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江大夫板著臉,將銀子推來推去,試圖還給顧娘子。
隻可惜,他麵對的是武力值,絕對秒殺眾人的顧千蘭。
她輕輕的反手,將江大夫的手握住,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老大夫的肩。
“江大夫隻管收下銀子就是,這是您應得的辛苦費。”
“至於其他的事,恐怕稍後要麻煩老大夫的地方,還有許多,到時候您可得千萬多多擔待啊!”
江大夫的神色變了又變,幾次想要將手,從顧娘子的掌中抽出來。
可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力氣,卻感覺自己的手,像是被鐵鉗子牢牢的製住一般。
他不由得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憋得好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江兄就把銀子收下吧!你這趟出門,不是沒帶多少銀錢嗎?”
“有這一兩銀子在手邊,也更寬裕些不是?”
吳大夫打著圓場,這才總算是令江大夫徹底的打消了,將銀子還迴去的念頭。
見一切塵埃落地,顧千蘭這才放下心來。
“你們先在這兒守著,等槐花嬸子沒事後,再送她們一塊兒迴去。”
“我去看看紫蘇,再到村子裏四處轉轉,你們不必等我。”
她看到在藥房裏幫忙的顧恆,卻並沒有見到前來看傷的大貴。
之前過來的路上,也沒有碰見大貴的身影。
不禁感到十分奇怪。
想到住在這附近待嫁的紫蘇,她不禁猜測著,那兩個陷入愛河的小青年,會不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眼下得了機會,便急著見上一麵,躲在哪裏互述衷腸去了?
好奇的小火苗,像是怎麼也止不住一般,不斷的往上直竄。
她得去看看,這個時代的小年輕,是怎麼談戀愛的。
琴嬤嬤的小院子,收拾的整齊而又幹淨。
顧千蘭過來的時候,紫蘇正陪著她的幹娘肖嬤嬤,坐在屋簷下繡著帕子。
“大小姐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快快,請到屋裏坐會吧。”
肖嬤嬤一抬眼便看見顧千蘭的身影,急忙起身說道。
“剛從吳大夫家過來,順便看看你們。”
“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怎麼沒見著大貴?”
她過來是想觀摩一下,這兩個小年輕談戀愛的。卻不曾想,隻見到紫蘇坐在門口。
見大小姐提起大貴,紫蘇的俏臉刷地一下子就紅了,宛如熟透了的蘋果。
她羞怯的低下頭,擺弄著衣角,輕聲說道:“大小姐......您快別拿奴婢打趣了,二貴剛剛確實來過,至於大貴......”
紫蘇抬頭看了眼肖嬤嬤,這才不好意思地接著說道。
“他過來的時候我沒有見著,幹娘說我們馬上就要拜堂了,這幾天不宜見麵,便沒有放他進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就像是蚊子在哼哼,可顧千蘭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不由得心中暗自好笑,沒想到平時大大方方的紫蘇,也有這樣含羞帶怯的一麵。
“哎呀!紫蘇,你跟大貴馬上就要成為夫妻了,怎麼還這麼害羞啊?”顧千蘭故意逗弄地說道。
紫蘇的小臉頓時越發的紅了,她低著頭,不敢看大小姐,隻是輕聲說道。
“大小姐......您快別取笑奴婢了,幹娘說得對。”
“後天我們便要拜堂,現在見麵還是有些不合規矩的。”
好在剛才她已經見到了二貴,知道大貴和顧宅那邊,一切都好。
莫公子還出手教訓了汪府的那群下人。
聽二貴說,他隻用幾顆花生米,便將那群耀武揚威的下人們,打得滿地找牙,不禁聽得她樂不可支。
這麼精彩的場麵,隻可惜她沒能親眼見到,真是好遺憾啊!
沒想到二貴平時,那麼寡言少語的一個人,形容起之前的場景,居然惟妙惟肖的,直把她逗得笑聲不斷。
紫蘇眉目含笑,心裏充滿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期待與向往。
“嫁妝可繡好了呀?”看著被她放在一旁,繡成一大半的帕子,顧千蘭好奇的問道。
原主雖然也正兒八經的拜過堂、成過親,卻並沒有人關心她,是否需要繡自己的嫁妝。
琴嬤嬤之前給兩個兒子訂下親事的時候,雖然曾說過,新嫁娘不用準備什麼嫁妝。
可但凡略微講究些的,都會讓準新娘親手繡自己的蓋頭。
紫蘇自然也並不例外。
“那個已經繡好了,我現在繡的是要送給琴嬤嬤的禮物。”
顧千蘭看著小凳上,快要繡好的半成品,不由得點點頭。
“繡得可真好啊!”
別看小姑娘年紀不大,繡功卻是還不錯的,至少比起老餘家她那位前小姑子,可不知道強上多少倍呢。
“大小姐先坐會兒,我進屋去將繡好的蓋頭,拿出來給您看看。”受到肯定的紫蘇,心情愉悅的說著,便興衝衝的跑進屋裏。
看紫蘇離開,肖嬤嬤這才走上前來。
“大小姐......剛才大貴和二貴過來,我見大貴肩頭受著傷,又想到他們兩馬上便要成親,就沒讓他進屋。”
“本想著等他去吳大夫那邊,上過藥後會再過來。”
“這才一直陪著紫蘇,一起在院子裏等著。”肖嬤嬤的眼中帶著絲擔憂。
剛才看大貴的樣子,似乎十分難過又失望。
她這才想到個折中的法子,讓他們這對未婚小夫妻,隔著院門見上一麵。
卻沒成想,大貴敷過藥後,並沒有再往這邊來。
隻希望她之前的阻攔,沒有在這兩個孩子之間,製造出什麼誤會來。
“紫蘇這孩子,從小是個命苦的,做為她的幹娘,老奴也希望能看到她以後可以幸福。”
她原想著,讓二貴進屋跟紫蘇說說話,他好歹總會告訴她大貴的情況。
可那小子倒是個報喜不報憂的,隻跟紫蘇說了些顧宅那邊,發生的趣事。
竟然絲毫也沒有提及,大貴肩頭受傷的事情。
肖嬤嬤在一旁看得直著急,又不好多說什麼。
也不知道二貴是怎麼想的,大貴肩上的傷看著那麼厲害,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痊愈的。
眼下瞞著紫蘇不提,等到之後她自己發現了,豈不是會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