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無涯的話音落下,一紅,一黑兩道身影從場中穩步走出。
兩人身姿挺拔如蒼鬆,渾身透著一股鐵血之氣。
他們穿的衣服和其他人大差不差,但用材更細膩,袖口上紋著兩圈精致的紋理。
兩人齊齊拱手:“堂主...”
江無涯把信遞了過去,“陸家覆滅,江州府之人抓捕,製定作戰計劃。”
朱雀接過信,迅速展開信紙,兩人湊在一起快速翻看,低聲商討。
一刻鍾後,作戰計劃製定完成。
朱雀聲音堅定的開口道:“玄武負責抓捕,朱雀執行覆滅陸家任務。風險有一,陸家明麵隻有一位宗師,不確定是否有隱藏。保險起見,申請白虎協同作戰。”
一個穿著白衣麵容彪悍之人,豎著耳朵在旁聽。
他聽到這話,立刻來了精神,大踏步走了過來,眼中戰意勃發,“白虎申請出戰...”
江無涯微微頷首:“不自大,這很好。”
隨即,他話風一轉,“白虎就不必去了,我親自去一趟陸家...”
白虎臉色一垮,對江無涯的命令毫無質疑,他默默點了點頭,轉身迴到場中,大喝一聲:“沒吃飽嗎?用點力...”
江落吩咐一名千機瞳成員,“你跟隨玄武,務必提供名單上之人的準確位置。”
安排妥當後,他自己則帶著另一位千機瞳成員和五叔等人,登上了一艘巨大的戰船。
...
寶豐郡,陸家!
陸家家主陸逸雲坐在裝飾奢華的書房中,手裏捏著一張配方。
他滿臉讚許朝旁邊一位陸家族人說道:“俊豪,你做的很好,有了江家的琉璃製造之法,我陸家的琉璃生意,他日定能和江家比肩。”
說到這兒,他又想起另一件事,“江家的香水配方有眉目了嗎?”
陸俊豪皺著眉頭:“江光耀貪財好色,這才被錢財打動。但江無月...她一天到晚待在香水工坊,沒聽說有什麼愛好。況且她是江家嫡係,靠花錢恐怕很難辦到。”
陸逸雲微微瞇著眼睛,“江無月遲早要嫁人,她就不想著為自己攢一份嫁妝?錢不夠,那就給幹股,江家的香水生意是個吸金獸,但賺的再多,江無月又能拿幾分?”
陸俊豪聽到這話,臉色有些擔憂:“此事若被江家得知,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陸逸雲冷哼了一聲:“江家有何證據?我陸家本來就有琉璃生意,再者,香水並非複雜之物,江家能弄出配方,我陸家就不行?”
陸俊豪苦笑道:“江家要是不講證據呢?”
陸逸雲擺了擺手,神色自若道:“江家好麵子,之前府城內那麼大利益,江家為了麵子都沒去動。隻要此事做的隱秘,不留下把柄,他們應該不會前來找茬。”
陸俊豪臉色還是有些擔憂,陸逸雲眼神閃了閃,為了寬他的心,繼續說道:“我陸家有靠山,沒證據的事,有那位在,江家不敢擅動。”
說著,他朝東方微微抬了抬頭。
陸俊豪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上的憂色頓時消散了不少,“那我想辦法試探下江無月...”
...
江州城內,此時如同暴風雨來臨前,風聲鶴唳。
一群穿著黑衣之人,臉色冰冷的在江家各個產業抓人。
香水鋪、琉璃店、藥鋪等皆有人牽涉其中。
街道上站了不少看熱鬧之人,一個攤販滿臉驚奇:“這些黑衣人是江家派出的嗎?”
旁邊的白衣人語氣篤定:“除了江家自己,誰敢去他們的地盤抓人。”
那攤販眼神透著詫異:“動靜這麼大,也不知是什麼事。”
白衣人冷笑道:“其他人我不知道,那位被抓的布莊掌櫃就沒少撈好處。”
又有一人湊了過來,參與到討論中:“布莊算什麼,香水才是大頭,江家的香水供不應求,聽說有幾個店鋪掌櫃的,暗中把不少貨散給了黃牛。一瓶加價少則幾兩,多則幾十兩,有些限量款都加價上百兩了,你想想其中利益有多大。”
攤販驚歎:“至於嗎?那玩意兒又不能當飯吃,上百兩夠吃香喝辣兩三年了...”
白衣人嗤笑了一聲:“花幾百兩買一瓶香水的人,缺那點錢嗎?”
攤販無法理解。
聚味坊!
尚未到飯點,一個穿著錦袍,留著山羊胡之人大喇喇坐在雅座內,桌上擺著各種茶點和水果。
他蹙眉衝著身旁小二喝道:“老板娘呢,我不是來喝茶的。”
小二弓著身子,滿臉討好:“周執事,老板娘有事出去了,要不您再等會兒...”
“啪...”
周執事反手一個耳光甩了過去,“一刻鍾內見不到她,這店別開了。”
小二捂著臉,一臉委屈,嘴角微微顫抖,囁嚅著說不出話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周執事何必為難一個下人。”
老板娘嫋嫋婷婷來到了雅座,她朝小二揮了揮手,“柱子,你先下去...”
那小二眼神倔強,雙腳像是生根了一般站在原地沒動。
周執事眼神嘲諷:“怎麼?想英雄救美?不看看你什麼身份?”
老板娘臉色冷了下來,直視著他,“你就不怕違反江家規矩?”
周執事強自鎮定:“這男歡女愛的,家族規矩也管不到吧?”
老板娘被此人的無恥震驚了,她目光如炬:“我這店有人罩,奉勸你不要太過分。”
周執事臉色傲慢:“這江州還有人能管江家之事?”
老板娘咬了咬牙:“如果是江懷安管家呢?”
周執事聽到這個名字,臉上的傲慢瞬間消失,朝著上方拱了拱手:“懷安管家日理萬機,哪有閑心管這點小事。”
他站起身來,盯著老板娘,“你竟敢打著懷安管家的名號,光此一點,我就可以拿下你。”
老板娘臉色一沉,她確實托人找了江懷安。
但江懷安沒見她,隻讓人帶了句話,說此事很快會塵埃落定。
她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見周執事的反應,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門口一陣響動,兩個一臉肅殺的黑衣人走了進來。
一人眼神如刀,衝著周執事說道:“隨我走一趟吧...”
周執事看著來人,心中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他警惕的問道:“我是江家外務執事,你們是什麼人?”
來人冷哼一聲:“外務執事,抓的就是你。我勸你最好不要反抗。”
周執事瞥了一眼窗口,就欲跳窗而逃。
另一人毫不猶豫的拔出刀,刀光一閃,隻聽“刷”的一聲,一條左腿落在了地上,鮮血噴湧而出。
“啊...”
周執事摔倒在地,豆大的汗滴從額頭滾落,他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趴在地上哀嚎。
先前之人皺了皺眉頭,“別弄髒了別人的店麵...”
“我懂...”
那拔刀之人從懷裏拿出一條白毛巾,動作優雅的擦拭著地上血跡。
老板娘連忙揮手,“不用不用,我們自己來...”
隨後,她眼睜睜的看著剛才還一臉囂張的周執事,如一條死狗般被拖了出去。
地上一道血痕直通門口,那慘狀讓人不忍直視。
老板娘看著黑衣人留在桌上的銀錠,臉色古怪,“這兩人還怪禮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