彥坐在床榻上,盤起雙腿,分別運轉了一周天的紫府錄和隱仙訣。
隨後他又運轉了一周天的空山訣。
他仔細感受著這些心法運行時,體內真氣流轉所產生的差異。
結果是什麼都感覺不出來。
林岐風對自己說,當前宗門當中隻有他自己本人,太上樞機長老,還有秦月三個人能發現紫府空山訣的不同。
而這種真氣流轉時所產生的差異,本身也就十分微妙。
最起碼陳彥自己本人是沒有任何頭緒的。
正在這時,陳彥居舍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敲響。
“可在?”
從外麵傳來的是嶽池的聲音。
“師伯請進。”
陳彥迅速下床,走到門前,為嶽池打開房門。
這位身著八卦道袍的白發老者就站在門前,他身旁還站著另一位陳彥看起來有些麵生的老者。
“這位前輩是……”
陳彥困惑道。
“師侄,這位是清禪峰的外務堂長老,晉安城長老。”
嶽池說道:
“晉長老有些事想要問你。”
“弟子陳彥見過晉長老。”
陳彥朝著晉安城的方向行禮道:
“晉長老想問些什麼?”
“陳首座,秦月今天下午來找過你,對嗎?”
晉安城問道。
“是,她來向我討教一些心法上的問題。”
“你知道她離開後,又去了哪嗎?”
“弟子不知,秦師妹離開後,我就跟我師父一起前往了天頂山上的玄經殿,然後就再也沒見過她。”
陳彥說道,隨後他又問: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晉安城一臉嚴肅:
“秦月她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