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安撇了下嘴。
“或許,他們也就隻能用這個理由欺騙自己嘍。”
略微沉吟了會,李幼安扭頭問冬至:“驚蟄和清明幹嘛呢?”
冬至想了想:“他們倆應該還在城外溜達呢吧。”
“讓他們倆進城!
“把大雪小雪捉迴來的那個箭手給朱家送迴去!
“讓他們送?”
冬至嘴角一抽,試探著問:“小公爺,您確定讓他們去送人,而不是去滅門?”
“……”
“讓他們收斂著點。”
“若朱孝廉肯服軟就放他們一馬,若不肯,就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好了。”
“知道了。”
等冬至走了之後,。
阮書妤終是忍不住好奇,開口詢問:“你到底有多少手下?”
冬至也好,小寒也好,立冬,大雪小雪也好,都是個頂個的身懷絕技。
如今又冒出來了個驚蟄與清明。
而且看冬至那樣子,他似乎還對這兩人頗為忌憚。
一時,她也止不住的好奇,李幼安究竟還有多少手下。
“直屬的有二十五個!
“但他們下麵有多少人我也沒數過。”
李幼安揚眉:“要不改天我把他們都叫過來,讓你數數?”
如今的阮書妤也是被折騰出了心理陰影。
聽聞數數這兩個字兒,她的嬌軀便不自覺地顫抖了下。
尤其是低頭瞧見那人的手又開始不安分時,更是當即搖頭說:“不數不數,有那閑工夫我寧願多休息會!
李幼安勾唇輕笑,貼在她頸間,輕咬了下她的耳垂。
“今後,大雪小雪就留給你調遣!
“她們境界雖隻有破甲,但她們倆練的是神行術!
“傳遞情報和探查敵情這方麵都是頂尖,加之兩人都是女孩,很最適合當你的助手!
阮書妤眉頭一挑:“將她們留給我,你怎麼辦?”
“公爺還需要別人護著?”
李幼安掐了下阮書妤的臉:“她們原本都在外麵做事,我把她們叫迴來就是為了保護你的!
“我還扯你後腿了唄?”
阮書妤賞了他一個好看的白眼。
但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帶著幾分甜意的微笑。
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了她的安;I謀。
……
是夜。
上京城大多數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可朱宅卻是異常熱鬧。
瞧著眼下被打翻甚至打死的一眾家丁打手。
戶部尚書朱孝廉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眸光直視站在門口那兩人。
這兩人身著黑衣,頭戴鬥笠。
一人持刀立在人前,雖是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周身上下卻散發著一股令人生畏的寒意。
另一人手提佛珠立在持刀那人的身後,口中還念著佛號,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朱孝廉請來的那些個看家護院也不乏武者修士。
可在這兩人麵前卻好像紙糊的一般,隻有招架之功,毫無抵抗之力,僅僅隻在頃刻間便是有數十人倒在了兩人的手下。
朱孝廉沉聲質問:“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又是誰派你們來的?”
“阿彌陀佛!
“驚蟄,將東西給他看!
叫驚蟄的持刀漢子掃了他一眼:“你咋不拿?”
“有血,髒。”
“……”
驚蟄很無語。
隨手從他背後的背簍裏扯出一個扔到朱孝廉腳邊。
而在包裹落地的瞬間,便是有個人頭從中滾了出來。
朱孝廉低頭一看,頓時神色大變。
那不正是他派出去殺阮書妤的那個箭手嗎?
如今他的人頭與這兩人一同出現在這,也就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你派人刺殺公爺夫人!
“我等二人也屠你半個府,此事算兩清,若你再來……”
驚蟄縱身閃到了一個家丁的身後,一把扯住了對方的肩膀:“這便是你的前車之鑒!”
伴隨話音,閃爍著寒光的刀,貼著那家丁的脖子一點點劃過。
足以讓朱孝廉看清楚每一個細節,能看見家丁臨死前那驚恐的眼神,能看見那不斷抖動的身體,一點點迸發出的鮮血,還有那緩緩裂開的喉管。
朱孝廉說到底也就是個文官,一張臉止不住泛白?匮u不住發軟的腿,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膽,大膽,你們好大的膽子!”
驚蟄掃了眼無能咆哮的朱孝廉,發出一聲嗤笑。
“禿驢,咱們走!”
清明又念了聲佛號,緊隨其後。
眼見這在自家裏大肆殺戮又坦然離去的二人,朱孝廉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飯桶,廢物!”
“這麼多人加一塊打不過人家兩個!
“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朱孝廉不敢與驚蟄和清明叫囂,隻能將滿腹的火氣發泄在一眾家丁仆從的身上。
一眾人此刻也都在心裏暗自叫苦。
這個朱孝廉也真是不挨揍不知道疼啊。
就在這時。
一行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領頭一個不是楊明轍還能是誰呢?
“你來做什麼?”
朱孝廉沒好氣的道了句。
楊明轍指了下周遭的屍體。
不用他吩咐什麼,他身後那些人便立馬上前清理。
“舅舅現在可信了我說的?”
“最好不要招惹李幼安,這家夥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嗬……”
朱孝廉冷笑了聲:“所以,你是一早就知道這事兒?故意來看我笑話的?或者說,這幹脆就是你跟李幼安串通好的?”
楊明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李幼安隱忍八年,帶著滔天的怒焰迴來,擺明了是要為李家複仇!
“而我們朱家也本可以置身事外,坐山觀虎鬥,何必要卷入其中?”
“可是那個女人不能活著!”
朱孝廉陰沉著一張臉:“她知道我們那麼多的事兒,若是告知了李幼安,你知道後果是怎樣?”
“他的目標不是我。”
“就算他知道了我全部的隱秘,又能如何?”
楊明轍凝視朱孝廉:“阮書妤是我送給他的禮物,也是我們兩個人進行的置換。”
“他得了女人,得了情報,得了我的把柄!
“我卻得了這世上最鋒利的刀,這買賣難道還不劃算嗎?”
“還有!”
“你得知道,他是當著陛下的麵說要娶阮書妤,更是親自出麵求著易墨鬆收她做了幹女兒。”
“而憑他對阮書妤的這份寵愛,如你真的殺了阮書妤,你有想過,他會如何?”
“他能如何?”
朱孝廉傲然仰頭:“他難道還敢殺了我不成?”
“他為何不敢?”
“楊逸川堂堂端王爺,如今被他殺的滿府上下還剩幾人?”
楊明轍貼近朱孝廉:“若他不是端王呢?若他不是陛下的兒子,若不是他李幼安忌憚著陛下,他楊逸川還有命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