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移動血包外加超級掛件。
她幾乎是半拖半抱著林昭煥，在那條該死的、似乎永遠爬不到頭的青銅螺旋通道裏亡命狂奔。身後，是“哢哢哢”不絕於耳的機括聲和“噗噗噗”能量箭矢撞擊牆壁的悶響，仿佛隨時會有一支不長眼的冷箭追上他們的屁股。
林昭煥的情況很不好。他幾乎完全失去了意識，身體軟得像一灘泥，全靠楚月架著才能勉強移動。他身上那些被能量箭矢刺出的“傷口”（雖然沒有流血，但能量衝擊造成的內傷恐怕更嚴重）還在隱隱散發著焦糊和陰冷的氣息。要不是他體內那股暗綠色的“地母”能量還在頑強地護著他的心脈，楚月真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涼透了。
“林昭煥！你撐住啊！千萬別睡！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楚月一邊拖著他跑，一邊在他耳邊大喊，試圖用噪音療法喚醒他（雖然她自己也快累癱了）。
“想想你的……你的羅盤！你的舊傷！你那個還沒解開的身世之謎！還有……還有外麵那些等著你去拯救蒼生黎民的……漂亮小姐姐！”楚月開始口不擇言，把能想到的都喊出來了，“你要是掛了！誰去揭露三星堆的黑幕！誰去阻止世界末日！誰……誰給我報銷這次的出差費啊！！！”
（好吧，最後一個好像有點跑題……）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起了作用，還是林昭煥的求生欲足夠頑強，他那原本緊閉的眼皮……似乎……極其微弱地……顫動了一下？
有反應！楚月心中一喜，更加賣力地拖著他往前跑！
幸運的是，那追魂奪命的能量箭雨，似乎……並沒有一直持續下去？
他們又往前跑了大概……幾十米？（楚月已經完全失去了距離感），身後的機括聲和箭矢破空聲，漸漸平息了下來。
通道……似乎……又恢複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死寂。
楚月不敢停，又往前衝了一段距離，直到確認真的沒有“追兵”了，才終於支撐不住，腿一軟，連人帶林昭煥一起，再次癱倒在冰冷的青銅地麵上。
“唿……唿……累……累死老娘了……”楚月趴在地上，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咳出來了，渾身上下每一塊骨頭都在哀鳴。
她稍微緩了口氣，才掙紮著爬起來，去看林昭煥的情況。
林昭煥依舊昏迷著，臉色比剛才更差了，蒼白得像一張紙。但……唿吸似乎……稍微平穩了一點點？身上那些能量箭矢造成的“創口”，也在那股暗綠色能量的作用下，開始緩慢地……愈合？雖然速度極其緩慢，但至少……沒有繼續惡化。
楚月稍微鬆了口氣。看來……這家夥的命……還真是硬。
她不敢再耽擱，扶起林昭煥，讓他靠坐在牆邊。然後，她開始警惕地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裏……似乎……和之前的通道……有點不一樣了？
雖然依舊是狹窄、黑暗、盤旋向上，但……兩側的青銅牆壁……好像……不反光了？
之前，雖然光線極其黯淡，但楚月掌心那點微弱的暗紅色光芒，多少還是能在冰冷的青銅壁上反射出一點點模糊的光暈。
但現在……牆壁仿佛變成了……磨砂的？或者說……覆蓋上了一層……極其稀薄的……灰黑色霧氣？！
這霧氣……若有若無，肉眼幾乎難以察覺，但楚月憑借著被強化後的感知力，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它……在流動！在變幻！甚至……在唿吸？！
而且……隨著這霧氣的出現，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更加……陰冷？粘稠？甚至……帶上了一絲……極其詭異的……甜香味？！
不是之前巢穴裏那種奇異的甜香，而是一種……更加人工、更加魅惑、仿佛是某種……高級迷魂香的味道？！
楚月心中警鈴大作！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這裏……恐怕……是另一種……陷阱？！
不是物理攻擊，而是……精神層麵的？！
她想起了胡三的警告，想起了那些關於“迷魂陣”、“鬼打牆”的傳說！
難道……他們闖入了一個……幻境？！
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
那個“同心印”……依舊散發著微弱的暗紅色光芒。但……光芒似乎……更加不穩定了？在微微閃爍？仿佛……受到了某種……幹擾？！
楚月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連這個bug級別的印記都受到幹擾了？！那她……豈不是……徹底成了睜眼瞎？！
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忽然！
她聽到……聲音！
