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接過書信,這人便即告退,然後上馬走了。
張無忌出了店鋪,打開書信,卻發現信是趙敏郡主寫的。
“誰的信?找你幹什麼?”任盈盈也出了店鋪問道。
見張無忌不說話,她當即一把抓過來信件,然後饒有興趣的讀了起來:
“無忌公子臺鑒:見字如晤,昨日一別……”
她忽然停住了,她越看越不對勁兒,這信是一個人邀請張無忌今天晚上去江邊的黃鶴樓吃飯的,信中人說話極是調皮,還帶著一絲挑釁。
她急忙往下看最後的落款,果然是那個郡主趙敏。
這個“妖女”!任盈盈在心中一頓罵,心想這郡主怎麼這麼不要臉,如此光明正大的邀請張無忌去吃晚飯,還說黃鶴樓的飯菜很好吃,江邊的夜景很美。
關鍵是趙敏說不要張無忌帶身邊那兩個“美麗的同伴”,不然很可能“大煞風景”。
她看了看信的紙張,用料非常考究,透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把信交給儀琳看,然後噘著嘴看著張無忌。
“那我不去了吧?”張無忌看著任盈盈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為什麼不去?我可沒說讓你別去。”任盈盈說道。
“那我還是去吧?”張無忌試探著問道。
“你愛去不去,和我沒關係。”任盈盈哼了一聲。
“表哥,這趙敏郡主詭計多端,你還是別去了。”儀琳看罷信說道。
張無忌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還是去吧!我想去問問她,她抓的那些武林高手,現在都在哪兒,能救救他們的話是最好了!”
任盈盈說道:“你還要救誰?滅絕師太那個老頑固?少林寺那兩個小氣的禿驢?崆峒派那五個可笑的老頭兒?昆侖派那對奇葩夫婦?”
張無忌不禁笑道:“你總結的很到位,但他們終究不應該落在朝廷手裏。”
任盈盈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沒有發現嗎?”
張無忌說道:“發現什麼?”
任盈盈白了他一眼,對儀琳努了努嘴。
儀琳對張無忌說道:“這個郡主擺明了就是想得到你。”
“得到我?她得不到我的,我是不會投降朝廷,做元兵的走狗的。”張無忌正義凜然的說道。
任盈盈歎了一口氣,對張無忌說道:“你咋就聽不懂別人說話呢?”
張無忌不解道:“什麼意思?”
任盈盈不說話了,她拉起儀琳就往客棧走,張無忌隻好跟了上去。
迴到客棧,她也不吃飯,徑直迴到了屋子裏關上了門。
“儀琳,你說說,我到底哪兒錯了?”張無忌隻好求助儀琳。
“表哥,你怎麼就當局者迷了呢?”儀琳說道,說完也迴房間去了。
張無忌有些無奈,女人就是這樣,老是不把話說透,讓你猜來猜去。
他也迴到了房間,然後開始整理思緒。
滅絕師太他們被這個趙敏郡主給捉走了,她是朝廷權貴,而江湖中人大多數是與朝廷作對的,近年來各地起義不斷,一些江湖門派也參與其中,尤其以明教為最,所以朝廷派出汝陽王專門處理這些事務。
汝陽王雖然帶兵打仗能力很強,但是元朝朝廷也是勾心鬥角,汝陽王在朝中也是處處掣肘,派給他鎮壓江湖門派,其實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趙敏今天晚上請自己吃飯,在他看來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說不定是個陷阱,但自己藝高人膽大,隻身一人赴宴也覺得沒什麼。
如果能趁機問出滅絕師太等人的下落,那就更好了。
所以他準備去赴宴了。
他出去吃了飯,迴來之後發現任盈盈和儀琳依舊關著門,於是苦笑一聲迴了房間。
他運了一會兒功,然後睡了一覺,醒來之後開始洗漱。
他現在身材已與一般成人無異,相貌清秀英俊,在任盈盈的打扮下也是英氣逼人,隻是他平時謙虛有禮,不夠鋒芒外露。
配備了各種毒藥迷藥和解藥,帶上一把長劍,他便準備出發了。
一出門,卻發現任盈盈和儀琳正站在門口等著他。
任盈盈看著他容光煥發,風度翩翩的樣子,不由得秀眉微蹙道:“用不著打扮的這麼英俊瀟灑吧?你又不是去見媒婆,難不成你想給這個趙敏郡主留下一個好印象?難道你想當駙馬?”
張無忌說道:“沒有啊,我平時就是這個樣子啊!”
“平時你也沒有把頭梳的這麼錚光發亮的,還有,你的鞋子也沒有這麼漂亮吧?我記得你平時的鞋子都是一層灰。”任盈盈說道。
“你不是讓我有時間就把頭發梳一下,把鞋子擦一擦擦幹淨一些嗎?今天下午我正好有時間。”張無忌笑道。
任盈盈說道:“我不管,我和儀琳要一起去。”
張無忌笑道:“去倒是可以去,但是不能被她發現。”
任盈盈說道:“我們兩個早就準備好了,待會兒我們扮成兩個小廝,我們也不去那黃鶴樓,就在旁邊看著,好讓你有個照應。”
張無忌說道:“那多不好,我在裏麵吃飯,你們兩個就在外麵看著,我怎麼好意思吃的起來?”
任盈盈板著臉說道:“你還真的準備大吃特吃啊?待會兒看情況,若是她身邊人不多,你看看能不能給她下毒,我們把她給俘虜了,這樣也可以救出滅絕師太他們。”
張無忌心中一凜,原來任盈盈是這樣想的,看來她還是以大局為重,於是點了點頭,表示這是個好辦法。
三個人商量好,張無忌給二人捏穴變臉,兩個人又化了妝,換了衣服,扮作小廝的樣子。
傍晚時分,三個人來到長江旁邊,坐了渡船,來到了江對岸,隻見黃鶴樓在江邊熠熠生輝。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儀琳輕聲吟道。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曆曆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任盈盈不甘示弱道。
然後二人一起看向了張無忌。
張無忌歎了口氣,自己又不考狀元,天天吟這詩有什麼意思?女人就是這樣,整天想著讓人提供一些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