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配不配在老夫手底下搶走臨江城。”
聽到自家族老這霸氣側漏的話,其餘於家子弟不由興奮起來,當即簇擁著老人向門外走去。
臨江城城主府,會客大堂。
伊言等人坐了沒一會,就看到一身官服的臨江城城主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三位可是聖血門高徒?”
不用伊言動手,一旁的孔巳就已經取出信物:“正是,這位是外務巡使伊言伊巡使,我們兩人隨行,正是為臨江城之事而來。”
接過信物確認一番,臨江城主長出一口氣:“三位,可算把你們盼來了,那荒村怪異十分,本官特意封閉四周,這幾天卻還是有人橫死非命,想來是那荒村內的東西外出狩獵啊!”
“還請諸位盡早動手,誅殺此獠!”
伊言抿了一口茶水:“城主無需擔心,我們今晚就去一探究竟。”
城主麵露喜色:“那再好不過了!”
“嗬嗬,原來這就是城主等的聖血門高人啊……就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小輩?”
突然,屋門被推開,幾個身穿一色淺藍布衫的年輕人拱衛著一個須發斑白的老人走了進來。
於族老看著坐在上位的伊言,言語之間盡顯居高臨下的前輩風範。
見到這幾人衣服上繡的標誌,伊言身旁的孔巳悄聲道:“伊師兄,這是於家的人!”
“血脈之論,以世家為最強,其餘都是家族、門派,這於家就是一個血脈家族,論實力和聖血門不相上下。”
“近幾年,我們聖血門發展迅猛,經常和周遭家族常有摩擦,於家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如此。”伊言了然,看向於族老,“據我所知,臨江城在聖血門的庇護範圍,於家不打招唿就來,怕是有些不禮貌吧?”
於族老麵色淡然:“臨江城之事久久不得解決,老夫看不下去罷了。”
“若是你們聖血門不行,那這臨江城還是交給我於家管轄比較好。”
伊言微微頷首:“哦,原來是來搶地盤的。”
見伊言如此將他們的偽裝扯開,於族老老臉一僵:“你這小輩……”
然而伊言已經不再聽他說話了,他轉頭看向孔巳,隨口問道:“既然是到我們的地盤上搞事,那直接動手就行?”
孔巳一怔,連忙開口:“理論上可以……”
啪!
話音未落,伊言屈指一彈,一枚土元佛珠就直直衝著領頭的老人砸去。
看著土黃色的佛珠飛速向自己襲來,老者模樣的於姓族老臉色先是錯愕,緊接著便是狂喜。
他本來還在想如果這聖血門派來的人畏畏縮縮,明麵上他也不好做的太過,這樣就算趕走了聖血門恐怕也有後患,誰知道對方居然意氣用事,直接動手!
年輕人,真是莽撞,不過莽撞好,莽撞好啊!
今日合該他於家光明正大的拿迴臨江城!
如此想著,於姓族老當即伸出一臂,擺足了作態就要去拿捏佛珠,順帶開口嗬斥:“小輩好膽,我就替你師長管教一番!”
常年和聖血門的人打交道,於族老自認為對聖血門每個外派巡使都很熟悉,像是伊言這種陌生人,絕對是新提拔的道基修士。
自己已經在道基沉浸多年,相當於是對方的老前輩,完全可以輕易拿捏對方!
但在接觸的一瞬間,佛珠上傳來的沛然巨力頓時讓他臉色驟變,慌忙用力。
但倉促之間的行動顯然為時已晚,隻聽嘭的一聲悶響,那膨脹到人頭大小的佛珠就將於姓長老直接砸的倒飛出去,連帶著身後的族人子弟都好似保齡球瓶般歪了一地,一時間驚聲四起。
伊言伸手一招,地元珠頓時緩緩縮小飛迴,吸附落到手腕佛珠串上。
不遠處,於姓長老躺倒在地,胸膛塌陷,嘴角流出一絲血跡,一旁的於姓弟子們慌忙爬起來,滿臉驚慌。
“爺爺,您沒事吧!”
“三族老!”
“咳咳……我沒事……”於族老勉強撐起上半身,老臉上頓時泛起不正常的紅暈,一時間居然看不出是因為內傷還是羞恥。
事實上,對於於族老而言,兩者皆有。
他沒有從地元珠上感應到大量靈氣,本來以為伊言不過是出手試探,誰知道這東西根本不是靠靈力傷人,而是純粹靠蠻力砸人!
聖血門好心機,居然派來一位武道先天大宗師,藏器於身,不動則已,一動則全力出手,直接將自己擊傷!
於族老心中怨悶不已,但此刻他已經受傷,自覺不是伊言對手,隻得捂著胸膛勉強冷嗬一聲:“好小輩,年紀不大,人挺毒……”
嘭!
話音未落,又是一枚佛珠落下,直直砸在他麵門上,竟直接將於姓族老砸的暈了過去!
“爺爺!”人群中,一位看起來穿著最是華貴的少年看著暈死過去的爺爺,一雙眼睛瞪得通紅,扭頭看向坐在原地動都沒動的伊言,一嘴髒話眼看就要脫口而出。
但一道和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徹底壓下了他的一腔怒氣。
“說話前過過腦子,我這人脾氣不太好。”
這聲音雖然和緩,但落在這些於姓弟子耳中,無異於是臘月寒風。
能重創族老,哪怕是偷襲,對方也必然是實打實的道基修士,道基修士的一招,他們這些普通弟子怎麼可能接的下來?
難道賭對麵不敢動手?
但一向德高望重的族老就在地上躺著,生死不知!
他們背靠著家族安穩生活太久,遇到修士也往往都是先論輩份,如今驟然遇到伊言這種出手果斷的人,真可謂是六神無主。
好一會,這位於姓少年才勉強緩過神來:“這位前輩,一見麵就直接動手,聖血門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坐在上首的伊言眼神訝異,幾乎笑出聲來:“我霸道嗎?”
“臨江城本就是我聖血門駐地,你們於家未經允許就插手也就罷了,我和城主商量要事時你們居然敢直接闖進來,但凡我談到了聖血門機密,讓你們聽了去,我豈不是成了門派罪人?”
“你爺爺險些陷我於不義之地,又一開口就質疑我的實力,明擺著要奪我門派基業,如此看來,到底是誰更霸道一些啊?”
“你!”於姓少年臉漲的通紅,一時間想要反駁,卻無話可說。
畢竟的確是他們找事在先。
不論是在論武還是在講理層麵都大輸特輸,周遭的於姓子弟們一個個都難堪的抬不起頭來。
看著地上氣若遊絲的爺爺,於姓少年抿著嘴唇:“這件事做的確是我們於家不對,打擾前輩了。”
“小三、小四,快把爺爺抬起來,我們走!”
“慢著。”伊言的聲音驟然響起,“你爹娘難道沒有教過你,做錯事情需要賠禮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