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威武大將軍”笑道:“免了吧!我都被擒住了,這次就算是打平手了,你們撤吧!”
“可是……”這張將軍遲疑道。
“可是什麼?你們還猶豫什麼?!”這“威武大將軍”怒斥道。
這張將軍隻好迴身,對傳令官發出撤兵的指令。
鳴金收兵,軍隊開始有序聚攏然後後退,有些士兵抬起傷員打掃戰場,日月神教教眾也開始清點人數。
張無忌鬆了一口氣,對那些錦衣衛和曹公公說道:“你們也撤退!”
曹公公還沒說話,這“威武大將軍”說道:“叫你們退你們就退,別磨磨唧唧的,讓人笑話。”
曹公公隻好示意手下退開,他們退出數十丈,停了下來,依舊死死盯著這裏看。
張無忌見軍隊已經撤退了幾裏地,然後看向了戰場,隻見日月神教教眾傷亡甚多,根據他的觀察,估計傷亡數倍於朝廷軍隊。
幾個人向他這邊走來,卻是祖千秋、計無施和藍鳳凰,他們滿身血汙,不過看著並無大礙。
張無忌很納悶,怎麼沒見到任我行和向問天他們?還有那些長老和堂主?
他將那“威武大將軍”放在地上,然後對祖千秋等人問道:“你們沒事兒吧?任教主他們呢?”
任盈盈也突然想起來,怎麼沒見自己的父親?難道沒有下來參戰?
祖千秋慘然說道:“令狐掌門,任教主他們被火炮擊中了,虧得手下們拚死救出,現在平一指大夫正在給他們醫治!
張無忌不由得心驚,任盈盈驚唿一聲,急步向前方奔去,鮑大楚也跟著跑去了。
張無忌對那“威武大將軍”說道:“我會信守承諾,現在就放你走!”
說完伸手解開他的穴道,這人站起身來,對張無忌說道:“令狐掌門,我記住你了!”
張無忌說道:“你記住我了又如何?”
他覺得這“威武大將軍”雖然像個小孩子一樣自命不凡,倒也不完全是個草包,好像懂一些行軍布陣的東西。
“你人不錯,要不要為朝廷效力?我敢打包票,你跟著我一定會封妻蔭子,光宗耀祖,可比你當個什麼掌門強得多了!”這“威武大將軍”問道。
張無忌搖搖頭說道:“我最討厭約束了,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
這人歎息一聲道:“可惜!我叫朱壽,有事兒來京城找我,這天下沒我擺不平的事情!”
張無忌笑了笑沒說話,這家夥口氣倒不小,估計連皇帝老兒都不敢這樣誇下?,不過這家夥姓朱,跟當今皇帝一個姓,說不定是個王爺皇子,地位尊崇,怪不得那些太監和錦衣衛如此盡心的護衛他。
張無忌目送他離開,那曹公公早就帶著一支隊伍來接,接著帶領大軍向北撤退了。
張無忌見對方也是言而有信,放下心來,迴頭一看,隻見眾多日月神教教眾依舊在打掃戰場,他記掛任我行和向問天等人的安危,急忙向黑木崖趕去。
走了十幾步,他忽然看見受傷的老頭子、司馬大還有漠北雙熊躺在擔架上,黃伯流在照顧他們,於是俯身查看他們的傷勢,幾個人看見他一起躬身行禮,張無忌急忙讓他們免禮。
幾個人受傷輕重不一,但都無性命之憂,漠北雙熊出口大罵,他們哪兒吃過這樣的虧?
打架鬥毆他們極少會吃虧,他們以為打仗也是一樣,那些士兵個個看著隻是比普通人稍微強壯一些的人,沒想到集合在一起,又是騎兵又是盾牌又是弓箭手,組織到一起如此厲害。
他們這些人上了戰場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被對方穿插分割,偷襲圍攻,倒是仗著武功高強打死幾個人,但暈頭轉向的,一會兒就被打懵了。
而且對方的弩箭、火炮襲來之時,他們發現威力大的驚人,不弱於他們的暗器。
張無忌安慰了他們幾句,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又走了一會兒,他看到了一處帳篷,裏麵燈光通明,外麵有日月神教教眾在把守。
守衛識得張無忌,看見張無忌過來,進去稟告了一聲,很快又出來讓張無忌入內。
張無忌進入帳篷,不由得被眼前這一幕驚得呆了,隻見任我行渾身血肉模糊,半個身子都是黑的,躺在一個剛剛鋪好的臺子上。
地上還躺著幾個人,這幾個人腰間係著彩帶,都是長老、堂主一樣的人物,身上也都是黑一片、紅一片的。
黑的是火炮炸的煙熏出來的,紅的是血。
受傷最輕的是向問天,但向問天臉上被少了一塊肉,露出來了鮮紅的血肉,看著甚是恐怖。
平一指正在給任我行診治,任盈盈在旁邊握住任我行的手垂淚。
張無忌走上前來,平一指低聲對張無忌說道:“傷到了髒器!
張無忌搭脈診斷,並緩慢注入內力活絡其經脈,不一會兒,任我行緩慢睜開了眼睛,眾人皆大喜。
張無忌當即從懷中取出恆山派的白雲熊膽丸和自己煉製的藥丸,施展手法讓任我行服了兩粒,剩餘的都給了向問天,讓向問天分給其他受傷的長老和堂主。
他又給了向問天一些天香斷續膠,讓向問天敷在臉上的傷口上。
日月神教多人見他這一番操作,立刻讓任我行恢複意識,又減輕了很多傷者的痛苦,不由得更加佩服張無忌。
張無忌又寫了一個藥方,讓向問天找人去抓藥,給受傷的日月神教教眾服用治傷。
任我行恢複了意識,看到任盈盈後微笑著說道:“別哭了,你爹命大得很,死不了。”
任盈盈卻哭的更是傷心,張無忌看著心裏也有些難受。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要是自己父母還在,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應該很欣慰,隻是自己再也看不到了。
如果沒有從冰火島離開,父母遠離江湖紛爭,便可以在島上平安過一輩子?他時常這樣想到。
他悄悄離開了帳篷,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去仰望星空,這是他從父母死後養成的習慣,他望著星空常常迴憶起父母的模樣。
他抬頭看了一會兒星空,忽然聽見有人向他走來,迴頭看時,卻是向問天。
“曾老弟,這次你可是救了日月神教!毕騿柼煺f道。
張無忌搖搖頭,心想自己可擔當不起。
向問天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歎氣道:“這次日月神教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