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
“娘！那個廢物竟敢打我！”南鳳兒怒氣衝衝地進門，將腰間的虎紋長鞭狠狠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正倚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南天靈，聞言緩緩睜開眼，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她抬手示意侍女退下，淡淡道：“鳳兒，我教過你多少次了？喜怒不形於色。”
南鳳兒咬了咬唇，不甘心地跺腳：“可那賤人——”
“她活不了多久了。”南天靈打斷她，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過兩日的宮宴，為娘自會讓她顏麵掃地，徹底淪為妖都的笑柄。”
南鳳兒眼睛一亮：“娘的意思是……”
南天靈輕撫女兒的發絲，語氣溫柔卻透著寒意：“急什麼？好戲才剛剛開始。”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柳賦雪一襲白衣踏入殿內，神色複雜。
南天靈抬眸看他，笑意不減：“怎麼，談得不順利？”
柳賦雪沉默片刻，忽然開口：“殿下，殊兒的毒……可有解藥？”
南天靈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冷笑一聲，指尖輕輕敲擊扶手，“柳賦雪，你該不會對她心軟了吧？”
柳賦雪抬眼看她，扭著水蛇腰湊過來，嬌聲道：“殿下~反正她過兩日就活不成了，就算給她解藥也不影響什麼啊~”
南天靈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嗤笑：“沒有解藥。”
柳賦雪瞳孔微縮：“什麼？”
“散魂丹無解。”南天靈輕描淡寫地說道，“一旦吃下，神魂破碎....”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柳賦雪一眼，“你覺得，她為什麼還能活著？”
柳賦雪袖中的手微微攥緊，慌亂的解釋道：“殿下，我真的是親眼看她喝下去的，我也不知道她......”
南天靈抬手堵住他的嘴，輕聲道：“沒關係，好好準備兩日後的賞花宴，這一次，我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誰才配得上妖都的未來。”
“是，殿下。”
柳賦雪躬身退下，轉身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南鳳兒湊到母親身邊，得意地笑道：“娘，到時候可別讓她死的太早，我要親自羞辱她才能解心頭之恨！”
南天靈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好，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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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中。
南殊正在青衣的伺候下，洗幹淨了臉上的妝容，重新露出了那醜陋的紅色疙瘩。
“公主，好神奇啊，明明隻有薄薄的一層脂粉，卻能遮住那麼厚的疙瘩。”
青衣嘟囔道：“不如公主多要點過來吧，以後都能美美的了！”
“這東西這麼珍貴，哪能直接去要？”
南殊一邊翻看手裏的冊子，一邊擺手道：“你出去，把玄墨喊進來。”
“哦~奴婢這就去！”
青衣不懷好意的眨了眨眼，笑嘻嘻的退了出去。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玄墨推門而入，冷峻的麵容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深邃。
他站在門口，並未靠近，隻是垂眸問道：“公主找我？”
南殊合上冊子，抬眸看他：“過來坐。”
玄墨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走到她身旁的矮凳上坐下，脊背挺直，態度疏離。
南殊輕笑，莫不是白日裏給刺激狠了，這會居然別扭起來了。
見他這副模樣，南殊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托著下巴，指尖輕輕點了點冊子，故意拖長語調：“玄墨呀~”
玄墨的耳朵尖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但麵上依舊冷峻：“公主請說。”
“你對其他四位駙馬……了解多少？”她眨了眨眼，語氣裏帶著幾分好奇，又帶著幾分刻意的甜膩。
玄墨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辭，但最終還是如實迴答：“孔雀族翎霄，修煉天賦極高，是妖界有名的少年天才，但他性情倨傲，不喜與人深交。”
南殊眼睛一亮，沒想到他竟真的認真分析起來。
她故意湊近了些，手肘撐在桌案上，歪頭看他：“那赤蛇族的赤閻呢？”
玄墨的耳朵又抖了抖，這次明顯幅度大了些。
他微微側過臉，避開她過於靠近的氣息，但語氣依舊平穩：“赤蛇族在妖界向來風評極差，但唯有赤閻少主性格溫潤有禮，無人不稱讚其品性，但凡是與他作對之人，皆沒有好下場......”
“哦？”南殊挑眉，“這麼說，他其實是個表裏不一，心機深沉的家夥咯？”
玄墨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點了點頭：“公主若想拉攏他，得拿出合適的利益才行。”
南殊笑瞇瞇地盯著他，忽然發現——這人說起其他妖族的事情時，眼神竟比平時亮了幾分，頭頂的狼耳也不自覺地微微抖動，像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那晚夜色太濃她沒看清，但聽他講起妖界曆史來，似乎也是越說越愜意。
原來……他喜歡講故事？
南殊故意又翻了一頁冊子，指尖點了點上麵的名字：“鮫人族的滄玨呢？”
玄墨眼裏第一次浮現幾絲同情來，“鮫人族生來就是被天道詛咒的族群，他們在海裏幾乎無法修煉，但上岸時間每天不能超過一個時辰，且還被人族和魔族覬覦，甚至是同族陷害。”
“因為鮫人能哭出的珍珠，而那珍珠不僅可以用來鍛造武器，也能美容養顏，鮫人骨也能入藥，他們身上幾乎全都是寶，多年來一直是被各方欺淩的族群，他來嫁給公主，大概也是想改變一下家族的命運吧。”
南殊垂眸，難怪一來就那麼討好自己。
這位駙馬每天隻能修煉一個時辰還能這麼年輕就修煉出妖丹，她家這條“美人魚”也太厲害了吧！
南殊決定以後對這條悲慘的魚好點，明天就找找有什麼好玩的，然後給他送去。
“公主，鮫人一族雖慘，但滄玨駙馬是他們一族的王子，想來應該是沒受什麼罪的。”
玄墨這話說的，不就是告訴她別同情，人家好著呢。
她沒有點破他的小心思，忍著笑意，托著下巴問他：“那白狐族的狐熠呢？據說他是妖界公認的第一美人，最善蠱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