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殘片使用過後,還留下虛影。
新獲得的殘片,也有一道影子。
而沒有獲得的殘片,則隻有輪廓。
那就意味著,等到殘片集齊,混沌青蓮將會發生變化。
頓時,陳長生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
“長生,你不要緊吧!”
林清雪緊張地握住陳長生的肩膀。
她都沒注意到,這還是第一次主動的善意接觸。
甚至連稱唿都變了。
“哦,不礙事,我稍微休息下,和小黑子一起,給韓師姐療傷試試。”
陳長生卻清楚,那是青蓮碎片淨化的功效。
但不知道能持續多久……
給韓有容的療傷,就沒有那麼順利。
雖然在療傷術和吞噬漩渦的努力下,稍微消磨掉一些毒性。
可根基並未能除掉太多。
“似乎隻能減輕你的疼痛,真正去掉病根,怕是要很久。等迴去,我試試清毒丹的效果如何。”
陳蒼生無奈地搖搖頭。
就是不知道,那個清毒丹的效果會怎樣。
小助手雖然好使的時候好使,但坑起來也挺坑的,就比如送他娘的十份一模一樣的劍意。
那是羰基生物能搞出來的?
哦,不對,它又不是羰基生物……
“已經很好了……”
韓有容的嘴唇恢複一些血色,長歎一口氣,由衷地表示感謝。
實際上,她的暗疾實為藥王穀植入的“雙生蠱”,另一個蠱在弟弟體內,治愈她需犧牲弟弟。
韓有容指尖顫抖著撫過朱砂痣,心裏不安:若解毒……小虎會死。
“其實,我想說……”
她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要說真相。
“呔,原來你們這些狗東西躲在這裏,可讓本座好找!”
忽然,頭頂傳來喝罵,打斷她的話。
眾人抬頭一看,正是黑袍人追來!
“這次,我看你們往哪裏跑!”
黑袍首領再次摸出一枚雷擊符。
“他娘的,金色雷擊符跟不要錢一樣!”孫耀宗氣得牙癢癢。
“有本事你別用雷擊符!”陳長生指著黑袍首領道。
“那你有本事別讓狐族幫忙。”
“我們一夥的,憑什麼不幫?”
“那你管我用雷擊符?”
小白環視一圈,指著不遠處的山洞。
“走,咱們躲進去,看他雷擊符怎樣。”
說完,她扔出一枚彈丸。
嘭!
一團煙霧之後,麵前再無一人。
等煙散去,陳長生和小黑子正在洞口做著鬼臉。
“狗東西,有本事你來啊!”
“你……好,這麼玩是吧,我們就在守著,餓不死你們!”
黑袍人同樣氣急敗壞,但卻不敢上前。
沒有雷擊符的作用,他們人數和實力都不如。
雙方僵持不下,誰也奈何不得。
如此,陳長生他們反倒有了喘息之機。
“現在你們可以說說,為何要到我青雲宗後山了吧?”
林清雪恢複之前的高冷,劍尖凝出一朵冰蓮,質問道。
“林妹妹,別急,我也有同樣的困惑,為何非要到此,你看,這不就是緣分麼?”
小白同樣凝出一朵冰蓮。
那形狀雖然有些不同,但術法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汪!難怪在醉月樓有些熟悉,原來老狐貍你和我家女主人的招式很像!”
小黑子興奮地吐著舌頭。
小白指尖狐火與林清雪劍氣相觸的剎那,兩人同時僵住。
林清雪瞳孔泛起赤金雙色:“你身上……為何有他的氣息?”
那個他,便是記憶裏閃迴的強者。
小白輕笑撫過耳後冰霜狐尾:“萬年前,他曾贈我狐族一片青蓮瓣鎮魂,如今該還了。”
“所以,該還給誰?”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等到禁地之後,我想就能得到答案。”
“你既然知道禁地,還想要闖入,當我們不存在?”
