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山眨眨眼睛，隻覺得喉嚨發酸。
他將秦雀的記錄用羊皮紙重新包好，放在懷裏。
“走，去看看你秦叔。”周遠山對周清瑤說道。
秦雀就停放在榕靈的麵前，有空閑的人都圍在秦雀身邊。
青石村沉浸在一片沉重的悲痛之中，仿佛整個村莊都被一層哀傷的陰霾所籠罩。
秦雀戰死的消息如同一場噩耗，在每個人的心中炸開。前日剛剛戰死十幾個人，今日又戰死一個元老，那深深的悲痛如潮水般將眾人淹沒。
趙子聯呆呆地看著秦雀的屍體，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從他那滿是滄桑的臉頰滑落。
他的聲音沙啞而破碎，仿佛每說一個字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秦老弟啊……你為何就這麼狠心拋下我們……我們還沒好好地一起守護這青石村呢，你怎麼就走了啊……”
他蹲在地上，緊緊握著秦雀的手，仿佛這樣就能把他從死神的手中拉迴來，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絕望和不舍。
黃清站在一旁，眼神空洞而呆滯，手中不自覺地緊握著一柄長刀，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喃喃自語道：“秦哥啊，你說過要和我們一起看著青石村越來越好，一起看著孩子們長大……可現在，你怎麼舍得離開……”
他緩緩地抬起手，輕輕地想要撫摸秦雀的臉龐，卻又在觸碰到那一瞬間停住，仿佛害怕稍一用力就會將秦雀徹底地破碎。
周承武更是悲痛欲絕，他“撲通”一聲跪倒在秦雀的屍體前，膝蓋與地麵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的額頭緊貼著地麵，雙手緊緊地抱住秦雀的雙腿，頭埋在雙臂之間，放聲痛哭起來：“都怪我，如果不是為了救我，秦叔就躲在後麵放雷，怎麼會死。”
周遠山拍拍周承武的肩膀，哽咽道：“你秦哥走後，你秦叔一直就把你當做親生兒子。他能豁出性命去救你，我絲毫不意外。你秦叔沒有孩子，你給你秦叔披麻戴孝，忌日祭拜。”
“嗯嗯。”周承武心中哽咽得慌，說不出話來。
周清月眼淚想短線的珠子，吧嗒吧嗒落下：“秦叔，你一生為了青石村，為了我們，付出了太多太多……你總是把村民們放在首位，把所有的危險都留給自己……如今，你走了，我們以後可該怎麼辦啊……”
周圍的村民們也紛紛圍了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悲痛和哀傷。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淚水縱橫，聲音顫抖地哽咽著：“秦雀啊，你是我們青石村的英雄，你的奉獻和犧牲我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你放心吧，我們會繼續守護好這個村莊，不會辜負你所做的一切……”
孩子們也都默默地流著眼淚，他們看著秦雀的屍體，小聲地說：“秦爺爺，我們會記得你的，我們會努力學習，以後也要像你一樣保護大家……”
一位年輕的村民緊緊地握著拳頭，憤怒地擦去臉上的淚水，大聲說道：“秦大叔，你用生命守護了我們，你放心，那些山匪全都死了，我們給你報仇雪恨了。”
秦雀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在傾聽著眾人的悲聲。微風吹過，輕輕拂動他的發絲，仿佛是他對大家最後的迴應。
村民們久久地不願離去，他們圍繞在秦雀的身邊，仿佛隻要他們還在，秦雀就還沒有真正地離開。
周遠山緩緩地抬起頭，望著遠方的天空，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秦老弟，你放心，我們不會讓青石村就此倒下。我們會帶著你們的信念和希望，繼續前行，讓青石村永遠屹立在這片土地上！
以後，我們青石村日日都會吃上靈米飯。秦老弟，你等著看，我們會做到的。”
顧沉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這場戰鬥，從宏觀上來說，青石村勝利了。
以一個人頭，換敵方全村的人。可以說是大捷，即便是邊關的將軍，也可以大吹特吹，在曆史上留上一筆。
這一戰，在青石村的村誌中，恐怕也是足矣讓人津津樂道的一戰。
可以，青石村沒有人開心，即便是周承武帶迴大筆的財寶，青石村都沒有一人開心。
顧沉的心情同樣特有些沉重，這個村子的話事人，就周遠山、趙子聯和秦雀三人。
從顧沉蘇醒，就看到這三人的大公無私，這秦雀滿心滿眼都是讓青石村的人吃上靈米。
他們的每一個人，活著都不是為了自己。
他們每一個人，為了他榕靈，為了青石村，都會毫不猶豫的赴死。
他們惜命，但是他們不怕死，隻要死得有意義，有價值，他們甘願赴死。
這樣無私的人，對顧沉崇敬、忠誠的人死去，顧沉心裏也不好受。
可是，也正是因為無私，秦雀為了不顧性命去救周承武，秦雀才會死。
無私、忠誠、遇事果敢，這樣一個村子，正是顧沉所需要的。
他想要成長、變強，離不開人們的供奉。
青石村想要活下去，想要變強，也離不開他的庇護。
合作雙贏，顧沉對青石村的認同感，越來越強。
這一次的戰鬥，也讓顧沉認識到自身的不足。
首先就是靈陣，靈陣需要靈力起支撐，目前，靈陣的支撐全靠顧沉吸收的靈氣，轉送到靈陣上。
若是平時，維持靈陣沒有大問題。
但到了戰鬥的時候，就像今晚，他必須加入戰鬥，而且還是殊死搏鬥，他必須全力以赴。
這就導致沒有多餘的靈氣去支撐靈陣，隻要稍加攻擊，靈陣就會破開。
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就需要另外用靈氣支撐靈陣。
要麼是靈石，要麼是靈脈。
靈石這種東西，到目前為止，顧沉都沒有在青石村人身上看到過。
而地下靈脈的利用，必須要用陣法才行，目前，顧沉沒有關於這種陣法的記憶。而青石村的人，也不會這樣的陣法。
所以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做兩件事：一，學習到可以利用靈脈的陣法，二，找到足夠多的靈石。
這兩件事，恐怕都有些難度。
想要獲得，恐怕隻有上宗這條路。
那青石村，又有什麼東西能和上宗交換。
初芽？
顧沉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