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潔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的心猛地揪緊。“出什麼事了?”
“我跟蹤趙佳寧到了一處廢棄工廠,發現他和天海集團的人在進行交易,似乎是某種重要的文件。我正準備靠近,卻被發現了!他們人很多……”她的話戛然而止,接著是一陣嘈雜的打鬥聲和男人的咒罵。我猛地站起身,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田潔!田潔!你在哪?說話!”我對著電話大聲喊,但迴應我的隻有忙音。該死!
我抓起外套衝出辦公室,正好撞見神色焦急的黃雅琪。“陳真,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時間解釋,隻匆匆說道:“田潔有危險,我得去找她!”
黃雅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也去!”我看著她擔憂的眼神,知道勸不住她,隻能點頭。
我一邊開車,一邊聯係李明宇,讓他盡快查出田潔最後出現的位置。李明宇的聲音也透著緊張:“陳哥,我定位到田潔的手機信號,在城郊的廢棄化工廠附近,但信號很不穩定,隨時可能中斷!”
廢棄化工廠……我的腦海中浮現出趙佳寧那張陰鷙的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趕到化工廠時,夜幕已經降臨,風雨傾盆。廢棄的廠房在風雨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我和黃雅琪小心翼翼地靠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田潔!”我大聲唿喊著,聲音在空曠的廠房裏迴蕩。
突然,黃雅琪指著不遠處的地麵驚唿一聲:“陳真,你看!”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地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正是趙佳寧!他的身上有多處傷痕,鮮血染紅了地麵。
我連忙上前查看,發現趙佳寧還有微弱的唿吸。我鬆了口氣,正準備把他扶起來,突然感覺身後有一股勁風襲來!我本能地側身躲避,一隻鐵棍擦著我的臉頰唿嘯而過!
我猛地轉身,隻見幾個黑衣人手持鐵棍,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和黃雅琪。
“你們是什麼人?”我厲聲問道。
其中一個黑衣人冷笑一聲:“你就是陳真?有人花大價錢要你的命!”
看來是天海集團的人!我心中暗罵一聲,將黃雅琪護在身後,擺出防禦的姿勢。
“雅琪,你去找田潔,這裏交給我!”
黃雅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轉身跑進廠房深處。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冰冷地注視著眼前的黑衣人。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李明宇打來的。“陳哥,檔案室管理員武誌國,他…他想見你……”
雨水順著我的頭發滴下來,模糊了視線。幾個黑衣人步步逼近,手中的鐵棍閃爍著寒光。我握緊拳頭,腎上腺素在血管裏奔騰。躲過迎麵而來的一棍,我抬腿踢向另一個黑衣人的腹部,趁他吃痛彎腰的瞬間,奪過他手中的鐵棍。
“雅琪,找到田潔了嗎?”我一邊抵擋著攻擊,一邊大聲喊道。廠房裏迴蕩著我的聲音,卻沒有迴應。
這幾個黑衣人雖然人多勢眾,但身手並不算太好,顯然隻是些打手。我勉強應付著,心裏卻越來越焦急。田潔和雅琪,她們在哪裏?
就在我分神之際,一根鐵棍狠狠地砸在我的背上,我悶哼一聲,踉蹌著向前撲倒。還沒等我爬起來,一隻腳重重地踩在我的背上,讓我動彈不得。
“陳真,你的死期到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咬緊牙關,試圖掙紮,卻徒勞無功。難道今天真的要栽在這裏了嗎?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劃破夜空:“住手!”
我扭頭看去,隻見黃雅琪正拚命地跑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個文件袋。
“雅琪!別過來!”我大聲喊道,但已經來不及了。
幾個黑衣人立刻圍住了黃雅琪,將她手中的文件袋搶了過去。
“這是什麼?”黑衣人頭目打開文件袋,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
“該死!是舉報材料!”
他狠狠地瞪著黃雅琪,“你竟然敢……”
“我…我隻是想幫陳真證明清白……”黃雅琪的聲音顫抖著,卻帶著一絲倔強。
黑衣人頭目冷笑一聲,“多管閑事!給我把她一起帶走!”
我眼睜睜地看著黃雅琪被他們拖走,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這時,我的手機再次響了,是李明宇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陳哥,我…我被發現了…他們…啊!”
