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外麵小寒的聲音。
李幼安與阮書妤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思。
隨手將鞋子撿迴來套在那嫩白如藕的小腳上。
李幼安輕撫了下她的腳背,仰頭說:“先辦正事兒,迴來再跟你算賬!”
阮書妤努努嘴,表示不服氣。
李幼安被她給氣樂了:“等會別求饒,求饒也不放過你!”
阮書妤的表情又變得可憐兮兮。
可李幼安卻不理她了,徑直跳下了馬車。
將阮書妤也給從車上抱下來,便牽著她的手一起來到神武門前。
神武司院牆高達十數丈,院門幾乎與城門相差無二。
左右兩側各有一隻白玉麒麟,瞧著威武又霸氣,
可在門前。
兩人卻是瞧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薑嵐昕。
此刻,她正在那懇求守門的甲衛進去幫她通傳消息呢。
“求您了。”
“您不讓我進去,就幫我進去通傳一聲。”
“我與他們都是至交好友,找他們有要緊事。”
“抱歉。”
“現在是閉館時間,任何人都不能進出。”
守門甲衛麵無表情道:“若是想找人,三日後再來!”
“我等不了那麼久。”
“明日便是大招,若是錯過了這個時間點,我弟弟就得等明年才能進神武司了。”
薑嵐昕軟磨硬泡的懇求:“求求您了,您就給我行個方便好不好?”
可不論她如何說。
那守門甲衛卻都不理她。
薑嵐昕一臉推搡,剛想離開,便看見李幼安與阮書妤手拉手的走過來。
瞧見李幼安。
她的眼神頓時一寒:“李幼安?你怎麼在這?來找我的?”
“……”
李幼安扭頭問阮書妤:“誒,書妤,臉字兒怎麼寫來著?我怎麼忘了呢?”
阮書妤掩嘴嬌笑。
她掃了眼薑嵐昕很配合的說:“這您還能忘啊,往那邊看看不就知道了?她臉上就寫著這個字兒呢。”
“我沒看見有寫啊。”
李幼安指著薑嵐昕問:“她是不是壓根沒有臉啊?”
“你!”
薑嵐昕當下也是被氣的不輕。
李幼安就是擺明就是故意諷刺她呢。
“你什麼你?”
“腦子有病就去醫館治治去,別煩我,我又不是大夫。”
李幼安懶得搭理她,隨手從袖口將昨日易墨鬆給他那玉牌丟給守門甲衛。
甲衛看見玉牌,先是一愣。
隨即表情立馬變得恭敬,雙手將玉佩遞給李幼安,順勢做了個請的手勢:“師兄請!”
李幼安卻也是沒想到,這玉牌有這麼大力度,能讓他直接管自己叫師兄。
但他當下也沒多想,收了玉牌便牽著阮書妤的手走進神武司。
進門前。
阮書妤還扭轉迴身,很是俏皮的對薑嵐昕吐了吐舌頭。
見到這個場景。
薑嵐昕那也是更加生氣了,直接質問那守門甲衛:“你不是說任何人不得進出嗎?他怎麼能進去?區別對待是吧?”
守門甲衛也被她給弄無語了。
她在這裏已經跟他軟磨硬泡了快半個時辰了。
任誰,誰都煩,他當下也直接就道了句:“要是你也能弄來一塊神武司首徒玉牌,我也讓你進去。”
“啥?”
“神武司首徒?”
“他?”
薑嵐昕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
……
入了神武司。
李幼安抓人打聽了一下易墨鬆所在位置。
聽人說是在藏書樓,就領著阮書妤一同走了過去。
“你這玉牌是什麼來曆?”
阮書妤一臉詫異:“為什麼那些人看見這玉牌之後都對你那麼尊敬?”
“我也不知道,昨兒那老頭給我的。”
“說是可以自由出入神武司,還能任意選一館聽課。”
李幼安看了看掌中的玉牌,笑了聲:“沒想到還挺好用的。”
片刻時間。
兩人便遵循著指引,來到了藏書樓外。
離老遠就看見易墨鬆站在藏書樓前的階梯上,老神在在的給坐在下麵的一眾數十個穿著神武司統一道袍的學子講課。
“修煉先修心,修心先養氣。”
“隻有屏神靜氣,方能感悟心神,潛修大道。”
“老……”
李幼安剛想開口喊老畢登過來一下。
阮書妤連忙拉住他,小聲提醒:“那麼多學生在呢,你好歹注意點影響。”
“而且咱們可是來求人辦事兒的。”
“倒也是,那確實得客氣點。”
阮書妤鬆了口氣。
但下一秒,就聽李幼安張口喊道:“老易頭,你來一下!”
“……”
阮書妤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這就是客氣點?
那要是不客氣得啥樣?
踏在臺階上的易墨鬆聽見這稱唿,險些直接從臺階上摔下來。
周圍一眾人也在同一時間朝李幼安這邊投來了目光,那些眼神也都有些不善。
李幼安不明所以,繼續道:“人我給你帶來了,你答應的事兒還辦不辦啊?”
“咳咳。”
易墨鬆清了清喉嚨,擺手示意周圍眾人:“你們先自行領悟,我去去就迴。”
說完。
他便是腳尖輕踏地麵,飄然來到了李幼安的麵前。
“你們倆跟我過來。”
易墨鬆領著兩人來到了一個無人之處。
他當下也忍不住道:“我說你小子能不能給我老頭子留點麵子?這還在外麵呢!”
“行了。”
“我這都夠給你麵子了。”
“放在別地方,我就直接喊老畢登了。”
易墨鬆:“……”
阮書妤:“……”
這貨一直這麼勇麼?
仔細想想……
好像確實是這麼勇。
畢竟他前幾天可還做出過跑到人親王家裏麵抽人家嘴巴子的事兒。
迴頭還把人家用牛車給送迴了家。
易墨鬆也是無奈,轉而將注意力放在阮書妤身上:“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娃娃?”
“是啊。”
李幼安示意了下阮書妤。
阮書妤忙施了個萬福:“阮書妤拜見易祭酒。”
嗯……
舒心,美!
還是這個稱唿聽著順耳!
等等!阮書妤?
這個名字似是在哪裏聽見過呢?
易墨鬆的眸光陡然落在李幼安的身上,眉頭一抖一抖的。
“咳咳。”
李幼安清了清喉嚨,低聲提醒:“誰反悔誰是狗。”
“……”
易墨鬆也是被這個家夥給氣笑了。
“你跟我過來!”
易墨鬆揚手夾住李幼安的脖子,一個縱身躍起好高。
與此同時。
一柄長劍也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了過來,穩穩的停在了他的腳下。
“謔,馭劍飛行!”
“你老頭子有兩下子啊。”
“少說廢話!”
易墨鬆指了指下麵的阮書妤道:“你小子怎麼迴事兒?你之前可沒說她是這個出身啊。”
“我說了啊。”
“你說什麼了?”
“我說她出身有點低微。”
“……”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
“我!”
“易墨鬆。”
“大雍神武司大祭酒。”
“江湖龍虎榜上排行三甲之列。”
“你小子讓我收個青樓花魁當幹女兒?”
“這要是傳出去,我這老臉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