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尾出現在側，將他一把拉住。
“鄭開天，你幹什麼？”
“我要去殺死陳長生！”鄭開天眼裏冒火，幾乎失去理智。
“那不等於告訴人家是你做的？”
六尾想要強行將他帶走，愕然發現，自己竟然帶不動。
短短時間內，那魔氣就讓他如此厲害……
仙魔同修，真是可怕……
“我不說他們就不知道？”
鄭開天也是強種脾氣。
“他們知道和大家都知道，是兩個概念。你也不想現在曝光身份，成為青雲宗的公敵吧？”
六尾放棄強行帶走的打算，開始勸說。
“那該怎麼辦，你說！”
鄭開天想到公敵倆字，身上的滔天怒意有所變化，魔紋縱橫。
“你現在擔心的是債務，怕什麼，解決不掉債務，就去解決債務人……”
六尾嘴角上翹，邪魅一笑。
“嗯？還是你陰狠……”
鄭開天總算是停下，他是想到六尾會有陰招，沒想到這麼陰！
幹掉債權人，自然就沒有債務了……
反正也沒人知道！
“走吧，去幹掉那些人，就不用還靈石了。”
六尾拉著他。
“也好，順帶收迴我的天外隕鐵……”
鄭開天決定按照六尾的主意去做，那是現在最快捷的辦法。
而他也發現，自己的節操，已經越來越遠。
……
……
月色初上時，陳長生癱在老宋米鋪的藤椅上數靈石。
小黑子趴在他膝頭打飽嗝，每嗝都吐出一縷黑霧。
“叫你少吃點魂晶！”陳長生嫌棄地彈它耳朵，“迴頭又竄稀。”
“汪……說得好聽，你真是既要又要，我吞噬得慢，那怎麼快速周轉靈石？”
“好吧，那隨意，反正你躥稀也不是啥問題。”
後窗忽然灌進一陣寒風，林清雪的劍鞘抵住他咽喉。
“你早知鄭開天勾結六尾，為何不早點製止，鬧得有人身中黑霧。”
“師姐明鑒。若是沒有人中招，就算是小白逼出黑霧，恐怕也會有人不相信。
現在雖然汙染的多，但是沒關係，可以讓狗爺吃個痛快嘛。
再說，那天不就說過，要稍微晚點……”
林清雪劍尖微顫，“你最好是！”
“當然是真的，順帶賺些靈石給師姐辦嫁妝……”
說到此，焚心劍驟然出鞘三寸，寒霜凍住他下半句話。
小黑子趁機撲向窗外，防止牽扯自己。
隨後撲進靈石堆，吞噬漩渦將黑霧吸得幹幹淨淨。
當最後一縷黑霧入腹，它突然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炸開的靈氣，將靈石崩得滿天飛。
小黑子將靈石中的黑氣吸收掉，那靈石便恢複正常，和原來沒有區別。
“師姐你看，一點黑氣感應不到了。我這麼幫忙，賺一點手續費應該的啦。”
“作為修士，沒有你這麼財迷的。”
“修士是個燒錢的行當，沒錢怎麼成呢。”
陳長生嘿嘿笑著。
六尾狐和鄭開天弄的靈石，本來靈石就是打折出售。
他們的迴收價格，在那基礎上又有一折。
陳長生不漲價，按照原價折迴去。裏外裏就能賺兩三成。
加起來五十萬靈石，至少能賺十萬！
六尾狐和鄭開天，哪裏是對頭，簡直是送財小王子啊。
沒有他們，想賺這些意外之財，都找不到地方。
“不是我說，我這迴收靈石的第一天，他們都罵我傻逼，有哪個傻逼會賣？
現在，他們紛紛罵自己是傻逼，當初鬼迷心竅非要去買……”
陳長生說完，癱迴藤椅。
林清雪冰眸中總算閃過一絲笑意：“明日開始，每天習武兩個時辰。”
陳長生雖然不能修煉，但練習招數沒問題。
他現在的欠缺，主要在劍招上。
“師姐，我心跳突然好快，可能走火入魔了……”
“裝死也算修煉時間。”
“我的好師姐……”陳長生準備撒個嬌，糊弄過去。
但提到修行的事，登時想起紙傀儡。
“對了，師姐，你還沒試那個紙傀儡的效果吧。”
“紙傀儡？你若是不說，我差點忘記。”
“快快快，拿出來試試，對了，再收下一個金紙傀儡。比紙傀儡的上限更高。”
陳長生摸出一個金紙傀儡。
畢竟係統送有十個，拿出一個給林清雪用。
迴頭試試能同時駕馭的話，再多送幾個。
他們按照留影石上的步驟，先進行認主，之後進行操作。
等找召喚出來之後。
兩人都傻眼了。
怎麼紙傀儡的外形，和雪域幻境的雪傀儡十分相似？
陳長生愣了一會兒，苦笑道。
“可能……大概，是偶然吧……”
“那些雪傀儡隻能存在於我的冰域幻境，沒可能出來的。這些不同，它們可是實打實存在。”
林清雪雖然想不明白，但還是坦然接受。
隨即，命令紙傀儡出招。
果然，和介紹一樣。
紙傀儡的能力在金丹境！
林清雪指著金丹大圓滿的玉傀，劍穗上的冰晶簌簌掉落：“你說這是紙傀儡怎麼來的？”
“算命先生捏的，別的是我隨便畫的，但就那麼一些，再也沒畫出來。老陳出品，必屬精品！”
陳長生毫不猶豫地給臉上貼金。
多好的裝逼機會，不用白不用。
說完，他趴在窗臺上啃靈果，“別看它現在是玉雕模樣，發起火來能把鄭開天揍成鄭閉天。”
“我自然是信的，按照它表現出來的氣場，我都不是對手。”
金丹境圓滿的修為，比林清雪可是高好幾階。取勝也不在話下……
玉傀突然睜眼，掌心浮現金色陣紋。
林清雪瞳孔驟縮——這分明是上古封魔印！
那次在葬劍淵，還見過類似的圖案。
隨即，寒潭邊的記憶碎片突然翻湧。
前世那人曾說：“待我煉成十萬玉傀，定將天道囚於樊籠……”
“師姐？”陳長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被驚喜衝昏頭了？”
“聒噪。”林清雪沒好氣，甩袖將人震出窗外。
這小子，根本沒見別人在忙什麼，也不管有沒有打斷別的思路……
有什麼話，也不分場合，真是欠打啊！
“咦？這是？”
林清雪瞥見玉傀背麵摸到一行小字：混沌曆三千七百載，囚天傀衛甲辰號。
隨即，簷角風鈴輕響，天刑玉牌裂痕又深一分。
……
與此同時，山下，宗門外的鬼市深處，也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