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小黑子通過噬魂追蹤發現的畫麵,不是有血池?怎麼這裏沒有?畫麵應該不會有假,畢竟那來自將魔種中在凡人身上的高手,而不是那些狗腿子。”
許慕白提出自己的疑問。
“那就是說,這裏還不是最終目的地!”林清雪驚道。
原本他們以為,追蹤到此,便可以徹底定案。
沒曾想,現在才是冰山一角。
“是了,那淩雲劍閣的二公子,也沒到元嬰境修為,他應當無法將魔種按在凡人身上。”陳長生補充道。
赤冥點點頭,“這也是我們追蹤的目標,目前可以肯定,是那二公子和藥王穀某些人以及魔門叛徒勾結在一起。”
“看來,又是個陰謀家妄圖篡位的故事……”許慕白搖搖頭。
淩雲劍閣的少劍主,他還挺有好感的。
至少看起來,比二公子更加穩重大方。
二公子嫉妒閣主之位,正路上沒有辦法,就在邪路上試招。
於是,就勾結他人,獲取天道禁忌的修行路子……
其目的,無非就是幹掉兄長,拿下淩雲劍閣。
又或者,他還有更大的野心……
不過……
經曆過那二公子之事,他也不敢說少閣主是否也有陰暗麵。
“他們為何都往我青雲宗跑?是嫌棄自己命長?”
林清雪焚心劍鏗鳴一聲,出鞘三寸。
最近的事情,都快讓人煩心死,攪得她幾乎沒有修行時間。
基本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沒有喘息的時機。
“因為最近青雲宗的宗門大比,其實他們不是針對青雲宗。天下高門巨擘哪裏有類似的活動,都會聚集起人群。”
赤冥倒是耐心地解釋著。
“因為想要來觀禮或者博個名聲的人很多,渾水摸魚的人就多。雙方約個比試,就算隻分高下,也難免傷亡。人們也都將其歸結為正常死亡。
那些人就是看中這一點,就選擇此時作案,反正人多且雜,死一些還能歸結到比試或者複仇上。
而且不用一個個去綁票,你說是不是比之前還要方便?”
“這……”許慕白想要否定,但赤冥說得完全在理。
不得不說,那些人做事的套路,還很完善……
最後,他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各門派都是好心,想不到讓宵小之輩有機可乘。”
“那倒是怨不得各門派,就算沒有比試,他們也會找其他機會。”不怎麼開口的墨雪說道。
“那你們可知道,這二公子的上家主謀在何處?我們要除掉他!”林清雪恨極背後的那些人。
她一想起地牢的慘狀,就發自內心的戰栗。
那都是大好年華的女子啊……
他們糟蹋完還不算,竟然殺死她們。
殺死之後,連個全屍都不給,拿去飼虎!
不是人,簡直不是人!
“我們也是追蹤到此,線索斷了,剛才若不是小黑子,或許……罷了,再查證便是。”
赤冥還想說小黑子吞得有些著急。
但是他在葬劍淵見識過林清雪暴走的狀態,再加上剛剛的局麵。
若是小黑子吞得慢,還不知發生什麼。
能控製住情況,自然是極好的。
換成他是小黑子,或許也會這麼做。
“你是說小黑子它……”林清雪疑惑道。
她對剛才的事情,印象不深,天道的意識幾乎完全控製她的心神。
“哦,沒事,小黑子做得對,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何事。”赤冥尷尬一笑。
許慕白也看出些端倪,便趁機轉移話題。
“魔門當中,若是都和赤冥道友一樣,那魔門與其他修仙門派,倒也沒有差別。”
“哈哈哈,許道友說笑,魔門本就和修仙沒有差別。當初先祖修魔,隻是不喜歡修仙的條條框框,但並非作惡多端。”
赤冥歎息一聲,繼續說道。
“隻是後來,沒有條框束縛之後,很多魔修都放縱自己,漸漸地,他們就變得肆無忌憚,名聲越來越差……”
“看來,規矩還是要有啊……”林清雪歎息著。
有一段時間,她也為自己的絕情而後悔。
可聽到赤冥的說法,又堅定下來。
若是不好好整治那些人,保不齊青雲宗也會成為藥王穀乃至魔門……
……
經過一番解釋,青雲宗眾人才意識到一個宗門大比背後,會牽扯多少方麵。
那也難怪,青雲宗作為大周王朝的核心勢力,影響力大很正常。
“幾位,我等還要繼續調查,告辭。那幕後黑手應該不在青雲宗周邊。對了,長生道友,我們會在青丘再見的,對吧,嗬嗬……”
赤冥詭秘一笑,人影消失在原地。
“青丘?赤冥的消息很靈通啊。”
陳長生想了想,似乎在葬劍淵,他們看見圖之後就有所謀劃了,便沒有再多想。
“既然他們說幕後黑手不在附近,我們去宗門迴稟,看師尊的安排吧。”許慕白建議道。
青雲宗弟子,最多隻在宗門附近活動。
若是遇到此類需要下山調查的事,那要宗門決定。
因此,他們的調查算是告一段落。
“沒錯,調查需要宗門決定,但有件事,我們現在就得去問個清楚!”
林清雪指尖寒氣爆發。
“對,處處都和藥王穀有關聯,我們得去藥王穀分號討個說法!”
許慕白也十分生氣。
那藥王穀膽子也太大了,都要騎在青雲宗頭上拉屎。
是可忍,孰不可忍!
……
藥王穀在青雲宗山下的分號坐落於青石長街盡頭。
三層朱漆樓閣雕梁畫棟,簷角懸著的青銅藥爐熏香嫋嫋,連空氣都浸著苦參與冰蓮的冷香。
大堂內數十名灰袍弟子穿梭忙碌,有的捧著玉匣核對靈草,有的伏在案前謄寫丹方,銅秤撥動的清脆聲與算珠撞擊的劈啪聲交織在一起。
聽上去似乎是個正經藥房。
“裝得倒挺像正經人。”
許慕白冷笑一聲,抬腳踹開攔路的青玉屏風。
林清雪的焚心劍尚未出鞘,寒意已攀上櫃臺,冰晶順著檀木紋路炸開細密裂紋。
櫃臺後的藥童手一抖,墨汁潑髒賬冊,卻硬是低頭不敢吱聲。
一陣藥香卷過,內堂珠簾嘩啦掀起!
“稀客啊。”
寇長老撫著山羊須踱步而出,玄色丹袍繡著金絲纏枝紋,腰間懸的墨玉令牌刻著“藥王親傳”四字。
他目光掃過陳長生幾人,見並無長老隨行,嘴角浮起若有若無的譏誚。
“執法堂如今連查案都要靠小娃娃撐場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