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心想,怎麼沒完沒了了?
這啞婆婆輕功好,身法快,不戒和尚內力深厚,招式雄渾,兩個人武藝俱都不弱,都有不弱於嶽不群的實力,著實難對付。
要是一般人,這會兒估計已經被這兩口子給製服了,可惜他們遇到的是張無忌。
張無忌使出乾坤大挪移來,身形轉動間將二人的招式悉數返還給了對方,那啞婆婆每一招都點在了不戒和尚魁梧的身體上。
不戒和尚被點的慘叫連連,而他的每一招都打向了啞婆婆,他極為疼愛妻子,每一招都快要打到妻子時都硬生生的憋了迴去,差點兒憋出內傷來。
打了一會兒,不戒和尚被啞婆婆點中了穴道,立在地上動彈不得。
啞婆婆對著不戒和尚怒目而視,好像在說他不中用,不戒和尚隻是訕笑。
啞婆婆畢竟上了年紀,又沒有了幫手,身形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飄忽不定,張無忌施展太極拳法,啞婆婆頓時不能應對,被張無忌轉的暈頭轉向,身形也漸漸沒有張無忌快了,張無忌見狀,接連出招,逼得她步步後退。
最後她退到牆角,被張無忌伸手點住穴道,跟她丈夫不戒和尚一樣,動彈不得了。
張無忌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還挺難纏的。
他對那啞婆婆問道:“啞婆婆,你是儀琳的母親,今天晚上突然對我出手,所為何事?”
啞婆婆白了他一眼,閉口不說話。
張無忌無奈,這啞婆婆可是有些倔強,想來她應該是易了容,現在的臉看著有六七十歲,算起來她和不戒和尚十七八年前生的儀琳,應該不到四十歲。
而且她應該是個美貌中年女子,不然儀琳生的這麼美,不戒和尚卻是個五大三粗的粗魯漢子,儀琳長得不像父親,隻能像母親了。
一旁的不戒和尚對張無忌說道:“好女婿,怎麼跟你泰山大人還有嶽母大人動起手來了?快解開穴道,都是一家人,別內鬥!”
張無忌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這樣做會讓儀琳很為難的。”
“令狐衝,你今天就和儀琳成親,我打不過你,算是我看走了眼,我的儀琳每天痛苦憔悴,都是因為你這個負心漢,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啞婆婆突然開口道。
“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張無忌不由得在心裏苦笑,不過這啞婆婆怎麼跟她丈夫一個風格,而且更過分。
不戒和尚隻是口中逼他,這啞婆婆可是直接動手綁人了。
說到朝秦暮楚,三心二意,他覺得自己有些冤枉,儀琳是出家人,自己一向敬重她,若是娶她做妻子,倒也不是不可行,他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他雖然性格謙遜有禮,其實內心是個十分倔強之人,別人越是逼他,他越是不會順著別人的意思去做,反而會反抗到底。
若是別人笑著和他商量,求他做事,他倒是多半會答應。
於是他對不戒和尚還有啞婆婆說道:“儀琳師妹的終身大事,由儀琳師妹自己做決定,你們就不要插手了,有時間多陪陪她,你們想想她小時候一個人沒有父母在身邊陪伴的日子吧!”
啞婆婆和不戒和尚不禁愕然,這年輕人不僅武功高強,說話也很誠懇,富有情感,他們不禁迴憶他們年輕時賭氣拋棄了女兒,致使女兒幼時孤苦伶仃的日子。
也許女兒現在這個樣子確實是他們造成的,他們要是不那麼意氣用事,說不定儀琳也不會出家當尼姑,一家三口倒也幸福快樂。
那啞婆婆歎了一口氣,對不戒和尚說道:“你當初為什麼要去找我?就不能撫養女兒長大嗎?我賭氣離家出走,說不定過幾天就迴來了。”
不戒和尚說道:“說那些沒用的幹嘛,都已經過去了!”
啞婆婆說道:“我們要讓儀琳還俗,她不能當尼姑了,這孩子命太苦了,我可不允許她以後淒涼過一生。”
不戒和尚說道:“好好好!我們這就去讓女兒還俗,好女婿,你是掌門,儀琳是可以還俗的吧?”
張無忌說道:“那得尊重儀琳自己的意思。”
“快給我們解開穴道,我們這就去勸她,嘿嘿,還了俗,她愛嫁給誰誰可就不能拒絕了!”不戒和尚笑道。
張無忌說道:“今天已經太晚了,你們會影響你們女兒休息的,我給你們解開穴道,你們再好好想想吧!”
他給二人解開穴道,徑直迴屋裏去了,不戒和尚和啞婆婆在院子裏爭論起來,過了一會兒,沒了聲音,不知道二人是不是離開這裏了。
張無忌不管這些了,他困得要死,第二天要接待貴客,他得養精蓄銳。
這麼一折騰,他睡著了之後睡得的太死,第二天還是恆山派弟子忍不住闖進屋來將他叫醒了,洗漱完畢,他換上了黑色長袍,簡單吃了些飯菜,隨弟子前往無色庵準備舉行典禮。
他很奇怪,不戒和尚怎麼後半夜沒有迴來?
他路上問弟子啞婆婆的去向,弟子說今日並沒有看見啞婆婆。
張無忌心想,這兩口子可真是行事詭異莫測,不過他需要把這個疑問先放一放。
因為他老遠就看見恆山派弟子在忙著招唿賓客了,有客人已經上山了。
他看見儀和、儀清正伸長了脖子向他這邊看,顯然在等他。
他快步走上前去,儀和已經向他跑來,說衝虛道長攜八名弟子已經來了。
張無忌急忙向前趕去,卻見衝虛道長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喝茶,身後有八名弟子,張無忌在武當山上都見過。
他上前躬身行禮道:“衝虛道長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衝虛道長笑道:“令狐掌門不必多禮,聽聞老弟接任恆山掌門,我可是高興的一夜沒有睡覺,你這裏一傳了消息,我可就打算好了,非得親自來一趟不可!”
張無忌想起不久之前他們還在嵩山對敵,現在卻好像並肩作戰的朋友一樣,不由得有些恍惚起來。
“令狐老弟,你出任恆山派掌門,我和方證大師可是最為支持,恆山派流傳百年,一向以名門正派名震江湖,老弟這下可算是我們同一陣營裏的人了!”衝虛接著笑道。
張無忌心下恍然,原來他接任恆山派掌門的意義在這裏,衝虛道長和方證大師已經將他納為正派陣營中的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