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飯間,任盈盈與儀琳方才從後山迴來,看見張無忌在吃飯,任盈盈笑道:“你怎麼吃獨食?也不叫我們一聲。”
張無忌說道:“你們兩個和好了?”
任盈盈說道:“我們兩個本來又沒有決裂,何來和好之說?是不是,儀琳妹子?”
儀琳對張無忌說道:“任姐姐說的沒錯,我和任姐姐無冤無仇,以前我可能不了解任姐姐,以為任姐姐是日月神教的‘女魔頭’,其實任姐姐人好著呢!”
張無忌目瞪口呆,心想二女怎麼以姐妹相稱了?他看不懂,隻好悶頭扒飯。
任盈盈以傳音入密對張無忌說道:“儀琳妹子是個善良可愛的人,我實在是太喜歡她了。”
張無忌置若罔聞,繼續悶頭吃飯,這兩位女子越是心齊,他越是心慌,如果兩個人都來與他成親,他感覺在自己尚未確定是否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之前,不適合與人成親。
任盈盈見張無忌不理睬她,頓時有一種吃了閉門羹的感覺,正準備來奪了張無忌的筷子,忽聽得有人過來了,於是打住了。
“掌門師叔,有人求見!”一名弟子稟告道。
張無忌已經接近吃完飯,將最後一口飯扒拉到嘴裏,急匆匆的出去了。
任盈盈跟著去了,儀琳看著任盈盈跟著過去,心裏暗暗下了決心:“任大小姐心裏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我要向她學習,不能什麼都憋在心裏,阿彌陀佛,菩薩知道我的心思,大概也會原諒我的吧?!”
她雖然已經還俗,但還是習慣在心裏念兩句佛號,求菩薩保佑。
她於是也跟著跑了過去,路上遇見幾個師姐妹,也漸漸可以麵不改色心不跳的交談幾句,畢竟她一直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壞的榜樣。
佛門乃清修之地,已經還了俗,就不應該又來恆山派找令狐衝,這樣其他師姐妹看在眼裏,豈不是非常尷尬?
曾經的師姐妹,竟然還了俗,然後想著嫁給掌門人?天下哪兒有這樣的好事兒?
不過父母的鼓勵,再加上自己確實鍾情於掌門,實在是過不了“情”之一關,所以她毅然決然的還了俗,剛開始見了同門師姐妹還是內心有些羞愧。
但近些日子她關注著任盈盈的一言一行,覺得對方率真性情,最重要的是勇敢果斷,這點兒比自己強多了。
今天兩個人還一起賞花踏青,任盈盈給自己講了對令狐掌門的情感。
任盈盈述說剛認識令狐掌門之時,覺得對方迂腐老實,而且喜歡吹牛說大話。
後來接觸時間長了,才發現對方並不是吹牛,他是真的有本事,而且人雖然看著老實甚至有些迂腐,但為人寬容大度,誠實守信,正直無私,人品如金子般可貴。
所以她覺得自己應該放下心裏的枷鎖。
她走到無色庵,依舊對著白色觀音像拜了幾拜,心裏又默念幾句佛號,卻見張無忌和任盈盈正在皺眉聽一個人講述。
這個人身穿黑色服飾,儀琳認得是日月神教的服飾,隻聽見這個人講道:“教主,現在此人已經直奔黑木崖而來,揚言要報複從前看他不起之人,還放下話來,說要上黑木崖,當個教主耍耍!”
儀琳聞言一驚,聽這人話裏的意思,有人竟然要找日月神教的麻煩,而且這個人是來報仇的,據此推斷的話,此人是日月神教的人,而且從前本領低微,被日月神教老不起,或者沒有受到重用。
任盈盈冷哼一聲說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竟然也妄想當教主,口氣可真不小,讓他來吧,衝哥,我們這就下山,去會一會這個叛徒!”
那送信人稟告道:“啟稟副教主,黃鍾公、禿筆翁還有丹青生已經啟程去攔截此人,此人為他們的舊下屬,他們三人說手刃此賊,責無旁貸。”
任盈盈頷首道:“嗯,他們三個倒是有眼色,不過此人緣何變得如此厲害?還能打傷教中的香主級別的高手?”
送信人答道:“屬下不知,但現在江湖還有傳言,吸星大法重出江湖,江湖中已經有多位豪傑中招,而且我教中被打傷的幾位香主,內力全失,向左使懷疑是此人可能會吸星大法。”
“吸星大法?”任盈盈眉頭一皺,心想這件事難道跟自己的父親任我行有關?
張無忌突然起身說道:“此人若是學會了吸星大法,禍患可是不小,我這就下山一趟,一定要阻止此人濫用吸星大法吸取他人內力!”
“我和你一起去!”任盈盈說道。
張無忌點了點頭,他發現有任盈盈在他身旁出主意,自己拿不準的事情可以找她商量一下。
“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去。”儀琳鼓起勇氣說道。
張無忌看著儀琳說道:“此行頗為危險,那丁堅本來武功就頗為獨特,我都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對付的了他,你去了怕有危險。”
“那我更要去了,人多力量大,我總歸是有些用的,要不然……”儀琳咬著嘴唇說道,她還想說:“要不然我顯得與你們格格不入,就無法融入你們了。”隻是她覺得這樣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張無忌見她意誌堅定,也就不再勸說,點了點頭,讓恆山派弟子領著那名日月神教教徒去吃飯,然後令人將儀清和儀信叫了過來。
儀清和儀信過來之後,他命儀清暫時代他管理恆山派事務,命儀信聽從儀清安排,護衛恆山派安全。
儀信聞言說道:“‘一字電劍’丁堅?此人昔年曾在祁連山單掌劈四霸,一劍伏雙雄,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在江湖中消失了,此人雖然劍法獨到,但並不是什麼大角色,用得著掌門親自去對付?”
張無忌說道:“他連傷教中五六位香主,而且很可能練過了‘吸星大法’,絕非等閑之輩。西湖之底梅莊是前任教主被囚禁之地,這丁堅以前是梅莊江南四友的仆從,我之前與之交過手,他現在內力非同小可,尋常人可不是其對手。”
儀信還是有些不服氣,張無忌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若你想跟著去,就一起去看看。”
儀信欣喜道:“多謝掌門師叔,我許久沒有與人動過手了,正好去曆練一下。”
張無忌知道儀信確實悶壞了,於是點頭答應,囑咐儀清守好家,自去準備收拾東西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