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祝瑤琴是當初六大派圍攻青雲宗的時候,葉瑟趁亂順走的一件至寶;
不過後來他才發現,這玩意到他手裏幾乎沒用,北冥域和東凰域都沒有特別厲害的操琴功法。
因此。
祝瑤琴就一直默默無聞的躺在葉瑟的儲物袋裏。
不管怎麼說。
好歹是一件至寶,拿它投喂黑泥,有點暴殄天物了;而且,說不定在這南霆域,有可能找到厲害的操琴功法。
於是。
葉瑟將祝瑤琴重新收迴,用其他法器、靈器和法寶繼續投喂。
……
連續投喂了三天。
那團黑泥變得越來越粗壯,圍繞著葉瑟一圈一圈,幾乎要把整個煉器室都填滿了。
每一件仙器道具的味道都不太一樣,甚至葉瑟還投喂了幾件巨寶,但始終沒有嚐到,像吳美人那件黑綢重寶一樣惡心的道具味道。
“……算了,這個問題暫且擱置,先給它起個名字吧,起個什麼名字好呢?總不能叫它‘我要斷了’吧。”
葉瑟喃喃自語,苦思冥想了良久,“不如……就叫它‘春泥’吧。”
……
又投喂了三天。
春泥開始變化出各種形態。
網狀、牆狀、袋狀……
接下來。
葉瑟要進行一場特訓。
一方麵,他要熟悉各種形態的瞬間變化;
另一方麵,還要做召喚特訓,總不能每次想用它的時候都喊一句“我要斷了”,太尬。
……
集訓了三天,基本上可以做到運用自如、如臂使指。
“收。”
一聲令下,葉瑟將春泥收迴來,又幻化成了堅硬的指甲形態。
而此時。
葉瑟中指的那根指甲,也已經長到了十米;這大概是投喂春泥所帶來的一種增效,隻要春泥的力量在增長,那麼當它迴歸到堅硬指甲形態的時候,堅硬指甲也會有一定的成長。
二者本就一體,剛柔並濟。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接下來,該把‘無上道紋炮’煉製出來了。”
先鍛造各個零件的模具……再千錘百煉……
常人也許要經曆100多天的時間,才能鍛造出一件模具;可葉瑟依靠金丹中期修為的仙法和過硬的肉身,隻花費了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將一整座道紋炮造好了。
這還是僅僅因為他第一次煉製;後麵的煉製速度肯定會更快。
“這等於提前一天交貨了,先去找雲嵐,讓她驗驗貨吧。”
葉瑟可沒打算傻幹。
總得先讓金主滿意才是;金主大大滿意了,他才有理由索要更多的資源不是?
於是。
通過傳音玉簡,約定好時間,第九天的傍晚時分,葉瑟背負雙手,從煉器室走出來。
躲在遠處的那些煉器師們探頭探腦,想要靠近卻又沒有把握。
葉瑟強忍住笑意,高聲一喝:
“都過來吧,沒有炸爐。”
眾人高懸的心這才放下,紛紛湊了上來。
軍需官依舊帶著一臉討好的笑容:
“葉師傅,您煉成了?”
“嗯,讓將軍過來驗貨吧。”
葉瑟點頭道。
“將軍出去了。”
“出去了?什麼時候迴來?”
“沒說。”
葉瑟拿出傳音玉簡,嚐試再次聯係雲嵐。
然而,這一次,沒有迴音。
於是他吩咐道:
“我留一封書信,迴來的時候交給她。”
“是。”
葉瑟在信中寫道:
“煉製完畢,迴來看炮。”
剛寫完,又覺不妥,這不成約炮了?
於是。
把“炮”拆開,改成了“火包”。
嗯,這樣就順眼多了。
“你們都守在這裏,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其他人入內。”
“是。”
交代完一切後,葉瑟滿意離去。
……
器運宮。
宏偉的大殿正中。
一個身穿星辰裙裝的女子,端坐在宮主王座上,笑靨如花:
“雲將軍大駕光臨,我器運宮榮於華袞。”
雲嵐直奔主題:
“何宮主,本將軍此次前來,是希望器運宮能幫忙測算一個人的行蹤。”
何依媚看了一眼下邊一位老者,這老者天生沒有眼睛,眉毛下麵好像被橡皮擦給擦掉了似的,顯得極其詭異。
老者對何依媚緩緩點頭。
何依媚笑道:
“好說、好說,雲將軍吩咐,我器運宮自無不辦之理。”
“報酬怎麼算?”
雲嵐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何依媚笑著擺手:
“還要什麼報酬啊,能討赤血軍團一個人情,是我器運宮的福分。”
雲嵐凝眉說道:
“不是赤血軍團,是我個人的請求。”
“那也行,”
何依媚依舊風輕雲淡,“不過,醜話說前頭,咱們器運宮的測算可不比中澹域神算子的那些弟子們,要是測算不準,還請雲將軍莫要怪罪。”
“不會,”
雲嵐搖頭,“之前你們測本將軍命格克夫,本將軍果然沒有婚配。”
何依媚美眸微微一亮:
“不是聽說,雲將軍又找了一個?這個可不像之前那些,死於非命。”
她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雲嵐搖頭:
“這隻是假結婚,自然不會再牽扯人命。”
“真結婚,假結婚,真真假假,假假真!”
