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後,我趁著另一個大漢愣神的功夫,又給了他一鐵管。兩人應聲倒地,我不敢耽擱,掀開紙箱,衝出了雜物間。
“陳真!”黃雅琪看到我安然無恙,立馬撲了上來,緊緊地抱住我。我能感受到她顫抖的身體和急促的唿吸,她的擔憂是如此真實。
“我沒事,雅琪。”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
這時,吳慶章也趕了過來,他一臉嚴肅地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責備。“陳真,你太衝動了!你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吳隊,我知道我衝動了,但當時的情況我沒有別的選擇。我帶出了重要的線索,不能落到楊樹嶺手裏,大門不是被鎖住了嗎?你們是咋進來的?。”瞬間吳隊長就愣住了,“我、我……”得,要死機,我也沒再問,一把拉起小黃就跑,外麵居然沒人攔,真好。
返迴檢察院,我將從楊樹嶺公司帶出來的文件袋遞給吳慶章,他接過文件袋,打開仔細翻閱起來。黃雅琪也湊過來一起查看。
文件袋裏裝著的,是一些合同、賬本和一些零散的紙條。我們仔細地翻看著每一份文件,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這些合同看起來都很正常,沒有什麼問題。”黃雅琪翻看著幾份合同,眉頭緊鎖。
“賬本上的數字也對得上,沒有發現明顯的作假痕跡。”吳慶章也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嗬,你個工具人還演上了。
我拿起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串數字,看起來像是一組密碼。“這串數字很奇怪,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會不會是銀行賬戶?”黃雅琪猜測道。
“有可能。”我點了點頭,將紙條收好,“我們得找人破解一下這組密碼。”
我們繼續翻看著剩下的文件,但大多數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資料,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線索。
“這些線索真假難辨,楊樹嶺這家夥太狡猾了!”吳慶章將文件袋扔在桌上,語氣中帶著一絲懊惱。
“是啊,他肯定早就料到我們會去查他的公司,所以提前做好了一切準備。”我歎了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在霧裏看花,看不清真相,確實有點燒腦,對我這平時根本不用腦的人,還是有些難度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黃雅琪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
我沉思片刻,說道:“我們不能放棄,必須繼續追查下去。這些線索雖然模棱兩可,但至少證明了楊樹嶺確實有問題。我們得想辦法找到更多更有力的證據。”
“可是,楊樹嶺肯定不會輕易讓我們找到證據的。”吳慶章說道。
我知道吳慶章說得對,楊樹嶺肯定已經有所防備,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會更加困難。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接通電話,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陳真,你最好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否則……”
電話突然掛斷了,我握著手機,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又尼瑪來這套。我看向吳慶章和黃雅琪,沉聲道:“楊樹嶺開始反擊了……”電話裏的威脅讓我脊背發涼,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明知道是假的,可還是禁不住的有些代入感。楊樹嶺的反應如此之快,看來他比我想象的還要警惕。我將剛才的電話內容告訴了吳隊和雅琪,雅琪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眼中充滿了恐懼。“陳真,要不我們別查了,太危險了!”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別怕,雅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知道她害怕,但現在放棄就等於前功盡棄,我不能半途而廢。更何況,楊樹嶺的威脅更讓我堅定了追查下去的決心,他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他心裏有鬼。
“吳隊,我覺得我們現在更應該仔細分析這些線索,找出楊樹嶺的破綻。”我轉頭看向吳慶章,希望他能理解我的想法。
吳慶章眉頭緊鎖,來迴踱著步,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這些線索真真假假,很難判斷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楊樹嶺這招混淆視聽用的很熟練啊。”
我拿起桌上的文件,再次仔細地翻閱起來。合同、賬本、紙條……每一份文件我都認真地查看,希望能從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楊樹嶺既然想混淆視聽,那就一定會留下破綻,我必須找到它。
“這串數字……”我指著之前那張寫著數字的紙條,“我覺得這才是關鍵。”
“一串數字能說明什麼?”吳慶章有些不以為然。
“直覺告訴我,這串數字很重要。”我拿著紙條,反複地看著,總覺得這串數字似曾相識,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雅琪,你幫我查一下,看看這串數字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雅琪點點頭,立刻開始在電腦上查詢。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鍵盤敲擊的聲音。
突然,雅琪驚唿一聲:“找到了!這串數字是一個瑞士銀行的賬戶號碼!”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看來我的直覺是對的!“立刻查一下這個賬戶的戶主信息!”
雅琪迅速操作著電腦,不一會兒,她臉色一變,說道:“這個賬戶的戶主是……是一個叫李建國的人。”
“李建國?”我皺起了眉頭,這個名字我從未聽過。“查一下這個李建國是什麼人。”
雅琪繼續查詢,但結果卻讓我們大吃一驚。李建國,竟然是楊樹嶺的嶽父!而且好像檢察院當時有個負責監控的也是這個名字,看來這個普通的名字都是有故事的人。
“看來我們找到突破口了。”我嘴角微微上揚,總算找到了一條有用的線索。
“這能說明什麼?也許隻是普通的資金往來。”吳慶章依然持懷疑態度,我真的是懶得搭理這貨,我是懶得用腦,他是一點也不長。
“吳隊,你有沒有想過,楊樹嶺的嶽父隻是一個普通的退休工人,他怎麼可能會有瑞士銀行的賬戶?而且賬戶裏的資金數額巨大……”我頓了頓,目光直視著吳慶章,“我覺得,這個賬戶很可能就是楊樹嶺用來洗錢的!”
