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啟星接上音覓三人直接上了他的保姆車。
與藍煜的一聲不吭相比,景燼可就不那麼高興了,他雖然給自己做足了心裏建設,要和這幾個人友好相處,但他一看到這個夏啟星就有點來氣。
也不因為其他,實在是他能感覺到,自己和這個夏啟星磁場不合,他兩是一個類型的人,甚至這位姓夏的,比他還要主動。
自己見到契主三天了,最多就是借助小龍的名義上,有些許肢體的觸碰,連手都沒拉過,可他呢,一見麵都抱上了!
景燼臭著一張臉,心裏的這份鬱悶還沒辦法說。
就在剛剛音覓問他是不是不舒服的時候,他還隻能說自己沒事,就是有點暈飛船了。
說完自己也愣住了。
神特麼的暈飛船,自己一條龍會暈飛?
這說出去誰會信?
好在,契主寶寶信了這鬼話。
畢竟自己總不能說他後悔第一天見麵的時候,害怕嚇到她,自己過於內斂了吧!
因為保姆車是三二,三二的橫向座位,夏啟星壓根沒管另外兩人,他拉著音覓就坐在了最舒服的那兩個座位,告知著她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景燼想挨著契主,但發現沒位置,又想要將契主拉自己身邊時,聽到夏啟星給寶寶說的好像又是關於沐色的正事,無奈隻能往後麵坐,隻是他的臉色更臭了些。
“嗬,你那些小手段也就擱我身上有點用,咋滴,碰上更主動的,擱著碰壁了哈!”
“哼。”景燼白了一眼藍煜一眼,本來就煩,聽到這老登這麼說更煩了。
“你瞅啥嘞!”藍煜感覺今天的語言自動解鎖的炮仗功能。
“瞅你咋地!”景燼被傳染。
“那你瞅唄,我能咋地,看你吃癟我高興唄!”藍煜完全不在意。
“你個老登,能把嘴閉上嗎,你不知道自己說話一股老鱉味?”景燼瞅了一眼前麵的契主和那姓夏的聊的樂不思蜀,心裏的火氣更大,直接壓低聲音反擊。
藍煜見對方火氣上來了,自己也不多說,反正這也算是勉強報了那日搶走契主,還把自己圈在臥室的一宿之仇了,索性躺在靠背上瞇眼補起了覺。
景燼見吵架的人偃旗息鼓,自己也不好再弄出太大的動靜,隻能是也瞇著眼睛自己擱心裏生悶氣了。
音覓早就知道夏啟星是個主動的小太陽,之前在網上就能感覺到他的熱情張揚,現在見了麵這種氛圍更勝一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明星這個身份,音覓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情商也很高,雖然他非常熱情,但卻一點不會讓自己感覺到有些冒昧和不舒服。
“哎?”音覓頓了一下,剛剛怎麼好像聽到了東北話?
“怎麼了?”夏啟星將自己保姆車上特製的果飲拿出來,剛準備遞給契主的時候,她忽然歪了一下頭,然後說話的聲音也停住了。
“哦哦,可能是我聽錯了,沒什麼,這是給我的嗎?謝謝,你接著講。”音覓恍惚了一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便沒有繼續在意。
“你攪一攪再喝,味道會更好一些!”夏啟星將果飲遞過去,然後繼續說。
“之前你不是給我們幾個發零花錢,那小子問他能不能收的時候,我當時是真以為他是個綠茶,後麵我才發現,不是這麼迴事!”
“孩子單純就是被那家人給....”夏啟星一時之間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
“君玨的資料你應該都看了,但你是不知道,那小子遭受的要比文字上描述的還要慘。”夏啟星很少同情一個人,況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契兄弟。
“因為被丟到垃圾星,他不僅要忍受自然生長的精神力,還被那些汙染侵蝕了精神海。”夏啟星咬牙切齒,“這些也就罷了,畢竟是不可抗力的外在因素,可是他被找迴來以後,家裏都沒有給他喝過一瓶緩解劑。”
緩解劑是星際獸人在結契前最常用的一種藥劑,隨著年齡越大,藥劑效用越低,直到成年後因為精神海被擴寬成型,緩解劑便徹底失去了效用。
“沒有喝過緩解劑?是,因為什麼?沒錢嗎?”音覓從四百多的嫁妝上就知道這個沐色很窮,但她沒想到會這麼窮。
“價格其實還好啦,因為這種屬於基礎生存類藥物,價格不算昂貴,甚至可以說普通緩解劑還是很便宜的,一瓶差不多二百星幣,能管三個月。”
音覓心裏琢磨,這個價格還可以,一般家庭完全負擔得起,甚至還沒有地球普通一罐奶粉貴,是因為丟失在垃圾星的原因嗎?
“其實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原因,單純就是因為這沐家不是個東西。”夏啟星直接爆了粗口。
“他們將沐色從垃圾星找到後,見已經十歲的他呆呆傻傻,完全不如他們的養子機靈,便一改找之前的急切,如果不是因為一些名譽上的問題,我甚至感覺他們根本就不想將他帶迴家。”
“因為孩童時沒有緩解劑的幫助,沐色的精神海隻有六歲孩童的大小,就這還是因為精神力爆滿給硬生生硬撐大的。”
“迴到沐家後,原本沐色是有可能被治愈的,但沐家覺得家裏出一個低能兒的名聲傳出去不好聽,便一直沒有帶他治療,就這麼拖著。”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他們現在在沐色十五歲的時候,發現這個過得比家裏下人還不如,隻靠幾口剩飯吊著命的少年竟然還活著,而且絲毫沒有獸化的跡象,為了給養子鋪路,竟然直接就將人送到了實驗室!”
“兩年時間,那群人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後,這才又將人送迴沐家。”夏啟星盡可能將自己查到的內容簡單的說,他省去了這其中的鮮血與殘忍。
隻是在一旁聽著的音覓眼神越來越冷,她臉上麵無表情,但心裏的殺意早已躍起。
“哢嚓。”
車後方傳來了一聲脆響。
音覓轉過頭,是景燼用來撐胳膊的扶手被掰斷的聲音。
景燼臉上早已經沒有了獨占契主的想法,他身周跳躍著絲絲電弧,很久沒有這麼憤怒過了呢!
而他對麵的藍煜所坐的位置,整個座椅連帶著旁邊車廂內壁全部覆上了一層寒冰。
很快,四人來到了醫院。
病床上,那個靜靜蜷縮在被子裏,身形單薄的像一片隨時會凋零落葉的少年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他睜開了眼,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病房門口,就那麼靜靜看著自己的,心之所向。
“沒事了,別怕,我們帶你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