不是林昭煥的唿吸聲，也不是她自己的心跳聲，而是……一種……極其熟悉、卻又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聲音！
“……楚月……楚月……”
一個溫柔的、帶著磁性的男聲，仿佛就在她耳邊低語！
楚月猛地一震！
這個聲音……是……秦風？！
秦風，是她大學時期的暗戀對象，也是她新聞係的師兄。陽光帥氣，才華橫溢，是當年學校裏的風雲人物。楚月曾經……為了他，做了很多傻事……雖然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出國深造，兩人從此斷了聯係……
他……他怎麼會在這裏？！
楚月下意識地就想迴頭！
但就在她脖子即將轉動的那一剎那！胡三的警告如同警鍾般在她腦海中敲響！
“千萬！千萬不要迴頭看！”
她猛地止住了動作！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秦風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鬼地方？！這一定是這裏的什麼鬼把戲！想要引誘她迴頭！
“……楚月……是我啊……我迴來了……”那個聲音還在繼續，充滿了深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誘惑，“我找了你好久……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快……快轉過身來……讓我看看你……”
楚月死死地咬住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她拚命地搖頭，想要將那個聲音甩出腦海！
“不！你不是秦風！你是假的！快滾開！”她低吼道，聲音因為恐懼和憤怒而微微顫抖。
那個聲音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抗拒。隨即，語氣變得更加溫柔，更加……蠱惑：
“……傻丫頭……你怎麼就不信我呢？你忘了……我們一起在圖書館熬夜……一起在未名湖邊散步……一起……”
那聲音開始細數著他們過去那些……隻有他們兩人知道的、溫馨而朦朧的往事……
楚月的心……開始動搖了！
那些被她深埋在記憶深處的畫麵，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那段青澀而美好的時光……是她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遺憾……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呢？如果……他真的迴來了呢？
她……真的不想……再看他一眼嗎？
就在她的意誌即將崩潰，脖子忍不住就要轉過去的時候——
“啪！”
一聲輕響！
一隻冰涼的手，忽然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楚月嚇得渾身一激靈！猛地迴過神來！
她僵硬地、極其緩慢地……將目光……向下移動……落在了按在她肩膀上的那隻手上。
那是……林昭煥的手！
他……他醒了？！
楚月驚喜地抬起頭！
果然！林昭煥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雖然臉色依舊蒼白，眼神依舊虛弱，但……他的目光……卻異常的清明！甚至……帶著一絲……銳利！
他並沒有看楚月，而是……目光冰冷地……盯著楚月身後的……虛空！
“……裝神弄鬼。”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洞穿一切虛妄的力量，“區區心魔幻象，也敢在此放肆？”
隨著他話音落下！
那個一直縈繞在楚月耳邊的、溫柔而充滿誘惑的“秦風”的聲音……戛然而止！
仿佛……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掐斷了！
周圍那股詭異的甜香味……也瞬間淡了許多！
楚月隻覺得腦子一清！剛才那些翻騰的往事和蠢蠢欲動的念頭，如同被冷水澆過一般，瞬間冷卻了下來！
她……剛才……差點就……著了道兒了？！
“林……林昭煥……”她驚魂未定地看著林昭煥，“你……你醒了？！剛才……剛才那個……”
“……是幻象。”林昭煥看著她，眼神複雜，“利用你內心深處的……執念……製造出來的幻象。目的……就是引誘你……或者說……我們……迷失心神，沉淪其中。”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一些：“……而且，這幻象……不僅僅是聲音……恐怕……很快……就會有……影像了……”
果然！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
他們前方的黑暗……開始扭曲了！
那些原本若有若無的灰黑色霧氣，開始迅速地凝聚、變形！
漸漸地……竟然……幻化出了……景象？！
楚月看到了！
她看到了……自己！
穿著一身筆挺的職業裝，胸前掛著“xx電視臺首席記者”的證件，站在聚光燈下，接受著萬眾矚目！她的報道獲得了國際大獎！她的名字傳遍了大江南北！她成為了……她一直夢想成為的……那個成功的、耀眼的……楚月！