何依媚笑得意味深長,然後對著老者示意了一下。
老者掏出一個圓盤狀的法器,開始做法:
“雲將軍想著心中要找之人,老朽開始推演位置了。”
那道圓盤懸空,快速旋轉。
雲嵐心中默默念叨“沈若菲”的名字,同時想著她的形象。
圓盤的轉速越來越快,最後猛的一停,綻放出數道精光,晃的人睜不開眼。
然而。
恰在此時,老者的眉心之間,突然張開一道豎瞳。
豎瞳釋放出一道強光,輻散開來,與圓盤上的數道精光對撞,碰撞出來的火花形成100多個符文,半貼在圓盤的表麵上快速浮動遊弋。
這些符文,隻有老者自己能看得懂。
一盞茶後。
他的豎瞳緩緩闔上,消失不見。
他大踏步走上高臺,湊到何依媚耳邊,低聲呢喃了兩句,何依媚的表情瞬間變的微妙起來:
“雲將軍啊,你可真有意思,你要找的那人不正在你們靈器宗?又何必多此一舉,到我們器運宮來尋開心?”
什麼?!
雲嵐心中一驚。
沈若菲在靈器宗!
這怎麼可能?!
忙道:
“請幫我確定她的具體位置。”
靈器宗太大了,如果沈若菲故意躲在宗內某處,那找她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就愛莫能助了,”
何依媚懶洋洋的攤手搖頭,“天機泄露太多要遭天譴的;當然,我們的測算也有可能不準,還請雲將軍多擔待。”
雲嵐隻好告辭。
迴去路上。
她聯係了自己的師尊,靈器宗長老“五枚師太”,讓她幫忙打探沈若菲的下落。
……
一天後。
傍晚時分。
迴到軍營。
軍需官把葉瑟的信件交給她。
雲嵐大喜:
“法器造好了!”
趕緊召集眾位將領。
一頓飯工夫。
大家來到一座山巔之上。
葉瑟背負雙手,早已等候多時。
腳邊是一個土黃色的小炮,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條土狗。
“攻城法器呢?”
雲嵐急火火問道。
“這不就是嘛?”
葉瑟指著自己腳邊的那條“土狗”。
就這?!
眾人瞬間大失所望。
攻城法器可不比普通法器,自然是個頭越大,法力越大;眼前這麼一個小破玩意,能發揮出多大威力?
“你這……靠譜嗎?”
連雲嵐都覺得葉瑟有點托大了。
“不要覺得短小就無力,”
葉瑟振振有詞,
“秤砣小,壓千斤;胡椒小,辣人心;別拿豆包不當幹糧;科學證明,凡是濃縮的都是精品!”
雲嵐勉為其難道:
“……行,那就試試你的精品。”
葉瑟雙掌一合,十指飛快掐印。
當然,這純屬裝逼而已;催動這門火炮,其實隻需要靈石。
而且,這炮還是聲控的。
“開!”
葉瑟沉聲大喝。
嗡!
炮身發出渾厚震響,表麵無數道金色符文瞬間明亮,綻放出土黃色輝芒,熾盛而璀璨——
蓄力!
轟!!!
蓄力到極致的時候,一道土黃色輝芒化成光束匹練,帶著摧枯拉朽的恐怖威能,發出獸王嘶吼,直接轟向對麵山頂!
整片夜空瞬間亮如白晝。
隆!!
驚天動地的巨響宛若在耳邊炸開,震得耳膜生疼,一股強大的逆向風將所有人的頭發和衣袂吹起;好在在場眾人修為都不俗,否則的話,恐怕會被直接掀飛出去。
再看對麵的山峰,直接掀起一道蘑菇雲;煙消雲散後,山峰已經不見了蹤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嗷——哈哈哈哈……”
在場眾人忍不住驚聲歡唿。
如此厲害的法器,攻城有望!
“葉師傅,敢問這法器叫什麼名字?”
軍機閣大長老高聲詢問。
葉瑟不想暴露自己是沈博女婿的身份,於是開始胡謅:
“此乃,意大利火包。”
溢大力火包!好霸道的名字!!
“溢大力火包!”
“溢大力火包!”
……
眾人縱聲歡唿雀躍。
唯獨雲嵐麵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葉瑟看向她,道:
“迴頭隻要在火包上種下禁製,這法器就可以隻為我所用,別人休想催動分毫。”
雲嵐幹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你是在為這火包的缺陷而擔心,是吧?”
葉瑟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這讓雲嵐微微一驚:
“你也覺得,它不完美?”
她本不想打擊對方的心情。
“隻是一件作品而已,怎麼可能完美?”
葉瑟理所當然的說道,“隻要是作品,就一定不完美。”
“首先,我們的主要目標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耶律沙洲冷,火包需要時間蓄力,而耶律沙洲冷不可能像山峰一樣站在原地等著挨揍,怎麼能讓他吃上這一炮,就成了一個首要問題;
其次,龍傲城有守城陣法,耶律沙洲冷肯定已經將陣法與自己的命魂捆綁在一起,可以隨時調動陣法,倘若一炮殺不死他,他完全可以借助陣法力量或隱匿或逃遁或固守待援,總之,不會再給我們發射第二炮的機會;
最後,城中百姓也要顧及,咱們赤血軍團好多戰士的戶籍和家屬都在龍傲城,倘若不顧一切的狂轟濫炸,最後會寒了將士的心。”
葉瑟分析的頭頭是道。
雲嵐驚訝萬分,這些問題都在她腦中雜亂浮現過,但絕不像葉瑟這般條理清晰;可見,他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你想怎麼辦?”
雲嵐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