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鍾公三人默然不語。
張無忌知道任我行所言有理,但覺得黃鍾公三人的請求也無可厚非。
“你們?nèi)齻家夥若是歸順我,從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否則的話……嘿嘿!向右使,將‘三屍腦神丹’拿出來三個,讓他們吃了。”任我行冷笑道。
向問天聞言,從身上摸出三個朱紅色的藥丸,準(zhǔn)備喂給黃鍾公三人吃掉。
張無忌一聽“三屍腦神丹”這五個字,頓時(shí)覺得有些驚悚,聽名字就感覺這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
黃鍾公、禿筆翁和丹青生麵麵相覷,臉色大變。
他們?nèi)酥肋@“三屍腦神丹”裏麵藏著一種屍蟲,這種屍蟲平時(shí)並不會發(fā)作,跟正常一樣,但如果到了每年端午節(jié)的午時(shí),主人不服用克製屍蟲的藥物,那製約屍蟲的藥性一過效,屍蟲便會掙脫束縛鑽出來。
這屍蟲一旦進(jìn)入腦中,其宿主行動就會如行屍走肉一般,不能用常理來推測,他們會失去理性,連父母、妻子、兒女等也會咬死吃掉。
當(dāng)今世上最毒的藥物,莫過於這個。
而且,不同藥主所煉製的三屍腦神丹,藥性也不一樣,解藥也就不一樣,
黃鍾公將眼睛閉上,默然不語,向問天正準(zhǔn)備撬開他的嘴巴強(qiáng)行喂了這“三屍腦神丹”。
張無忌忽然上前說道:“他們想退出江湖,就讓他們退出好了,他們不替東方不敗做事,也不會與你們作對,就不要強(qiáng)迫他們了。”
黃鍾公睜開了雙眼,詫異又感激的看著張無忌,禿筆翁和丹青生也是一樣的眼神。
任我行臉上陰晴不定,他冷漠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向問天大笑道:“曾老弟,任教主此舉,不單單是要讓他們?nèi)齻人替我們做事,最起碼是對表達(dá)對任教主的信任之情,任教主對待老部下一向?qū)捜氏啻羧盏睦喜肯滦枰獙θ谓讨鞅磉_(dá)一下尊敬和信任。”
任我行突然開口道:“曾老弟,這是我們?nèi)赵律窠探虄?nèi)事物,你不是我們?nèi)赵律窠讨耍筒灰^問我們?nèi)赵律窠痰氖虑榱恕3悄慵尤胛覀內(nèi)赵律窠蹋椰F(xiàn)在缺一個光明左使,你任了我的光明左使,也就算日月神教的高層了,你的意見我自然會采納。”
張無忌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日月神教的事情以後再說,任教主,向大哥,我人微言輕,但希望兩位能夠放過這三個人,他們隻是玩物喪誌,沉迷所溺不能自拔的人而已,就像那劉正風(fēng)和曲洋一樣。”
“曲洋?劉正風(fēng)?他們兩個怎麼了?”向問天忽然問道。
張無忌將曲洋和劉正風(fēng)如何以音律相交,如何攜手退出江湖,又如何遭受嵩山派迫害,自己出手相救的事情給講述了一下。
一旁的黃鍾公聽得熱血澎湃,禁不住的老淚縱橫,他也是鍾愛音律,最是能理解曲洋和劉正風(fēng)之間的那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
禿筆翁和丹青生聽得也是內(nèi)心激蕩,他們太理解曲洋和劉正風(fēng)之間這種知己難尋的寂寥與感情了。
向問天感慨道:“沒想到曲洋長老和劉正風(fēng)攜手退出江湖了,我還以為他死在衡山了。”
任我行冷笑道:“這個也退出江湖,那個也退出江湖,我也想退出江湖,但奪位背叛之仇不可不報(bào),你們?nèi)齻我看在曾老弟替你們求情的麵子上,就免去你們服用三屍腦神丹的這一道程序,東海有座蟠龍島你們?nèi)齻可知道?”
黃鍾公說道:“福建泉州東南一百多裏的海中,有座蟠龍島,聽說那裏人跡罕至,非常的荒涼。”
任我行說道:“正是這個小島,你們?nèi)齻立刻動身,到蟠龍島上去待著吧!等我處理完東方不敗那個叛徒,你們方可迴中原,中間不可擅自離島,否則……嘿嘿,誰求情也沒用!”
黃鍾公三人如得大赦,這個結(jié)局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他們?nèi)齻人感激的看了一眼張無忌。
張無忌見狀,伸手解開了三個人的穴道,三個人似乎一刻也不準(zhǔn)備待了,對任我行和張無忌行了行禮,什麼東西也不收拾,頭也不迴的往梅莊外走了。
向問天身形一閃,又奔入柴房之中,不一會兒,他就拎著兩個人走出了柴房。
這二人正是丁堅(jiān)和施令威,他們兩個被向問天解開了穴道,看著負(fù)手而立的任我行,嚇得渾身發(fā)抖,直接跪倒在地。
向問天拿著兩枚“三屍腦神丹”,正準(zhǔn)備要交給二人吃掉,任我行卻說道:“這等小人物不必讓他們吃食三屍腦神丹,浪費(fèi)我的神丹妙藥。”
丁堅(jiān)和施令威急忙頭如搗蒜般磕頭謝恩,不用服用三屍腦神丹,雖說對他們兩個有些侮辱,但實(shí)際上是天大的恩賜。
他們聽說三屍腦神丹服下之後,便隻能服從教主的驅(qū)使,否則三屍腦神丹中所藏的屍蟲便會從僵伏狀態(tài)轉(zhuǎn)為活動狀態(tài),這屍蟲會鑽到宿主的腦子裏麵,瘋狂的啃食一個人的腦髓,不僅痛苦,而且會導(dǎo)致宿主行事癲狂,做出瘋狗不如的事情。
他們當(dāng)然知道任我行話裏的意思,丁堅(jiān)一麵磕頭一麵說道:“我二人從此任憑任教主驅(qū)使,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施令威也口中喊道:“俺也一樣!”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好了,你們兩個還待在梅莊,將梅莊大門閉了,那黑白子的屍體處理了,然後仍舊待在梅莊,不準(zhǔn)泄露梅莊發(fā)生的事情,若有黑木崖的人來問,就說一切正常。”
丁堅(jiān)和施令威謝恩,仍舊跪著不敢起來,任我行擺了擺手,他們才站了起來。
任我行開始和向問天往外走,張無忌也跟了上來,他想知道任我行是不是要去救他的女兒任盈盈了。
向問天和任我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曾老弟,教主剛剛從困頓中逃出,還有諸多事物要去處理,你放心,三個月後我們一起去少林寺救盈盈去。曾老弟,三個月後,也就是十月初六,你在少林寺等我們吧!”向問天對張無忌說道。
張無忌心想:“任盈盈是你自己的女兒,你要說三個月後去救,那就三個月後去救,你現(xiàn)在剛逃出來,估計(jì)要先穩(wěn)一下,休養(yǎng)生息,再從長計(jì)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