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恕罪,我們家主子對普通水池子會有過敏癥狀,隻能用我們那邊調(diào)好的池水才行。”
滄玨帶來的侍從直接搶過話頭繼續(xù)道:“若公主需要主子侍寢的話,奴現(xiàn)在就可以迴去帶些東西過來調(diào)試池水……”
“不用!”
南殊臉頰泛紅,說的她有多饑渴似的,大白天就要讓駙馬侍寢,她趕緊道:“你們先迴去吧。”
不過是想看看自家駙馬的美人魚尾巴而已,他們想哪去了啊!!
但來日方長,南殊並不急於一時(shí)。
“是,多謝公主諒解。”
滄玨恭敬行禮,然後扶著侍從,弱柳扶風(fēng)的離開了。
迴到自己的住所後,滄玨猛地扯下麵紗,露出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麵容。
他盯著池中倒影,突然狠狠拍碎水麵,水珠濺在他盛怒的臉上:“惡心!”
明明來之前就已經(jīng)和父王做了保證,一定要在妖都站穩(wěn)腳跟,替族人們尋求新的出路。
可他一想到要和這麼聲名狼藉的廢物公主親近,就感覺渾身不舒服。
“主子,您受委屈了。”
海星紅著眼眶站在池邊,他是陪伴滄玨多年的侍從,本體是一隻海狗,鼻子上常年掛著一個(gè)黑色的點(diǎn)點(diǎn)。
“我剛剛不小心看到了公主麵紗下的臉,長的可醜了!”
滄玨閉了閉眼,醜不醜的,於他而言並不重要,他隻是天生對女妖沒有好感罷了。
再加上南殊公主的那些行事歹毒的過往,他一靠近就覺得惡心。
“主子,若明日公主還是想讓您侍寢呢?”
海星試探性的問道:“您要繼續(xù)躲過去嗎?”
滄玨麵色愈發(fā)蒼白,咬了咬牙才道:“無妨,到時(shí)我吐她一身血,看她還能有什麼興致。”
“這方法好,主子你真聰明。”
海星連聲誇讚,但一想到鮫人王臨行前的囑托,他頓了頓才道:“可是,王說讓你一定要孕育出公主的子嗣才行......”
鮫人一族在成年前是不分男女的,喜歡的人是什麼性別,就可以轉(zhuǎn)化成那人喜歡的性別,因此他們不分男女都有生育能力,且三個(gè)月就能生下一枚蛋來。
滄玨是因?yàn)橐藿o南殊才會轉(zhuǎn)化成男性的。
“且再等等吧。”
滄玨一想到要給那惡毒公主生蛋,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家族的使命他會完成的,但不是現(xiàn)在。
他如今還是有一靠近女妖,就想吐的毛病。
若真到了萬不得已,到那時(shí),他就給自己下藥吧。
滄玨絕望的想著,眼裏隻剩下一片水盈盈的空洞。
...................................
南殊並不知道自己的駙馬竟如此厭惡自己,她正在自己的寢殿裏用膳呢。
“哇!糖醋排骨也做的這麼好吃。”
南殊大聲誇讚,“這廚藝簡直絕了,比本公主吃過的五星級飯店還要美味!”
“五星級.....飯店?”
赤閻疑惑的看了過來,“那是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誇你做的比最優(yōu)秀的大廚做的菜,還要好吃的意思。”
南殊隨口解釋,轉(zhuǎn)頭夾起一塊排骨放在了玄墨的碗裏,“快嚐嚐,這可是本公主特意指導(dǎo)赤......赤什麼來著,就是他,做來給你吃的。”
看著公主指向自己,赤閻心裏如火山爆發(fā)般哢哢作響。
不僅把他名字給忘了,公主還使喚他做菜給這個(gè)低賤的狼狗妖吃,滿心怨懟的他此時(shí)還隻能露出一個(gè)溫柔的笑來。
真是奇恥大辱!
“多謝。”
玄墨低頭乖乖吃下,眼中似乎瞬間多了一絲絢麗的光芒。
見他光吃不說話,南殊還主動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好吃嗎?”
“嗯。”
玄墨身體一僵,輕聲應(yīng)了一句。
“太好了,喜歡就多吃點(diǎn)哦。”
南殊笑著又給他夾了好幾個(gè),絲毫沒注意屋內(nèi)越發(fā)猙獰的氣氛。
“咳咳.....公主真是心靈手巧,竟能指導(dǎo)赤閻少主做出如此美食,臣也想吃排骨。”
內(nèi)室的狐熠重重的咳著,“若是公主能......”
“不行,你傷沒好呢,乖乖喝粥吧。”
南殊可不慣著他,“糖豆,這幾日你記得給你家少主多做點(diǎn)清淡的飲食,知道了嗎?”
“是,公主。”
糖豆紅著眼眶看著狐熠:“少主,你快點(diǎn)喝吧,喝完才能好得快啊。”
狐熠:“.......”
胳膊肘往外拐的家夥,他都結(jié)丹期了,就算不吃東西,身體照樣好得快。
隻是不想看到那隻死狼狗得寵罷了。
不過,看赤蛇吃癟也挺有意思的。
“公主公主!長公主府來請?zhí)耍 ?br />
青衣?lián)P著請?zhí)吡诉M(jìn)來,臉上並無半分喜色。
“什麼喜事?姑姑終於要成親了?”
南殊拿過請?zhí)乓淮蜷_就泄了氣,“怎麼是賞花的請?zhí)。 ?br />
“長公主閑暇時(shí)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每年辦幾場賞花宴,宴請一些大臣的子女一起熱鬧一下,往年公主也都會去的。”
青衣皺眉道:“就是您每次都會被那群長舌婦議論,要不這次就別去了吧?”
南殊也有這個(gè)打算,但她迴想起記憶中的那個(gè)姑姑後,怎麼都看不清她的臉。
在外人眼裏,姑姑對她極好,可她忘恩負(fù)義,還覬覦人家未婚夫,是人人都唾棄的廢物公主。
這名聲,她以前不在意,但以後她還是要挽救迴來的。
“去.....怎麼能不去,姑姑特意邀請,本公主怎麼能拒絕,到時(shí)又得說本公主目無尊長了。”
南殊總覺得這個(gè)姑姑不懷好意,但印象裏確實(shí)沒對她做過什麼,這次宴會,就讓她好好看清他們的本心吧。
“你們慢慢吃,本公主還有事。”
她得先去找一下父王,探探父王對這個(gè)妹妹的態(tài)度,還有自己從妖律司帶走狐熠後,他有沒有生自己的氣。
望著公主憂心忡忡的離開,玄墨放下筷子默默跟了過去。
他不遠(yuǎn)不近不打擾,南殊也沒拒絕,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不遠(yuǎn)處。
“不是說讓本少主來行動嗎?你又是賣笑又是洗手羹湯的,是想毀約?”
狐熠見屋內(nèi)沒了外人,長腿一邁就坐到了飯桌邊,“嘖!我偏要嚐嚐什麼糖醋排骨的味。”
“少主.....你...你真沒事啊?”
糖豆傻乎乎的呆愣在原地,然後隻得到了自家主子的一個(gè)白眼。
“嗬,你還不如那隻卑賤的狼狗。”
赤閻冷笑一聲,收起在南殊麵前的溫潤姿態(tài),眼底滿是陰沉:“我隻給你七天時(shí)間,若是還不能拿下那醜女人,約定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