她看到了……她的父母！他們不再為她的工作擔驚受怕，不再嘮叨她老大不小還不找對象，而是……滿臉驕傲地看著她，為她鼓掌，為她自豪！
她看到了……秦風！他不再是那個遙不可及的背影，而是……手捧著鮮花，微笑著向她走來，眼神裏充滿了……愛慕和……歉意？！
所有她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最期盼的、最遺憾的……畫麵！如同走馬燈般，在她眼前一一浮現！如此的真實！如此的誘人！
她甚至能聞到……慶功宴上香檳的味道！能感受到……父母溫暖的擁抱！能聽到……秦風在她耳邊溫柔的低語！
“……來吧……楚月……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放棄抵抗……留在這裏……你就能……擁有一切……”
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仿佛直接在她靈魂深處響起！
楚月感覺自己的心……徹底融化了……
是啊……這一切……不正是她一直追求的嗎？成功的事業，家人的認可，圓滿的愛情……
外麵那個世界……太累了……太危險了……充滿了爾虞我詐，充滿了打打殺殺……
留在這裏……多好……
她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嘴角甚至……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她伸出手，想要……擁抱眼前這美好的幻境……
而就在這時！
林昭煥的幻象……也出現了！
與楚月那充滿“現世安穩、歲月靜好”風格的幻象不同，林昭煥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庭院。
庭院裏，種滿了桑樹和柘樹，枝繁葉茂，生機勃勃。一個白發蒼蒼、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坐在一棵巨大的桑樹下，手裏拿著一個……龜甲，似乎在……推演著什麼。
而在老者對麵，站著一個……年輕的、意氣風發的……自己？！
年輕的林昭煥，眼神清澈，充滿了對天地玄學的熱愛和……一絲隱藏的驕傲。他的左眼……還沒有那詭異的八卦紋路！他的右肩……也沒有那道猙獰的傷疤！
“……師父……”年輕的林昭煥，恭敬地對著老者行禮。
“……昭煥，”老者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與林昭煥有七八分相似、卻更加滄桑、更加智慧的臉！他的眼神……溫和，卻又帶著一絲……憂慮，“……你的‘木火通明’之格，天賦異稟，百年難遇。但……剛則易折，慧極必傷……你未來的路……注定……不平坦啊……”
“……師父放心！”年輕的林昭煥自信滿滿，“弟子定當……繼承您的衣缽！勘破天地玄機！濟世度人！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老者看著他，輕輕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將手中的龜甲，遞給了他。
畫麵一轉！
他看到了……自己！
站在一座……雷電交加、狂風暴雨的……山巔之上！
他手中……緊握著那塊……黑色石片！石片上……正散發出……滔天的黑暗與……混亂的氣息！
而在他對麵！站著一個……熟悉而又……憎恨的身影！
一個……穿著同樣款式道袍、但眼神卻充滿了瘋狂與貪婪的……同門？！
“……師弟！把‘玄龍石’（黑色石片的真名？）交出來！隻有我！才能真正掌控它的力量！才能……完成師父未竟的……大業！！！”那同門嘶吼著，手中掐動著……極其陰毒的……禁忌法訣！
天空中的雷電……似乎……都被他引動了！化作……血紅色的……邪雷！！！
“……師兄！你……瘋了！”年輕的林昭煥（但眼神已經不再那麼清澈，多了一絲掙紮和痛苦）怒吼道，“師父傳我們道法，是讓我們順天應人！不是……逆天改命！更不是……為了……私欲！！！”
“順天應人？哈哈哈！”那同門狂笑起來，“天道不公！命數弄人！憑什麼……我們隻能……屈居人下？！憑什麼……我們要……守護那些……螻蟻？！我要……掌控！我要……改變一切！！！”
話音未落！血紅色的邪雷！混合著他那瘋狂的禁忌法力！如同狂龍般！狠狠地……轟向了林昭煥！！！
林昭煥瞳孔驟縮！他能感覺到……自己……擋不住！
就在那毀天滅地的攻擊即將臨身的瞬間！他下意識地……將手中的“玄龍石”……擋在了身前！
同時！他體內的“木火通明”之力！瘋狂爆發！甚至……不惜……透支本源！！！
“轟——！！！！！”
……
劇痛！
難以形容的劇痛！
從右肩傳來！仿佛整個胳膊都被生生撕裂！
還有……灼燒感！左眼如同被烙鐵燙過！
以及……無盡的黑暗……和……悔恨……
……
“……醒……醒……醒……”
一個微弱的、帶著焦急的聲音，如同穿透層層迷霧的光線，艱難地照入他混亂的意識。
林昭煥猛地一個激靈！
眼前的幻象如同破碎的鏡子般片片龜裂！
他……迴到了現實！
