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精神分裂。
精神能力者和精神病……
差別這麼小的嗎？
“好。”
季浮遊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遠處有人跑了過來。
同時還可以聽到為首幾人的叫喊聲：“六小姐。”
“我還要進一趟山洞，薑然、嚴楓他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方棲雲說到這，語氣稍稍冷了一分。
配合著身上沾染的血跡，有種巾幗女將的殺伐之氣。
季浮遊點了點頭。
但他顯然不會再陪她進去。
方棲雲也明白這一點。
她和季浮遊短暫的接觸看了出來，他似乎是一個不喜歡麻煩，不喜歡變數的人。
而她身上……
麻煩不小。
所以她並未強人所難。
“我就先告辭了，祝你順利。”
“嗯，要不要送送你？我乘直升機過來的。”
“不用，我開了車。”
季浮遊擺了擺手，就要離開。
方棲雲看著他，眼中光芒閃爍。
但在沒有調查清楚季浮遊的具體信息前，她並不打算有進一步動作，免得引起他的厭惡。
等了解了他的資料，弄清楚他真正需要什麼時，再準備好報酬前去感謝。
不過，在季浮遊即將遠去時她卻想到了什麼，突然道了一聲：“對了……下個月的天下第一武道會，你會報名吧？”
“天下第一武道會？”
季浮遊略一思忖：“不是隻有正高級職稱才有希望斬獲名次嗎，我去幹什麼？”
“去吧。”
方棲雲說著，沉聲道：“這次天下第一武道會……很重要！”
“重要？”
季浮遊心中一動。
看樣子方棲雲掌握著某些常人接觸不到的消息。
“嗯。”
方棲雲稍稍上前，靠近季浮遊，壓低著聲音道：“這次天下第一武道會的舉行，據說和迷霧中尋得的一件奇物有關！那件奇物……被稱之為天位榜！無論是誰，隻要上榜，都能得到極大好處！”
“什麼好處？”
季浮遊詢問。
“不知道。”
方棲雲道：“就是因為有不確定性，所以才讓那些堪稱定海神針般的大人物不好輕易下場，他們每一個位高權重，牽一發而動全身，有半點閃失，影響極大。”
她快速解釋：“他們互相製衡之下，相商都不下場，這才給了我們逆天改命的機會！一旦確定了天位榜上榜者所能得到的具體好處，下一次天位榜之爭，恐怕就是大師之戰了。”
“好處？萬一是兇險呢？”
季浮遊詢問。
方棲雲搖了搖頭：“想要改變命運，想要實現階級跨越，任何機會都要牢牢把握。”
這種說話風格……
倒和季清清有些相似。
這個時候，一行八人已經來到了方棲雲身邊不遠。
這幾人，雖然不及獠牙小隊精銳，但也都是中級職業者，其中不乏一兩位副高級職業者。
見狀，方棲雲沒有再說什麼，做了個“電話聯係”的手勢，返身和八人匯合。
不多時，他們的身形重新消失在迷霧中。
季浮遊也不停留，迅速脫離現場。
黃龍洞外，已被藍月市治安署的人封鎖了。
季浮遊出示了一番狩獵者證件，很快通過，離開封鎖區域，上了車。
明明擁有18.5精神刻度的他隻要投效任何一方勢力，都能輕鬆獲得千萬級年薪，但此時身攜一枚價值幾千萬、上億的源晶，仍然讓他有種不安全感。
他知道，這是心態尚未扭轉過來。
兩世為人，在前往獅子山前，他身上連100萬存款都沒能有過……
眼下價值幾千萬、上億的貴重之物傍身，不賣掉的話……
就盡快用掉！
總之，不能在手上留著。
……
季浮遊迴到星光市江濤閣時已經是晚上9點。
等他洗完澡，換了身衣服時，季清清已經匆匆從公司趕了過來。
“小遊，什麼事？”
季浮遊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她維持著古裝裝扮，青絲及腰，身著一襲素白綢緞長裙立在月下，衣料薄如蟬翼，腰間束著一根淡紫色絲絛帶，上麵綴著三粒剔透的琉璃珠，寬大袖口垂落至腕骨，露出半截雪白小臂。
這種天氣，這身裝扮……
“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你不冷嗎？”
他有些奇怪。
這種語氣，頓時讓季清清白了他一眼：“你電話裏的語氣那麼嚴肅，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嚴肅？”
季浮遊怔了怔：“我很嚴肅嗎？”
“你要不要自己聽聽？嚇我一跳！”
季清清說著，往樓上臥室走去。
季浮遊迴想一下自己當時的情況……
揣著幾千萬、一個億的東西在身上，可能語氣不由自主重了一點。
不過話說迴來，以前他就算語氣加重，季清清也不至於被他一個電話叫來？
他好像……
家庭地位高了那麼一點？
思忖著，他跟著上了樓，問了一聲：“現在不是晚上麼，你這身裝扮，又開始直播了？”
“經曆了上次的事……不播了。”
季清清道：“我做一個視頻創作者挺好的，尤其是聽你說這世上真有武道修行的情況下，至於這身裝扮……你往外看看。”
“外麵？”
季浮遊看了一眼。
烏漆嘛黑，有什麼看的？
“月色啊！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這種意境多好？正適合拍一個月下舞劍的視頻！你就一點沒感覺出來麼？”
季清清揉了揉眉心：“人，不是該有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嗎？你的眼睛成天往哪看？”
季浮遊看了一眼。
他從小受季清清熏陶，對於這些花前月下倒並非全無欣賞能力。
可現在身上揣著一個億，哪還有閑功夫看花看鳥看月亮？
“好了，拿著。”
季浮遊將盒子遞到她麵前。
“這是什麼？”
“鑰匙。”
“鑰匙？”
“打開修行大門的鑰匙。”
季浮遊道：“在手上切開一道小口子，它其中的能量會順著血液循環，進入你的身體，從而讓你正式感受到修行。”
季清清看著這個盒子。
不用打開就知道，這樣一件寶物……
“很貴吧。”
“嗯。”
“多少？”
“很多。”
季浮遊說著，看著季清清，認真道：“但，外物始終是外物，再昂貴的物品如何及得過我們本身？我們自己，才是感知世界的基礎，才是一切擁有的起始！哪怕星海萬頃，也難抵一份笑顏永駐。”
季清清怔了怔，迎著季浮遊眼中的光……微微失神。
好一會兒，她才斂眸微盼。
“好了，知道了。”
季清清將盒子一收：“我這就按你說的做。”
言罷，迅速進了屋，關上房門。
季浮遊看著她離開，腦海中，閃過那四門代表著不同極致情緒的劍意修行法。
對自己的內心已然有了確切的認知。
他要的是什麼？
和億萬萬蕓蕓眾生一樣。
如果能力有限……
是為自己，為身邊的人打造一處可安居樂業的淨土，靜享安寧。
若能力無限……
就開辟一個不受任何外在威脅的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