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夜靈兒和琴仙子,又與李無鋒、葉宵揮手告別。
江落和諸葛綰夕乘著馬車,迴到府中。
兩人攜手漫步在江家的小徑上。
陽光正好,透過樹葉的縫隙,落下一片片光暗交錯的投影。
到了院門口,諸葛綰夕鬆開江落的手,眉眼彎彎的輕聲說道:“我先去服用進化藥劑。”
“去吧...”
江落笑著應道。
血海中,藍色血液被星絡藤吸收了九成,距離晉升還要幾天。
他來到煉藥密室。
這間密室是上次曆練前,吩咐梨兒打造的。
密室裏彌漫著淡淡的香味,頂棚鑲嵌著月光石,將不大的房間照的通亮。
江落取出先天靈胎,花了一個時辰,將生生之氣源源不斷的注入靈胎體內。
經過四十多天的蘊養,先天靈胎身上散發著濃烈的生機,並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神魂波動。
先天靈胎依舊如植物人一般,靜靜的躺在那裏,沒有任何自主行動的跡象。
江落打量了一番後,把靈胎收好,走出密室。
梨兒和諸葛綰夕正坐在石凳上輕聲說著話。
江落走上前去,問道:“服完藥劑了?”
“嗯...”
諸葛綰夕捋了捋垂落臉頰的秀發,“吸收還要段時間...”
江落在椅子上悠然躺下,側過頭道:“晉級後,去資源殿領取成長藥劑。”
諸葛綰夕嘴角微微勾起,“娘都和我說了...”
江落問道:“娘今日和你說什麼了?”
諸葛綰夕雙手交疊,放在膝上,“交待了一些內宅之事,娘打算過段時間,把賬目核對之事交給我。”
江落聞言,不禁笑道:“這事確實適合你。”
蟾宮月桂的陣法涉及到了複雜的術數,對諸葛綰夕來說,核對賬目簡直小菜一碟。
梨兒給江落泡了杯茶,然後說道:“夫人打算安排我管理丫鬟,讓我問問少爺的意見。”
江落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疑惑的問道:“蘭姨呢?”
家族的丫鬟一直是蘭姨在管理。
梨兒微微搖頭:“這我不太清楚,夫人應該另有安排。”
江落點頭應允:“那你去吧...”
梨兒本就不是作為普通丫鬟培養的,遲早要管理家族事務,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梨兒皺著眉頭,“那少爺這怎麼辦,再安排兩個丫鬟過來?”
江落搖頭,“平日裏也沒什麼事,等木家那兩丫頭迴來就行了。”
...
時間悠悠,轉眼過去了兩日。
婚後第三日,是女婿迴門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江落和諸葛綰夕便來到碼頭。
晨光灑在湖麵上,波光粼粼。
兩人登上樓船,朝著蘭島而去。
管家知道今日姑爺和小姐會迴來,一大早就在碼頭等候。
蘭島靜靜的屹立在翠湖中,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給稍顯冷清的島嶼帶來了幾分生機。
諸葛綰夕快步走到管家麵前,語帶關切,“我娘這幾日還好吧?”
母女倆在島上相依為命,她如今嫁人了,生怕母親一個人在島上孤單寂寞。
管家臉上堆滿笑容,“夫人還好,就是有些想念小姐。”
諸葛綰夕眼眶微紅,江落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拉著手安慰,“有時間多迴來看看,你娘想你的時候,也可去江家住一段時間。”
諸葛綰夕緊緊抓著江落的手,輕“嗯”了一聲。
來到主宅,柳棉羽不在,諸葛綰夕問身旁的丫鬟:“我娘呢?”
丫鬟福了福身,迴道:“夫人還在祠堂裏。”
諸葛綰夕眼神乞求的望著江落,“夫君,去祠堂上炷香好不好?”
江落認真的點頭,“這是應有之理!”
祠堂內香煙嫋嫋,柳棉羽正拿著抹布,輕輕擦拭著一塊靈位。
聽到腳步聲,她迴頭看了兩人一眼,擠出笑容,“你們來了?”
江落神色肅穆,“我來上炷香。”
柳棉羽臉色欣慰,“有心了...”
江落從案臺上點燃六支香,遞給諸葛綰夕三支。
兩人雙手持香,朝著靈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
江落聲音洪亮的對著靈位說道:“還請嶽父大人放心,小子必會好好待綰夕,不讓她受委屈。”
諸葛綰夕抽泣著,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爺爺、爹,夫君待我很好,你們可以放心了。”
兩人隨後把香插進了案臺上的香爐中。
柳棉羽拉著諸葛綰夕的手,“大喜的日子,要開開心心的...”
諸葛綰夕重重的點頭,拿著手帕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江落沉聲問道:“嶽父大人到底去的是哪個禁區?”
這片大陸上禁區不少,平日裏隻要不踏入禁區,倒也沒危險。
他隻知道諸葛正去了禁區,卻不知具體是哪一個。
柳棉羽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感,“禁區亙古長存,神秘無比,活著的人就不要再追究了,千萬不可因為一時意氣貿然闖入。”
江落點頭應道:“這我知道,也不會亂來。隻是總得知道嶽父大人陷在了哪個禁區。”
柳棉羽輕歎一聲,娓娓道來:“幽謐古禁區...”
“此事還得從綰夕的太爺爺說起,綰夕的太爺爺年輕時也是武者,不過種下的是江湖上最尋常的一階靈種。
很快修為就到了一階巔峰,道途遇阻。
她太爺爺無力換取後續晉升之法。
想要續上道途,唯一的途徑,隻有四處尋找機緣。”
諸葛家的曆史並不久,從諸葛綰夕的太爺爺算起,一共才四代人。
蟾宮月桂不得長生,諸葛家滿打滿算,才一百多年曆史。
柳棉羽迴憶道:“一日,她太爺爺來到幽謐古禁區外,想著已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一咬牙,便闖進了禁地中。”
江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蟾宮月桂是從幽謐古禁地中所得?”
柳棉羽緩緩點頭,神色複雜,“綰夕的太爺爺不僅找到了蟾宮月桂,還有對應進化之法,並從裏麵順利走了出來。”
“她太爺爺以此創建了諸葛家,但隨著時間流逝,卻發現蟾宮月桂無法增長壽元。”
柳棉羽苦笑著搖頭,“這又豈能甘心,晚年時,他再次闖入幽謐古禁地。這次,再也沒出來。”
江落心裏微微感歎:這老爺子也是個狠人,一階就敢闖禁地,這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就不是一般人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