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
李幼安揚手往前指了下:“瞧著有喜歡的沒,直接拿。”
阮書妤揚了揚眉,隨即勾起唇角,貼近他幾分:“對我這麼大方啊?”
李幼安揚手附在她耳邊:“你要是不想今晚睡在這裏,最好不要挑戰(zhàn)我的忍耐力。”
“……”
阮書妤正經(jīng)起來:“就跟你開個玩笑,你還認真起來了。”
“那我可真就去隨便挑選了。”
“此前我可是有好多喜歡的東西不舍得買呢。”
“拿就是。”
阮書妤嫣然一笑,隨之就像是小蝴蝶一樣跑下了樓。
李幼安則就默不作聲的跟在她身後,她挑了什麼,就幫她付錢。
明月樓的這些人都是經(jīng)過精挑細選出來的,絕對可靠那種。
而他們這些人,要麼是見過李幼安本人,要麼是見過李幼安的畫像。
按說,他不付錢也沒人會說什麼。
但他終究還是得注意一些影響,畢竟上次為了給青竹解圍,就已經(jīng)是給錢掌櫃找了不少麻煩了。
而阮書妤說放肆采購。
實際上,這個家夥也沒有花多少錢,買的也大多都是一些李幼安隨手搗鼓出來的小玩具。
瞧著那布老虎,還有那俠客人偶,李幼安頗為無語。
“你這麼大人了還玩這個?”
“怎麼?不行啊?”
阮書妤白了他一眼說:“小時候沒玩過,長大了還不能讓我滿足一下自己?”
“沒毛病。”
而也是在兩人選購結束,準備上馬車的時候,忽然聽聞一聲怒喝。
“李幼安。”
“你還我爹命來!”
循聲望去,正看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朝他奔過來。
可還沒等她靠近。
李幼安便猛然一甩袖子。
一道無形的風鞭驟然生出,揮打在那女人的身上。
女人貼在地麵翻滾兩周,又從地上爬起來。
而這下。
李幼安才總算是將這人給認出來。
這不就是薑嵐昕麼?
李幼安當下也忍不住笑出聲,隨意掃了她一眼道:“學別人搞刺殺,結果把自己搭了進去,叫該死。”
說完。
他便將阮書妤抱上馬車。
隨後自己也縱身跳了上去。
臨行前,他也最後一次警告薑嵐昕:“若不是看你隻是女流,你早死八百迴了!”
“而且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若你還執(zhí)迷不悟,再敢來騷擾我哪怕一次。”
“我都會直接將信物扔進劍山裏去,讓你當十輩子尼姑。”
“你,你……”
薑嵐昕被氣的說不出話。
隻是眼神惡狠狠地盯著李幼安。
隻可惜,眼神並不能殺人。
迴到車內。
發(fā)現(xiàn)阮書妤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李幼安翻了個白眼:“用這個眼神看著我?guī)致铮俊?br />
“不幹嘛。”
“就是覺得你有時候也挺善良的。”
“善良?”
李幼安眉頭動了動。
“是啊。”
“至少不殺女人。”
“這可比許多人要強多了。”
阮書妤說完也不理他,就自顧自擺弄著布娃娃,臉上笑容像極了一個天真的孩童。
李幼安無奈的沉了口氣,隨之將她抱在懷裏,又剝掉了那礙事的繡花鞋,揉搓那令人愛不釋手的軟玉。
“明晚我要出個門。”
“幹嘛去?”
“掏狗窩。”
阮書妤眸色怪異:“是我想的那個狗窩麼?”
“嗯。”
李幼安點點頭,捏著那玉潤珍珠的手,微微一頓,仰頭看向阮書妤:“你應該不會趁我不在逃跑吧?”
阮書妤媚眼如絲,勾起李幼安的下巴:“那得看你表現(xiàn)嘍。”
說完這話。
阮書妤卻是有點後悔了。
在心裏麵暗罵自己,這個該死的習慣怎麼就是改不了了呢?
眼下這個可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下山虎,用肉勾引他,他不鐵定要順桿爬?
事實也果然如此。
李幼安忽的貼近她的耳邊,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好,那我盡量表現(xiàn)的好一點,讓你明天跑不動……”
“……”
阮書妤心中暗自叫苦。
嘴欠,欠嘴,打它,打它!
瞧阮書妤揚手一下一下拍打自己的嘴巴。
李幼安覺得好笑,按住她的手,直接咬上去,在她的唇齒之間攻城略地。
當然了。
這也僅僅隻是個開始而已。
李幼安是個說到做到的性子。
等迴了家,就直接將自己跟阮書妤一起關在了房間裏。
中餐,晚餐,淩晨的夜宵,一頓都沒落下。
直至第二天一早。
補了飽飽的一頓早餐,他才神清氣爽的出門。
而當阮書妤清醒過來時,外麵的天都已經(jīng)黑了。
感知自己那發(fā)酸發(fā)脹的腿,阮書妤欲哭無淚,真正意義上的體會到了自作自受四個字如何寫。
瞥了眼旁邊空蕩蕩的位置。
阮書妤輕輕撫摸,那還有他體溫的位置,眸光幽幽的呢喃:“你真敢為我掏了那個狗窩麼……”
……
上京城東十裏有座雲(yún)陽山,山上有座寺廟,名曰報國寺。
據(jù)說此地有佛祖庇佑,平素裏前來此地上香求簽的香客絡繹不絕。
即便是到了晚間也仍舊有不少達官貴人在此留宿,陪伴佛祖,希望能得到諸佛庇佑,否極泰來,百病不侵。
而跟著主家們一起來到此地的那些車夫扈從,自然是沒有入住寺廟的資格。
有錢的還能入住山下茅屋,無錢就隻能露宿官道邊的荒郊,跟其他車夫扈從三三兩兩的湊一起,喝酒吹牛,聊天解悶。
“瞧你們臉生的很。”
一個粗布麻衣的老頭提著酒壺笑問眼前的一老一少:“應該是第一次跟主人家來這吧?”
“是啊。”
那中年男人也笑了聲:“主人家心情好,帶著我們出來長長見識。”
“怎麼?”
“老哥你是經(jīng)常來這?”
“也不算經(jīng)常。”
“一年至少得來個十次八次的。”
老頭說到這的時候,眼神裏帶著幾分驕傲。
在當下這個時代,可隻有在府內的地位相對較高,才有跟老爺夫人一起出門的資格。
“哎呦!那您可是老前輩了。”
那老的對其拱了拱手,一臉欽佩道:“咱以後要是有啥不明白,還要依仗老哥多多指點。”
“好說,好說。”
老頭笑著擺擺手,瞥了眼手裏的酒壺,又看向兩人道:“看在你們請我喝酒的份上,今兒我倒是可以跟你們說個隱秘。”
“啥隱秘?”
中年男人露出了探究的表情。
老頭左右觀瞧一眼,貼近中年人,神秘兮兮道:“你知道我剛才為啥把你們叫住,不讓你們在報國寺後頭那片林子休息麼?”
“為啥?”
中年男人露出一副驚恐表情:“莫不是那邊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