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第零防線,
“你選擇走這一步……”
流詩遠看著眼前的加尼隆·蒙特大公,神色驚異,
“虛十階,災厄。”
“不這樣,又如何鎮守王國邊域。”
蒙特大公淡淡一笑,“不僅我這樣選擇,奧蘭多·羅蘭也同樣選擇踏入災厄,
三位王國的大公也僅有愛莎·梅林沒有踏入這個境界,不要看她一副頹廢的樣子,實際上那小姑娘對自己的未來抱有極大的期望。”
虛十階,也被稱為災厄,是一條錯誤的道路,本質為盜取十階的力量,強行突破,
付出的代價就是修煉之路徹底斷絕,並且不會得到十階的全部實力,甚至壽元還會下降一半之多。
修煉之路本應看不到盡頭,但進入虛十階,壽命和結局就會完全注定,
要知道,踏入九階者無不是頂尖天才,誰都有突然進階的可能,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自絕前程踏入虛十階,
除非……迫不得已!
虛十階也是十階,雖然在真正的十階麵前弱不禁風,但也不是其餘九階強者可以抵擋的存在。
“……佩服。”
“哈哈哈,我隻希望查理王大人能夠迴歸,那樣的話也許就見不到愛莎那小姑娘眼神死去的一天了。”
修道者,親自斷送自己的大道,某種意義上也確實算死了。
流詩遠眼神不由恍惚起來,她沒有親自來到西域之前,完全想不到會是這麼一副樣子,
外憂內患,問題是這邊的高層似乎也已經盡力而為了。
純白地獄這個禁區怎麼會催生出如此之多的虐獸?
要知道從今年開始他們南域才開始出現天災級別的虐獸,
可純白地獄天災級別的虐獸已經多到數位九階強者無法應對,必須要虛十階的地步了。
若是再進一步,出現滅世級別的虐獸怎麼辦?
數秒後,她迴過神來,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敬重,
她也許明白了為什麼王室對這三位大公行為的放縱。
“抱歉,得罪了。”
流詩遠輕歎一口氣,檢查了一遍加尼隆·蒙特的身體,
沒有任何異常。
她離開此處後,又來到奧蘭多·羅蘭大公的領地,
“你好,奧蘭多·羅蘭。”
“十分歡迎你的到來,流詩遠閣下,緣由我已經聽說了,我領地內的每一位子民,聽從你的調配和檢查。”
“那倒是不需要……”
流詩遠與羅蘭大公客氣了幾句後,也檢查了他的身體,
完全沒有問題。
最後,她前往最後這位王國的大公,愛莎·梅林的住所,
她在那兩位大公眼中隻是個孩子,也是唯一一位還沒有選擇踏入虛十階的大公。
“哇,流前輩,喝龍奶嗎,夏九淵挺喜歡喝這個的,要不你也嚐嚐?”
法術吟唱者在西域也異常少見,全世界達到九階的也就隻有愛莎·梅林一人,
憑借著法術的百通性和毀天滅地的威力,她被強行安排在了這裏,
她甚至沒有結婚,沒有家族,隻有一群學徒,便被破例冠以大公的爵位。
“……謝謝……”
流詩遠抿了一口醇香的龍奶。
“前輩慢慢檢查吧,最好檢查慢一點,讓我睡會兒覺……”
說著,愛莎就閉上了雙眼,似乎是睡著了。
流詩遠愣住了,她感覺自己去檢查這個小姑娘跟欺負她似的,
但來都來了,她還是禮貌性地檢查了一下,
沒有問題。
她看著真的睡著了的愛莎,陷入了沉默。
良久,她輕咳了一聲,
“嗯?哦,檢查完了?我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流詩遠猶豫道:“你很困嗎?”
說完她就心生後悔,這完全就是廢話,愛莎倒是沒有露出奇怪的神色,隻是淡淡道:
“困肯定不至於,但確實挺累的……
前輩你知道嗎,世人總說虐獸沒有智慧,但那並不完全正確,
這些九階虐獸,就站在禁區邊緣,挑逗著我們的神經。哎,這導致我們根本不敢放鬆。”
“……行。”
流詩遠在愛莎·梅林戀戀不舍的目光下離開,她心中異常煩躁,
“也許,應該做些什麼。”
…………
萬裏飄雪,純白地獄與第零防線的交界處,
一襲白衣矗立白芒之間,她高舉破碎空間之劍,冷聲輕吟:
“從今日起,第零防線的諸位人族同胞,休息一周!”
…………
“我去,師娘這麼帥?”
第二天,遠在墨洛溫的夏九淵聽到了流詩遠的事跡,
“聽說那一道劍光,貫穿整個第零防線,任何越過劍光的虐獸都會瞬間化為血沫。”
赫蓮興致衝衝地為夏九淵講述著她聽聞的傳說。
自從莫裏森迴來後,這隻傲嬌金毛大女仆傲的成分直線下降,嬌的比例迅速上升。
“如果師娘她能一直——”
“咳咳,赫蓮,不該說的不要說。”
斯蒂安拍了拍赫蓮的腦袋,畢竟讓流詩遠留在西域是不可能的事情,說出來多少有點不合適。
“哦……”
夏九淵則是好奇問道:“小蓮,你也開始叫師娘了嗎?”
這一問直擊靶心,將赫蓮打得麵紅耳赤,她鼓著嘴,
“你,均六禾,斯蒂安都這麼叫……我……我難道就不行嗎?”她說著說著似乎逐漸有了底氣,反而瞪了夏九淵一眼,
“你是不是在孤立我!”
“沒有沒有。”
吃完這頓早餐,夏九淵戴上精靈長耳前去陪均六禾去看望亞科。
走進南花園,並沒有捕捉到亞科那隻妖精的身影,兩人看向那緊閉著大門的樹屋,
均六禾瞇起雙眼,她走到樹屋門旁邊,生命之力的侵蝕下,輕鬆推開了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還在唿唿大睡的亞科,要命的是她竟然還是裸睡,睡姿還不好,身上的被子已經被她卷成一團,抱在了懷中。
這不好吧?夏九淵猶豫著要不裝作沒看見走出樹屋,可均六禾已經麵無表情的走向前,一把拉開了亞科手中的被子,
“嗯,誰闖入我——”
亞科睡蒙逼了,她說到一半才看清楚麵前的均六禾,
“啊嗚——一定是我出幻覺了,嘻嘻,看來最近學習還是太過努力了~”
她不肯接受現實,撅著屁股又躺下了。
夏九淵嘴角抽搐,他果然應該離開,畢竟這種姿勢多少有點不太妙。
“亞!科!”
“嗚嗚嗚,王,我錯了,為什麼你才四天就迴來了……”
在亞科眼中,去兩天,迴來兩天,到地方至少也得住個兩三天吧,她摸上一周的魚絕對沒問題!
結果……這才摸到第四天,太陽還沒曬屁股呢,就迴來了,
我的天,一定是起猛出幻覺了!
亞科當時睜眼的那一刻心中是這樣想的。
“太懶了,現在已經九點,你的禮儀課已經都學會了嗎?”
“我……我……”
“那個……”夏九淵猶豫道:“要不亞科你先穿上衣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