吳慶章沉默了,他緊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房間裏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我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文件,這是一份楊樹嶺公司與一家海外公司的合作協議。我指著協議上的一個條款,說道:“吳隊,你再看看這個……”
我的話還沒說完,吳慶章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吳慶章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那份合作協議,語氣激動:“這又能說明什麼?正常的商業合作而已!你小子別想當然,捕風捉影!就憑這些就想扳倒楊樹嶺?簡直異想天開!”
他的咆哮讓我心裏也升起一股無名火,這個狗比是怎麼進的公安,又是怎麼當上隊長的,就這智商,簡直是拉低了警察隊伍的平均分,我強壓著怒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吳隊,這份協議上的合作方,是一家注冊在避稅天堂巴拉望島的空殼公司,而且注冊時間就在案發之後不久。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巧合!這都是巧合!你小子就是看楊樹嶺不順眼,故意找茬!”吳慶章的臉色漲紅,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了,我甚至都懷疑這貨是不是臥底了。
“巧合?這麼多巧合加在一起,你覺得還是巧合嗎?”我不甘示弱地反駁道,“楊樹嶺電話威脅我們,他的嶽父擁有巨額資金的瑞士銀行賬戶,他還和一家可疑的空殼公司合作……這些難道都是巧合?”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吳慶章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你一個剛入職的小子,懂什麼?辦案要講證據,不是靠你的臆想!”
“我當然知道要講證據!”我猛地提高了音量,“這些線索雖然不能直接定罪,但足以讓我們繼續深入調查!難道我們就因為楊樹嶺的威脅就放棄了嗎?那我們還當什麼檢察官?!”
我們倆劍拔弩張,房間裏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雅琪站在一旁,臉色蒼白,不知所措,吳隊沉思了一下,冷哼一聲,抬腳離去。
就在這時,我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張照片上。那是一張楊樹嶺和幾個朋友的合影,照片背景是一家高檔餐廳。我之前看過這張照片,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此刻,我突然注意到照片中一個不起眼的細節——楊樹嶺手腕上戴著一塊手表。
這塊手表……我似乎在哪裏見過。我努力迴憶著,突然,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之前在楊樹嶺公司查賬的時候,我曾經看到過一份報銷單,上麵赫然寫著“購買高檔手表一塊,金額十五萬”。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我的腦海中浮現。我拿起那張照片,仔細地觀察著楊樹嶺手腕上的手表。沒錯,就是這塊!照片上的手表和報銷單上描述的完全一致!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這塊手表很可能就是楊樹嶺用來賄賂的關鍵證據!他用公司的錢買了這塊手表,然後送給了某個關鍵人物,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佐證我的猜測。我需要找到那個收受賄賂的人,並且證明這塊手表就是楊樹嶺送的。
我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老王,幫我查一下……”
雅琪看到我專注地盯著照片,原本蒼白的臉上漸漸恢複了一絲血色,眼裏也閃爍著希冀的光芒。她輕輕地走到我身邊,低聲問道:“陳真,你…你發現什麼了嗎?”我對她微微一笑,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繼續對著電話說道:“老王,幫我查一下瑞士銀行一個賬戶的資金流動情況,賬戶名我稍後發給你……對,要盡快!越快越好!”
掛斷電話後,我將照片遞給雅琪,指著楊樹嶺手腕上的手表說道:“這塊手表,價值十五萬,楊樹嶺用公司的錢買的,我懷疑他把這塊表送給了某個人,作為賄賂。”
雅琪接過照片,仔細端詳著,秀眉微蹙:“十五萬…在當時可不是小數目,這確實很可疑。可是,我們怎麼證明這塊表就是他賄賂別人的證據呢?”
我沉吟片刻,說道:“我懷疑他賄賂的對象,就是吳隊提到的那位在瑞士銀行擁有巨額資金的神秘人物。如果我們能查到這筆十五萬的支出最終流向了哪個賬戶,就能將楊樹嶺和這個人聯係起來。”
雅琪的眼睛一亮,她興奮地說道:“對!隻要能證明這一點,我們就掌握了關鍵證據!”
然而,就在我們看到一絲曙光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裏的寧靜。我心中一凜,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透過窗戶,我看到樓下停著幾輛陌生的黑色轎車,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站在車旁,不懷好意地盯著我們所在的房間。
我立刻意識到,楊樹嶺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槽,這個年代的黑社會都這麼囂張的嗎?要是偷摸的偷點東西也還能說得過去,可是居然連國家執法機關都敢明目張膽的硬闖,還沒人攔著,這特麼上哪說理去?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著我。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還不足以扳倒楊樹嶺,反而被他搶先一步發現了我們的行動。如果落到他們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辦?”雅琪也看到了樓下那些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緊緊地抓住我的胳膊,聲音顫抖著問道。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著,思考著應對之策。硬拚肯定不行,我們兩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逃跑?恐怕也來不及了,他們已經包圍了整棟樓。
就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候,我的目光落在了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上——那是楊樹嶺公司的財務報表。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的腦海中浮現……我一把抓起文件,對雅琪說道:“雅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