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阮書妤沒繃住,直接笑了出來。
她此刻也算看明白了。
李幼安這明擺著是在逗弄楊逸川玩呢。
楊逸川同樣也是在此刻才意識到這點,臉色頓時陰沉下去:“李幼安,你耍我?”
“不然呢?”
李幼安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楊逸川。
“妤兒既入了我的屋便是我的人!
“告訴你給我聽好了,從此往後永遠別惦記那些不該惦記的。”
“不然就算是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也保不住你的命!”
瞧著李幼安那雙泛著寒光的眼。
楊逸川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發自肺腑的恐懼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那不像是被一個人注視著,更像是被地獄來的勾魂使者凝望著。
而他也意識到,此時此刻的李幼安不是在跟他開玩笑,更不是在嚇唬他。
他是真的會那樣做。
若是他還敢動阮書妤的話,他是真的會不顧一切的殺了他。
而另一邊。
阮書妤聽聞了這番話。
眼神裏亦是湧出了一股子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她當下也忍不住別過頭,背對著二人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可一滴清淚卻還是抑製不住的從她的眼角滑落,順著她的麵頰落在地麵。
她從前生長在地獄之中,行走在刀尖之上,每一日都過得戰戰兢兢,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死去。
她不相信別人,隻相信自己,隻相信隻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才能活的更好,才能保護自己。
她好不容易獲得了譽王的信任,也曾對那個將自己救出地獄的人芳心暗許。
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她難逃作為利益置換的工具的命運。
但此刻。
那男人的一番話卻好似一道箭矢插在她的心上。
她無從猜測他是真情還是假意。
但至少,他是將這番話給說出來了……
……
大約一個時辰後。
冬至便捧著一個木箱子迴來了。
將木箱遞到了李幼安的手中,冬至又貼在他耳邊道了句:“老錢已經驗過了,十萬兩的銀票都是真的!”
“嗯!
李幼安點點頭,隨即看向楊逸川,勾起唇角:“去叫些車馬過來將咱們的端王殿下還有他手下的這些……廢物們,一起送迴端王府去!
“對了!”
“送他們迴去的時候,記得走最熱鬧的大街!”
“咱們端王殿下最講究排場,哪怕是晚上也得讓大家好好看看咱們端王殿下的王者風範!”
王者風範四個字被李幼安咬的很重。
楊逸川卻是破了大防,直接從地上跳起來撲向李幼安:“李幼安,你怎敢如此辱我!”
可還沒等他靠近李幼安呢。
人就叫冬至一巴掌又給拍暈了過去。
李幼安胡亂擺擺手:“將他送走,看著礙眼!
說完。
他便牽著阮書妤的手一同迴了花溪軒。
當走進臥房,李幼安便將手中裝滿了銀票的木盒交到了她的手中。
“這是做什麼?”
阮書妤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你既然要嫁我,怎能沒有陪嫁?”
李幼安笑嗬嗬的說:“你最早在端王府,又在譽王府,這個就當是端王給你的陪嫁,譽王的等迴頭我再幫你去要,而等你我成婚後,你自己想幹嘛幹嘛!
阮書妤的神色有些古怪:“你當真要娶我?”
“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
李幼安隨手從袖口裏摸出了一張喜帖遞給阮書妤。
“這月十二,我娶你入門。”
“但因為有人比你早來了一步,所以你隻能給我做偏!
“若是你覺得委屈的話,我到時可以從其他方麵給你一些補償。”
看著手中喜帖上果真寫著自己的名字,阮書妤不由咬緊了嘴唇,眼中更是不受控的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見她那樣子。
李幼安揚起唇角,揚手掐了掐她下巴上的軟肉,故意逗她說:“呦?咱們的書妤姑娘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是想哭吧?那我可是會笑話你的喔!
心頭的感動之情也隨著他這一句話一掃而空。
阮書妤賞了他一個好看的白眼。
還沒等李幼安反應過來,便徑直將他撲倒在床上。
“你幹嘛?又想拱火?腿不疼了是吧?”
“反正有你幫我揉,無妨!”
阮書妤也不管李幼安是個什麼表情,俯身便將溫潤的唇貼了上去。
床榻吱呀搖曳。
一直持續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阮書妤也是切身處地的體會到了玩火自焚的滋味。
行至最終,她連自己怎麼睡著的都忘記了。
……
另一邊。
待楊逸川清醒過來。
他人已經是被丟在牛車上了。
至於他的那些手下則也都被分別扔在不同的車子上。
冬至牽著扭頭走在人群最前方。
一邊走,他還一邊扯著嗓子對周圍喊道:“大家快來吶,端王殿下迴府嘍!”
此事正是淩晨。
一眾百姓早已進入了夢鄉。
但當下也是叫冬至給吵嚷的根本睡不著。
有好信的忍不住推門朝外觀瞧,瞧見那一列牛馬車的巨大排場,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這大半夜的演的是哪一處?
“這誰?真是端王?”
“咋可能啊,端王那般尊貴的人物,咋能做牛車出門?”
“誒,不是,我見過端王一次,那個坐在第一架牛車上的好像真是端王啊!
聽聞周圍人的議論聲。
楊逸川恨不得自己馬上就學會隱身術。
丟人丟到大街上,這話也是在今天被他給詮釋的淋漓盡致。
次日一早,在有心人的傳播下,楊逸川大半夜做牛車迴府這事兒更是傳的滿城風雨。
而當其餘的一眾王爺聽聞楊逸川去找李幼安麻煩,最後卻是鼻青臉腫的坐的牛車迴的家的時候,也都笑的前仰後合。
譽王楊明轍聽說這事兒,更是笑出了眼淚。
“我這三哥的臉算是丟大了。”
“而我也果然沒有看錯李幼安這個人。”
“他這羞辱人的招數,真是讓我都不由另眼相看!
“不打你,不罵你,就是單純的羞辱你。”
楊明轍搖頭笑道:“估計我這三哥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好意思出門了!
荀傑也笑道:“也不得不說,殿下當初與李幼安交好,著實是個正確的選擇。”
“隻用了一個女人,就將他栓的死死的。”
“對了!
“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
“我們還要處理阮書妤麼?”
楊明轍瞇了瞇眼:“盯著點就好,若是他與我們站在對立麵,就立馬將她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