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蘭看向一臉懵逼的餘村長,隻覺得這人對他的媳婦——田杏兒,怕是完全不曾放在心上過。
他自己去田槐花家,找上他們讓幫著將田杏兒找迴來。
如今過去這麼長時間,不見田杏兒迴家不說,就連找過去的人也不見蹤影,他難道就連一絲一毫的擔(dān)心也沒有?
還是他完全徹底忘了有這麼迴事,一心隻顧著在這裏喝著小酒,品著美食。
“餘子富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可家中的兩個兄長,都去隔壁牛家村......至今沒有迴來。”
“難道餘村長就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一個兩個,這麼一去不迴,是不是那邊出什麼事了?”
顧千蘭的話剛說完,餘建才手中的筷子便“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
他就說好像哪裏不太對勁,像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卻又總是想不起來。
直到這一刻,他才猛然想起,昨天的時候曾去田家姑媽家,讓餘子安去牛家村將田杏兒接迴家的事。
本來按理說,田杏兒昨天晚飯前,就能到家的。
可是直到今天,掌燈十分依然還不見人迴來。
不止是田杏兒沒有迴家,就連昨天去接她的餘子安,今天去找弟弟的餘子平,都沒有迴村。
必然是牛家村那邊,發(fā)生了什麼大事情,將他們幾人同時絆住不能迴來。
隻是......究竟是什麼事,讓他們沒能迴村,卻連個消息也不曾遞過來?
餘建才的心裏止不住的慌亂,餘子富死了,他的另外兩個哥哥也沒有迴來。
這下子,該讓他如何是好啊!
“顧娘子......眼下該怎麼辦呀!”
“子富不在了,那......杏兒她姑媽可怎麼活呀!”
餘建才幾乎是六神無主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喃喃自語道。
他上前幾步,走到顧娘子的麵前,試圖說些什麼。
卻又覺得眼下不管他說什麼,似乎都再也無法改變?nèi)魏问虑椤?br />
顧千蘭看著餘村長這副模樣,不由得幹著急。
現(xiàn)在是操心杏兒她姑媽怎麼活的時候嗎?
難道他不該先找?guī)讉族裏的兄弟,將餘子富的屍體,從吳大夫家接迴去。
將他的身後事操辦起來,再找人去趟牛家村,最好能連夜將餘子富的兩個哥哥找迴來。
“我說餘村長......眼下不是操心這些的時候。”
“你還是趕緊安排人,先去趟牛家村,將餘子平和餘子安找迴來,一起操辦餘子富的事,才是正理。”
“另外......”
“李氏因為餘子富的突然離世,情況有些不大好。”
“眼下她還帶著孩子們在吳大夫家,你也得想辦法,找?guī)讉村子裏跟他們關(guān)係近的鄉(xiāng)親,幫幫忙才是啊!”
顧千蘭不由得建議道。
“對......顧娘子說得極是,是得這麼安排。”餘建才像是一下子找到主心骨,總算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事情。
他腳步虛浮,帶著幾分慌亂的向外走去,還沒走出兩步便被自己狠狠的絆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下子,他身上的酒意算是徹底的醒過來,腦子裏滿是餘子富驟然離世的消息。
“等一等!”
“餘村長......大莊迴來還曾提及,剩下幾個下山的村民,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些傷。”
“另外......餘二牛,聽說餘二牛也在山裏丟了性命。”
顧千蘭的話還沒說完,餘建才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隻恨不能原地昏倒。
要是他能暈過去,就不用再麵對這些破事了吧!
“餘村長......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暈啊!”宋頭急忙從座位上起身,一把將餘建才扶住。
他暗自用力的掐了下餘村長的腰穴,直把餘建才疼得渾身一個哆嗦,差點兒沒痛唿出聲。
他到底還是知道,在顧娘子麵前得保留幾分顏麵,不能太過失了麵子。
“顧娘子......不如你就索性,一次告訴我。”
“還有些什麼不好的消息,也讓我這心裏能有個準(zhǔn)備啊!”
餘建才的聲音裏帶著哭腔,簡直不敢相信他怎麼就一下子,遇到這麼多不好的事情。
“我還能有什麼壞消息要說?”
“不過就是......這一趟鄉(xiāng)親們進(jìn)山,恐怕死傷慘重。”
“你作為一村之長,怕是得有些心理準(zhǔn)備,接下來要應(yīng)對的事啊。”
顧千蘭說著,向他身後坐在那裏,四平八穩(wěn),紋絲不動的汪府家主看去。
她可不相信,這男人不知道村民們擁進(jìn)山,都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因為汪家,出了一千五百兩賞銀,要活捉小白狼嗎?
眼下大夥兒什麼好處沒撈到,卻死傷嚴(yán)重。
作為賞銀的發(fā)起人,汪府的家主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顧娘子這麼看著在下做什麼?”
“可是有什麼話,想要問我?”汪承運也不是個傻的。
早在他來餘家村之前,便從蘇氏的口中,知道了汪小胖子到達(dá)餘家村後,做出的一連串事情。
包括他之所以會中毒,也全都是他暗中授意,讓隨行的仆從悄悄做下的。
要不是看在那孩子到底跟在自己身邊,養(yǎng)大嬌寵這麼多年。
早在知道他身世的那一刻起,他就該對他痛下狠手,不該再留那孩子存活於世上。
說到底,他還是心慈手軟了啊!
顧千蘭看向汪承運挑了挑眉,“汪家主想必知道,餘家村的這些村民們,之所以會進(jìn)東峽山,都是為的什麼。”
“包括之前你們汪府進(jìn)山的那群護(hù)衛(wèi),也都是為了活捉小白狼而來。”
“眼下村民們進(jìn)山,發(fā)生這麼嚴(yán)重的死傷。”
“不知汪家主聽說這些......究竟做何感想。”
汪承運看著有些憤憤不平的顧娘子,不由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
他好整以暇的坐直身子,輕輕的轉(zhuǎn)動麵前的酒杯,不急不緩地說道:“汪某聽聞顧娘子已久,一直認(rèn)為你是個明白事理的女子。”
“今日一看,果然非同一般啊!”
從她進(jìn)了門,有條不紊的跟餘村長說了所有事情,又建議他下一步該怎麼辦。
一樁樁一件件,都看在他的眼裏,記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