電話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然後戛然而止。
李明宇!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武誌國……”我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聲音嘶啞。雨點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冰冷的地麵上,也砸在我的心上。武誌國,那個膽小怕事的檔案管理員,他一定是被天海集團發現了。我後悔,不該把他牽扯進來。
“咳咳……”我吐出一口血沫,背上的疼痛讓我幾乎無法唿吸。黑衣人頭目蹲下來,獰笑著看著我:“陳真,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怎麼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
我狠狠地瞪著他,沒有說話。
“別白費力氣了,”他繼續說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閉上眼睛,等待著最後的時刻。腦海裏浮現出田潔和雅琪的臉,心中充滿了遺憾。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黑衣人頭目猛地迴頭,隻見一個身影如閃電般衝了過來,瞬間將幾個黑衣人打倒在地。
是田潔!
她一把將我扶起來,焦急地問道:“你怎麼樣?”
我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雅琪呢?”我問。
“她被他們抓走了,”田潔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救她了。”
我鬆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先離開這裏再說,”田潔扶著我,迅速離開了廠房。
我們在一個隱蔽的小旅館安頓下來。我的傷勢並不嚴重,隻是些皮外傷。田潔幫我處理了傷口,然後靜靜地坐在我的旁邊,一言不發。
“對不起,”我打破了沉默,“都怪我,連累了你和雅琪。”
田潔握住我的手,輕輕地說道:“別說傻話,我們是一家人,應該互相幫助。”
我的心裏湧起一股暖流。
停職期間,我並沒有閑著。雖然失去了檢察院的資源,但我還有其他渠道。我聯係了一些地下關係,開始調查天海集團的資金流向。
這條路並不好走,充滿了危險和不確定性。我小心翼翼地收集著每一絲線索,像拚圖一樣,試圖拚湊出天海集團的真麵目。
幾天後,我終於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天海集團的資金流向非常複雜,涉及多個賬戶和公司,而且很多交易都是通過地下錢莊進行的。
我將這些信息整理好,準備交給田潔,讓她幫忙進一步調查。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我警惕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去。是黃雅琪!
我連忙打開門,雅琪撲進我的懷裏,緊緊地抱著我,放聲大哭。
“雅琪,你沒事吧?”我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道。
“我沒事,”雅琪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我擔心你……”
我看著她,心中充滿了感動。
“陳真,”田潔走了過來,神色凝重,“我們有麻煩了……”
她的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警笛聲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來越沉。我知道,這次麻煩大了。田潔臉色凝重,低聲說道:“是衝我們來的。”
雅琪緊緊地抱著我的胳膊,身體微微顫抖著。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田潔走到窗邊,觀察了一下外麵的情況,然後迅速說道:“我們從後門走。”
我們三人貓著腰,快速地穿過狹窄的走廊,從後門溜了出去。小旅館的後門通向一條小巷,巷子裏昏暗潮濕,散發著黴味。
“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搜到這裏,”田潔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說道,“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我們沿著小巷快速前進,希望能擺脫警方的追捕。然而,沒走多遠,我們就發現前麵被幾輛警車堵住了。
“看來我們被包圍了,”我沉聲說道。
“別擔心,”田潔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有辦法。”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型通訊器,低聲說了幾句話。
幾分鍾後,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了巷口。田潔示意我們上車,然後自己坐在了駕駛位上。
車子啟動,迅速離開了小巷。我迴頭看了一眼,警車已經追了上來,但很快就被甩在了後麵。
“唿……”我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逃出來了。”
“還沒完,”田潔一邊熟練地駕駛著車輛,一邊說道,“天海集團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雅琪,你沒事吧?”我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雅琪搖搖頭,臉色依然有些蒼白,“隻是有點害怕。”
我將她摟在懷裏,輕輕地安慰著。
車子在夜色中穿梭,最終停在了一處偏僻的郊外別墅。
“這是我的安全屋,”田潔解釋道,“這裏很安全,暫時不會有人找到我們。”
我們在別墅裏安頓下來。田潔聯係了她的同事,讓他們幫忙調查天海集團的背景和動機。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直待在別墅裏,等待著消息。這段時間,我和田潔、雅琪朝夕相處,三人的感情在危機中更加深厚。我們一起做飯,一起聊天,一起麵對未知的危險。
我感覺到,田潔和雅琪之間似乎也產生了一種微妙的默契。她們不再像以前那樣針鋒相對,而是開始互相理解,互相支持。
然而,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天晚上,田潔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
她掛斷電話後,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怎麼了?”我問道。
田潔深吸一口氣,說道:“天海集團……他們似乎在醞釀一個更大的陰謀……他們可能要對我們下手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別墅的燈光突然熄滅,陷入一片黑暗。
“怎麼迴事?”雅琪驚唿道。
我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逼近……田潔猛地推開我和雅琪,大喝一聲:“小心!”
我聽到一聲巨響,別墅的大門被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