依舊是那條狹窄、黑暗、冰冷的青銅通道。
而楚月……正一臉焦急地……掐著他的人中！！！
（雖然位置好像……有點偏……掐到他鼻子下麵去了……）
“咳咳！”林昭煥被她掐得差點背過氣去，劇烈地咳嗽起來。
“啊！你醒了！”楚月見狀大喜，連忙鬆開手（留下兩個清晰的指甲印），“嚇死我了！你剛才……你剛才跟中邪了似的！渾身發抖！眼睛都翻白了！我還以為……以為你……”
林昭煥沒有說話，隻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浸透了後背。
剛才的幻象……太過真實了！
那段……他一直試圖忘記、卻又如同夢魘般糾纏不休的……過往！
那場……改變了他一生的……同門反目！
那塊……帶來無盡麻煩的……黑色石片！
以及……他右肩上那道……每逢風雷激蕩之夜，便會隱隱作痛的……舊傷！
竟然……被這裏的幻象……如此精準地……勾起了？！
甚至……連師父的樣貌……他那位……早已叛出師門的……師兄的嘴臉……都……纖毫畢現？！
這……絕不僅僅是普通的幻象！
這更像是……一種……讀取！一種……窺探！
窺探他們內心最深處的……記憶！恐懼！執念！
然後……將其放大！扭曲！用來……攻擊他們的……心神！！！
好……陰毒的手段！
這絕對……是人為布置的！
是那些黑衣人？
還是……更早之前的……建造這座祭壇的……古蜀巫師？！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僅僅是……阻止闖入者？
還是……另有……更深的……目的？！
“林……林昭煥……”楚月看著他那陰晴不定、甚至帶著一絲……殺意的眼神，有點害怕，“你……你沒事吧？剛才……是不是也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林昭煥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和殺意。
他看了一眼楚月，發現她的眼神雖然還有些驚魂未定，但……似乎……比他清醒得多？剛才她好像……也陷入幻境了？但……似乎……比他先一步掙脫了出來？
“你……剛才……是怎麼醒過來的？”他沙啞地問道。
“我？”楚月愣了一下，隨即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啊……就感覺……那些畫麵……雖然挺誘人的……但是……好像……有點……假？”
“假？”
“對啊！”楚月理所當然地說道，“你想啊，我要是真成了什麼首席記者，拿了國際大獎，我爸媽肯定高興壞了，但……他們肯定還是會嘮叨我趕緊找對象啊！這才是他們嘛！還有秦風……他要是真對我餘情未了，迴來找我，也……也用不著搞得跟偶像劇似的吧？再說……我早就……不喜歡他了。”
她說到最後一句，聲音有點小，臉頰微微泛紅。
“至於什麼事業成功……那玩意兒……哪有那麼容易？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幹出來的！天上掉餡餅……我不信！”她撇了撇嘴，“所以……看著看著……我就覺得……沒勁！然後……好像就……自己醒過來了？”
林昭煥：“……”
他看著楚月那張寫滿了“姐早已看透一切”的（其實是傻人有傻福的）臉，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合著……這丫頭……是因為太接地氣……所以……免疫了大部分幻象攻擊？！
這……這他媽……也行？！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林昭煥感覺自己的三觀……再次受到了衝擊。
不過……這樣也好。
至少證明……楚月的心性……比他想象的……要堅韌得多。或者說……她內心深處的執念……沒有他那麼……沉重？
“……你沒事就好。”林昭煥最終隻能幹巴巴地說了一句。
他掙紮著站起身。雖然心神受到了衝擊，但……似乎……並沒有對他的傷勢造成進一步的惡化？反而……因為剛才那一下刺激，他體內的能量循環……似乎……變得更順暢了一點點？（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以毒攻毒？）
“那……我們現在……”楚月看著周圍依舊彌漫著稀薄灰霧的通道，“還要繼續往前走嗎？這裏……好像……到處都是坑啊！”
“走！”林昭煥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越是這樣……越說明……我們接近……核心了！”
這些幻象……這些考驗……絕非無的放矢！
它們……很可能……就是在篩選！
篩選那些……有資格……或者說……有特定目的……才能通過的人！
而他和楚月……一個身負師門恩怨和神秘石片，一個擁有古蜀傳承印記……
他們……恰好……都符合了某種……條件？！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
林昭煥不再多想。
他知道，答案……就在前方！就在……那祭壇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