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挺快的麼。”
李幼安低頭看了眼竹筒,好奇問:“怎麼做到的?”
阮書妤眸色淡淡:“崔優之前些年替桓王處理了一個案子。”
“不過那人與崔家也有舊,崔優之動了惻隱之心,便秘密將人放走。”
“但譽王那人你知道,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陰對手的機會,便將人給扣了下來。”
“雖說我不知道這個人藏在哪,但我卻能讓桓王知道這事兒。”
“今天早上,桓王便親自去崔家質問崔優之,聽說還將崔優之的家給砸了。”
“接下來崔家即便是不被桓王針對,桓王身邊也沒了他們的位置。”
阮書妤扭頭看向李幼安:“怎樣?我這事兒辦的不錯吧?可有獎勵?”
“當然有。”
李幼安貼近阮書妤:“獎勵你多數一晚上的鈴鐺!”
“你!”
阮書妤臉色泛紅,眼神幽怨:“你這是獎勵我,還是獎勵你自己?”
“都獎!”
李幼安仰麵笑出了聲,隨之扭頭看向小寒他們離去的方向。
“近來這桓王也是夠倒黴。”
“前腳剛丟個心腹,後腳又有人以他的名頭來刺殺我,估計是被誰給瞄上了啊……”
“怎麼?”
“你難道還想幫他?”
“幫個屁!”
李幼安昂起頭:“他們幾個狗咬狗咬的越狠,等坐在皇位上這個仙逝了,我收拾起他們越輕鬆,隻要他們威脅不到咱們,咱們就在邊上看熱鬧就好。”
“對了!”
“你要是能做到,就在暗中點撥崔優之一下,讓他們去投靠譽王。”
“我想譽王還是很樂意接受一個當朝禦史作為朋黨的。”
阮書妤正要點頭。
便見冬至步履匆匆的跑了過來。
“小公爺!”
“譽王來了!”
“好家夥。”
“這人是屬曹操的?”
“這才說他,他就到了。”
“曹操?”
阮書妤眉宇流露出一抹疑惑:“那是誰?”
“沒誰。”
“就是一個輕功很好的人,跑的很快。”
李幼安隨口道了句,然後便讓冬至將人請進來。
“我迴避一下。”
阮書妤下意識要走。
“迴避什麼?”
李幼安直接一把將她拉了迴來:“難道跟我站一起,讓你覺得很丟人?”
“你明知我不是這意思……”
阮書妤的神色有些委屈也有窘迫。
見譽王與見端王不同,端王終究是苛待過她的人,她理直氣也壯。
可楊明轍雖說是磨滅了她的希望,卻屬實對她不錯。
即便知道他拿自己換了好處,也仍舊恨不起來,甚至還覺得有些心虛。
“你是我妻。”
“早晚都是要跟他見麵的。”
李幼安將她給錮在自己身邊,如何都不讓她離開。
阮書妤也沒了辦法,最終隻能留在他身邊。
時間不長。
就見譽王步履匆匆的走了過來。
見站在李幼安身邊的阮書妤,他先是一愣,隨即鬆了口氣。
“看你無事。”
“我就放心了。”
阮書妤與李幼安皆是一愣。
“啥意思?”
李幼安看看阮書妤,又看向楊明轍:“難道你是做了啥,讓她有事兒的事兒?”
“這個……”
楊明轍明顯有些遲疑。
眼神也止不住的往阮書妤身上飄,顯然是想讓阮書妤暫時離開現場。
“她馬上就是我的妻。”
“沒什麼事兒是需要瞞著她的。”
李幼安抓住了那頗有自覺性的小丫頭,又將剛才的話強調了一遍,並且是當著楊明轍的麵強調。
阮書妤怔住,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斥著複雜色彩。
楊明轍深深看了李幼安一眼,開門見山:“倒不是我做了什麼,是朱家。”
“朱家?”
李幼安的眉頭一動:“你母族?”
朱家。
楊明轍的母族。
家主朱孝廉乃是當今戶部尚書,是楊明轍的舅舅,也是楊明轍身後最大的助力。
“是!”
楊明轍抿了下唇:“得知書妤跟了你,他們便一直想要了書妤的命……”
阮書妤的身形猛然一顫。
但也是在這時,一隻溫暖的手將她微微泛涼的小手包裹在其中。
李幼安對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寬心,隨後看向楊明轍:“所以今天那個箭手是朱家派來的,他的目標也不是我,而是書妤?”
楊明轍點點頭:“沒錯。”
“既如此,你還來我這做什麼?”
李幼安身子後仰,唇角勾起一個弧度:“是想警告我,不要為了書妤去找朱家的麻煩?”
“還是想告訴我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要為了個女人耽誤自己的大事?”
“開始時……”
“我的確是如此想。”
楊明轍也笑了,話說的也很直白:“但現在看來,你應該不會聽我的話。”
“但你也是這個圈子裏的人,應該也知道,即便是我這個譽王,有時候也身不由己。”
“有些事,也不是我想阻攔就能阻攔的了的。”
楊明轍從袖口裏摸出了厚厚的一疊銀票放在石桌上:“我能做的,就隻有這些……”
低頭掃了眼。
那一疊銀票起碼得有個幾萬兩。
“譽王真是大手筆。”
“這一出手就是幾萬兩……”
李幼安隨手將銀票扔給阮書妤:“譽王給你的嫁妝,收好了!”
阮書妤也沒客氣,徑直將銀票捏在手裏。
楊明轍輕輕地唿出口氣,站起身來。
“補償已經送到,我已無愧。”
“朱家那邊我也會盡力去勸他們。”
“可若勸不住……”
楊明轍轉而看向李幼安,眼神裏帶著幾分深意:“兄弟你就得自己出麵勸阻他們了。”
“等等!”
眼見楊明轍要走。
李幼安站起身,將阮書妤剛給他的竹筒遞給楊明轍:“崔家的最近可能會去找你,若你願意便照拂一手,但不要讓別人知道他是你的人。”
“崔優之?”
楊明轍挑起眉:“他不是桓王的人?”
“現在已經不是了。”
“而且很快便要與虞國公府結親。”
李幼安勾唇輕笑:“得了這樣一個人,對你應該隻有助力,沒有壞處。”
楊明轍微微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瞧著楊明轍的背影。
李幼安忽然發出了一聲充滿了譏諷嘲弄的笑。
“皇子王爺……”
“說到底不過是被推到臺前的戲子。”
“連與誰合作與誰交好娶誰當媳婦都得看別人臉色。”
李幼安眸色幽幽:“書妤!你說他們這種人活著有什麼意思?”
阮書妤搖了搖團扇,不置可否的笑了下:“至少,他們享受到了普通人沒享受過的富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