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師尊畢竟也是天道執行者，這點算起來和他們差不離。”


    林清雪爭辯道：


    “也對……”


    陳長生想起來溫長老站在自己這邊，對抗藥王穀，便斷了剛才的想法。


    【滴滴，和道侶互動成功，獲得混沌青蓮碎片*1，天道追殺倒計時延長144時辰！斬龍訣*1】


    斬龍訣：可以領悟斬龍訣絕技，若是給道侶修煉，則宿主同步獲得技能。


    小助手突兀地響起。


    嗯？


    小助手有一陣沒動靜了。


    青蓮碎片是老演員了，慢慢攢齊便是。


    而斬龍訣，聽著就很高級。


    最主要的是，給道侶修行，都能自己領悟。


    這簡直就是給林清雪量身定做的好東西。


    讓林清雪修煉，自己還省事了。


    簡直不要太爽，哈哈哈！


    果然是個躺平摸魚的好係統！


    現在就送？


    不，還是等等，看看鬼市有沒有上貨。


    現在送的話，都是係統給的東西，不算贈送，沒有十倍迴報和暴擊。


    到時候，一起攢波大的。


    想到此，陳長生溜達著下山，趿拉鞋慢悠悠晃進市集。


    他腰間掛著半空的酒葫蘆，衣襟上沾著幾粒昨夜吃剩的糖炒栗子，活脫脫一副閑散雜役的模樣。


    沒辦法，躺平嘛，就要有躺平的樣子……


    穿的人五人六的，還怎麼有躺平的態度？


    隻不過，一趟溜達下來，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又或者是他來的時機不對。


    畢竟眼下是宗門大比前戲，稍微有些價值的東西，都讓人買走了。


    能留到現在的，要麼價值一般，要麼就是太貴。


    市集，東頭，老槐樹。


    樹下支著個破木攤，攤主正唾沫橫飛地吹噓著一塊灰撲撲的玉佩。


    “這可是上古秘境出土的寶貝！”攤主將玉佩舉過頭頂，日光透過玉身映出一片模糊的蓮紋。


    “瞧見沒？還有蓮花的紋路！蓮花紋在修行界，可是頂尖的存在！”


    陳長生懶洋洋的腳步突然一頓。


    丹田處傳來細微的灼熱感，仿佛有根絲線勾著那塊玉佩。


    他瞇起眼，那蓮紋在陽光下竟泛出一縷若有若無的青光——與葬劍淵殘劍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一千靈石。”攤主瞥見陳長生駐足，立刻豎起一根手指，“少一個子兒都不賣！”


    “這青苔刮一刮能種兩畝靈田。”陳長生蹲下身，指尖在玉佩邊緣蹭了蹭，“二十枚靈石，我拿迴去當鎮紙。”


    攤主眼皮猛地一跳。


    這玉佩確實是收舊貨時搭的添頭，原本打算當垃圾扔的。


    他故作高深地捋著山羊須：“小友倒是識貨，五十靈石……”


    “十枚。”陳長生從袖中摸出幾塊靈石叮當作響，“再多我就買隔壁王婆的糖畫了，她那鳳凰畫得比這蓮紋還像。”


    攤主一把抓過靈石，玉佩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陳長生正要接住，斜刺裏突然伸來一柄描金折扇，堪堪擋住下墜的玉佩。


    “喲，這不是青雲宗鼎鼎大名的陳大公子麼？”


    三個錦衣青年晃過來，為首的白麵修士用折扇挑起玉佩。


    “買這種垃圾，是打算送給哪位勾欄姑娘啊？”


    市集霎時安靜下來。


    賣糖畫的王婆默默收攤，隔壁賣符籙的老頭子往攤位下縮了縮——誰不知道鄭開天的狗腿子最擅長找碴？


    陳長生歪頭打量說話之人。


    “鄭三，你上個月偷看外門女修洗澡，被孫耀宗揍得鼻青臉腫時，褲腰帶還落在我家靈田裏呢。”


    他忽然一拍腦門，“對了，那條繡著鴛鴦戲水的紅綢帶，要不要我幫你拍賣？”


    圍觀人群裏爆出幾聲悶笑。


    鄭三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折扇“啪”地合攏指向陳長生。


    “你這種廢物也就逞口舌之快！真要有靈石，怎麼不去買上品法器？”


    “騎自行車逛酒吧，該省省該花花。”陳長生指尖一彈，玉佩穩穩落入掌心，“我花自己的錢，總比某些人偷宗門丹藥換靈石體麵。”


    他轉身要走，卻被另外兩人攔住去路。


    “急什麼？”鄭三陰惻惻地笑，“聽說你最近倒賣靈米賺了不少，該不會是在幫別人洗靈石吧？”


    他故意提高嗓門：“大夥瞧瞧！這種廢物哪來的本事賺靈石？定是給魔門當走狗……”


    啪！


    一袋靈石砸在鄭三腳邊，係口的紅繩散開，露出裏麵整整齊齊的納稅玉簡。


    陳長生倚著老槐樹啃栗子：“上個月繳稅三萬靈石，稅單在執法堂掛著呢。鄭三公子，您那攤位上三十張假符籙，繳過半個銅板沒有？懷疑我的實力，有本事你們去拍下劍仙劍意啊！”


    鄭三的折扇“哢嚓”裂開道縫。


    陳長生慢悠悠補刀：“聽說鄭家最近在查賬？您那件流雲法袍好像是用克扣外門弟子月例買的？”


    圍觀人群突然讓開條道。


    兩位執法堂弟子正朝這邊走來，腰間執法堂玉牌閃著寒光。


    鄭三等人臉色驟變，撂下一句“你給我等著”便倉皇逃竄。


    陳長生把玉佩揣進懷裏，哼著小曲往醉仙樓晃。


    丹田處的灼熱愈發明顯，混沌青蓮虛影在靈臺若隱若現。他摩挲著玉佩上的紋路，輕笑出聲。


    “狗爺。”他踢了踢腳邊打盹的小黑子，“今晚加餐，怎麼樣？”


    土狗翻了個身，尾巴掃起一片塵土：“汪！要糖醋的肘子。”


    等陳長生離開，幾個人躲開執法堂弟子，從街角伸出頭。


    “那個狗東西……”


    幾個人指指點點，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娘的，咱們還真不敢隨便花。”


    “哼，想什麼呢，你以為劍意是給他自己拍的，還不是別人。”


    “別人，什麼意思？”


    “你想想，就是個廢物，廢物就是廢物，真要是他的，早就大手大腳，去勾欄聽曲兒了。但是他賺那麼多靈石還不敢花，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


    “說明他不過是在幫別人賺錢，當然不敢花啊。”


    “對對對，狗東西，還說咱們，我看那就是他自己！”


    幾個人指指點點，已經幫著陳長生腦補出當狗腿子的畫麵。


    “剛才他說咱們沒用，不行，得罵迴來。”


    “就是，我讓一個廢物給罵了，那還了得？”


    “跟著他，等他再去買東西，給他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