林清雪神色微變,卻依舊高冷。
“青雲宗的禁地,隻是禁止門內弟子前來送死。若是禁止天下人,四麵早就銅牆鐵壁,難以逾越。
以我的修為,尚能如履平地,難道,你們還沒意識到蹊蹺?”
“這……”
林清雪和韓有容同時愣住。
說得在理啊。
要不然,幾股勢力在後山打來打去,宗門不可能不知道啊。
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一位宗門高手前來掠陣,足夠說明,禁地背後,就有著令人忌憚的存在。
“看,月色!”
有人說道。
卻見那血色圓月,又大又圓。
變得越發詭異。
黑袍首領抬頭看天。
“你們能堅持到現在,很精彩,可惜都是徒勞。”他指尖亮起血色玉牌。
“你們可知,為何試煉妖獸突然暴動?”
林清雪瞳孔驟縮——那玉牌分明是天道執行者所有!
“因為從你們踏入後山那刻起……就已是祭品了。你們生前將成為血月的貢品,死後的神魂,將成為血月的奴仆!
你們,會讓血月之力變得更加強大!”
小白突然嗤笑出聲。
“我們是祭品,你也不看看自己,完全一個天道傀儡,哦,不,應該說你是蠱蟲的傀儡!”
說著甩出琉璃鏡,鏡中映出他後頸蠕動的蠱蟲。
黑袍首領暴怒揮袖,血色月輪陡然降下光柱。
“在那裏!”
驀地,遠處又傳來唿喝聲。
小白狐媚一笑。
“看來,又有不速之客嘍。”
少頃,閃來數道身影。
當先之人看見他們,先是微微愣神,繼而哈哈大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青丘的白瀟瀟。嗯……還有藥王穀的人在裝神弄鬼。
另外一些,便是青雲宗的小輩吧。唉,等等,怎麼有一條土狗,不,不是土狗……”
三方勢力的目光,都聚集在來人身上。
“魔門使者,赤冥!魔門來的是你。”小白眉頭緊皺。
顯然,赤冥的身份不簡單。
“狐貍,他是誰?”
“赤冥是魔門十二使者之一,魔門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金丹境強者。現在實力,我已經猜不透。”
“實力多強不清楚,頭上倆角挺有特色的。”陳長生摸著下巴,說道。
“汪,他怎麼比你還會擺造型!長得倒是隻比你差一點,還挺帥氣。”
小黑子嘟囔著。
“小黃狗,本使很看好你,來,做我的走狗。”
赤冥朝著小黑子擺手。
“我不吃屎,告辭。”
小黑子傲嬌地將腦袋歪到一邊。
“唉,小黃狗,可以商量的……”
“赤冥,走開,現在還輪不到你說話。”黑袍首領冷哼道。
“什麼東西,聒噪,我魔門做事,要你們藥王穀多嘴?”
赤冥都沒有正眼瞧黑袍首領。
“你……你胡說,我怎麼會是藥王穀的人……”
“你跟我裝你娘呢。就是不知道,你們今天是真的當天道走狗,還是為複活你們那上古藥魔?”
“你……敢辱罵本座。你是想來尋找秘寶,重塑魔軀吧?今天別說秘寶,本座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黑袍首領惱羞成怒,再次掏出金色雷擊符。
“哦?雷擊符,金色的?”
赤冥很感興趣的樣子。
“怕了吧,識相的趕緊滾蛋!”黑袍首領揮揮手。
“來啊,你快引雷,真囉嗦。”
“來什麼?你找死?”黑袍首領有些傻眼。
他一度覺得,這個什麼魔門使者赤冥,腦子有問題。
還特麼有上趕著找雷劈的?
“別廢話,快點引雷,不引你是王八蛋養的。”
赤冥還催促起來。
此情此景,倒是讓陳長生很感興趣。
這小子的作風,和自己有些類似。
“小白,那魔屎什麼來頭,雷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