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還是先找秦雲(yún)逸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意識到這一點,伊言打開經世書,當即開口:“你主人現(xiàn)在在什麼地方?”
經世書一動不動,泛黃的書頁沒有絲毫變化。
好吧,經世書好像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智能,應該隻能鑒定出現(xiàn)在身邊的東西?
念及於此,伊言從懷裏掏出自己用於儲物的經世書頁。
新的文字在書頁上出現(xiàn)。
“經世書殘頁·儲物:經世書主以畢生見聞著經世書,書分上下兩冊,上冊書凡俗理事,下冊書修行術法,此為下冊中銘刻著儲物陣紋的經世書書頁,常用於贈送故友至交。”
“若是衝突不大,還望看著經世書主的麵子上互相諒解,交還殘頁,若是殘頁持有者行傷天害理之事,還請秉公執(zhí)法,繳獲的殘頁可送迴經世書本體。”
“目前本體位置:……”
指引路徑在空白的經世書上浮現(xiàn),隱隱約約的,伊言感覺到了經世書的位置,它還在莫州!
沒有浪費寶貴的時間,伊言一踩地麵,天賦憑虛禦空發(fā)動,整個人頓時騰空而起,直奔經世書所在。
莫州,靈脈所在之地。
距離莫州天災退去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原本從莫州逃離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開始折返。
最先迴來的自然是一批野心家,莫州大災,原本有主的風水寶地都地點變動,沒了名姓,自然是誰有實力誰搶到。
如今這莫州偏南方一塊,就是以莫家為首的勢力和名為天命教的勢力最大,各自盤踞一方,龍爭虎鬥。
說起這兩家勢力,也是頗有淵源,那莫雷身後站著的乃是元丹修士,駝老頭,經常騎著一頭白羊,而天命教身後站著的也是一位元丹修士,號黑羊老人,人如其號,經常騎著一頭黑羊。
兩人自小是師兄弟,然而黑羊老人年少輕狂,誤入歧途,被師父逐出師門,最後由駝老頭繼承了家業(yè)。
駝老頭就這樣活了九十多歲,自認為和這位師兄一輩子不會再見,誰知道莫州天災,自己培養(yǎng)的兩個徒弟叛變,不僅掠走傳承,還戳瞎自己雙眼,若不是自己還有著一道保命手段,恐怕就身死當場。
好在駝老頭瀕死有所感悟,最終因禍得福,踏入元丹境界,後來又四處收集信息良久,這才發(fā)現(xiàn)不是徒弟白眼狼,而是這兩個徒弟本就是自己師兄黑羊老人暗地派過來,專門搶奪傳承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況天命教還主動來莫州挑釁,不論是出於私心還是公道,莫家就這樣和天命教杠上。
黑羊老人和駝老頭都是同一個師父教的,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雖然黑羊老人手段陰險,但由於他被早早逐出師門,相比於駝老頭也少了幾樣絕活,如此一來,兩人倒算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今時今日,兩人又在這靈脈附近準備大戰(zhàn)一場,剛動手不久,駝老頭抓住黑羊老人一個破綻,當即將他重創(chuàng),黑羊老頭則是慌不擇路的向靈脈跑去。
樹影婆娑,兩隻羊一黑一白,一追一逃,很快便深入靈脈腹地。
突然,伏在黑羊身上的黑羊老人開口:“師弟啊師弟,這幾天你一直都是小心謹慎,怎麼今天居然敢追過來?”
駝老頭手中緊握鐵尺:“師兄,因為我知道今天就是一個將你徹底殺死的機會!”
“哈哈……說的好!”黑羊老人猛然起身,桀桀怪笑一聲,“沒錯,今天就是我將你徹底殺死的機會,陣起!”
隨著黑羊老人一句話,黑色的幡旗頓時從密林中刺出,霎時間,陰氣陣陣,讓人脊背發(fā)涼,羊聲咩咩,讓人魂鬆魄散。
隻見的黑羊老人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一座虛幻的茅草屋,屋前幾十隻毛色純黑的羊,黃褐色的橫瞳直勾勾的盯著人看,詭異無比。
看到這一幕,駝老頭麵色大變:“你怎麼敢在這裏布陣,這可是世家秦家看中的地方!”
莫州南部兩處靈脈,一處被太歲毀損,另一處自然就在這裏,隻不過駝老頭在這裏被秦家人趕走過,自然不敢打靈脈的主意,這次把黑羊老人趕到這裏,也是因為他明白在世家的地盤上,哪怕是黑羊老人也不敢放肆。
他完全沒想到黑羊老人居然早早就在這裏布下了陷阱,他難道不怕引來世家之人出手嗎?!
“哼,還敢詐我?”看著麵色大變的駝老頭,黑羊老人輕蔑一笑,“這裏根本沒有世家留下的痕跡,隻有一處小福地,乃是上天予我的造化!”
“今天殺了你,我便以此地靈脈為根基,將公羊門再度發(fā)揚光大!”
黑羊老人伸手一揮,四周陣旗頓時連連晃動,法陣中央隱約有籬笆圍牆,茅草蓋頂?shù)牟菸莞‖F(xiàn),隨著陣法核心被激發(fā),一隻隻原本四肢著地的黑山羊紛紛叫了出來。
“咩~”
“咩~”
隨著聲聲叫喊,原本四肢著地的黑山羊們居然像是一個個老人般,佝僂著身子站了起來,黑色、無感情的橫瞳就這樣直直盯著駝老頭。
一滴冷汗自駝老頭額頭浮現(xiàn),他猛拍胯下白羊,就要逃跑,然而胯下白羊久久未動,低頭一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白羊,此刻居然七竅流血,骨瘦如柴,活生生老死!
“披毛造畜,靈脈養(yǎng)邪……師兄,修行如此禁忌之法,你可曾想過自己會不得好死!!”駝老頭枯瘦的雙手劇烈顫抖著,他如今已經明白,自己怕是逃不掉了。
“不得好死?”黑羊老人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那又如何!起碼死之前我能好好活著,守著那些可笑的清規(guī)戒律,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分別!”
黑羊老人揮了揮手,身後的直立黑羊們便邁動腳步,整齊劃一的向駝老頭走去。
“師弟,下去後記得告訴師父,下輩子多長雙眼睛,別看錯人了!”
嘭!
話音未落,陣法上空突然傳來悶響,密密麻麻的裂紋憑空浮現(xiàn)。
劈裏啪啦!
轉瞬間,數(shù)十桿漆黑幡旗旗桿硬生爆裂碎開,一道身影自高空中墜下,鴻毛般落在樹杈之上。
伊言垂眸望去,狼狽的老頭,被一群詭異黑羊拱衛(wèi)的老頭,以及一間草屋。
找到了。
伊言伸手一招,土地湧動,就要將小福地茅草屋連根拔起。
“豎子爾敢!!”
黑羊老人須發(fā)皆張,來者能砸了他的法陣足以證明實力非凡,他本不願和眼前這人隨便起衝突,誰知道在砸了法陣後,眼前這人居然完全當自己不存在,強搶自己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小福地!
這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黑羊老人怒叱一聲,周身黑羊似慢實快,當即就轉頭向伊言攻去:“放下老夫的福地,否則別怪老夫將你抽筋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