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三牛!你不是說帶我們來找四丫嗎?”
“孩子呢?”
安東一把拽住定三牛的衣領(lǐng),眼神微瞇冷冷的質(zhì)問道。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麵前的漢子,一顆心更是狠狠地揪起來。
難道他最擔(dān)心的事情,終於發(fā)生了?
若是唐氏帶著四丫藏到了別處,去了一個連定三牛都不知道的地方,那他該如何把孩子找迴來?
顧娘子呢?她此刻又在什麼地方?
定三牛此刻腦子裏頭一片空白,他也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原本應(yīng)該守著四丫的唐氏,會連個影子也沒見著。
“要不......大家在屋子裏四下找找?”
“不應(yīng)該啊!我明明親自背著四丫,把她放到了唐氏的屋裏。”
他喃喃地說著,心頭閃過無數(shù)種猜測。
安東冷哼了一聲,看向周圍跟著一起過來看熱鬧的村民。
“勞煩定村長讓大家?guī)蛡忙,到這屋子的四周察看一下,有沒有唐氏的蹤跡。”
“說不得,她聽到風(fēng)聲一時害怕,帶著孩子藏了起來。”
安東做衙差這麼長時間,也去過不少的村落。
頭一迴在定水村這群村民們身上,體會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這個衙門差爺說出來的話,竟然無一人迴應(yīng)。
大家齊齊地看向?yàn)槭椎亩ù彘L,都等著他親自發(fā)話。
“一個個都看著我做什麼?沒聽見差爺說的話嗎?”
“大家趕緊幫忙,去四周找一找,興許就能找到唐氏和四丫呢。”
定修能一臉自得的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衝著眾人吩咐道。
衙門的差爺又如何?到了他們定水村,也一樣要看他這個村長的臉色。
是龍也得給他盤著,是虎也要給他臥著。
剛才還站在一起看好戲的村民們,應(yīng)聲而動,開始在唐氏的屋子裏尋找起來。
“大家夥找人歸找人,萬萬不可亂動唐氏家的東西。”
“萬一她迴來發(fā)現(xiàn)屋裏少了東西,告到我這裏來......”
定修能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禁出言警告道。
“村長叔放心吧!咱們隻是找人,絕不會亂動唐氏家的東西。”
幾人互望了一眼,剛起的一些小心思,都不由得放下了。
罷了,一個獨(dú)自討生活的小娘子,想來也怪不容易的。
“對了!灶屋裏邊還有個菜窖,大家找的時候別忘了也順便看一看。”
定三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提醒著大夥兒。
安東神色莫名地勾了勾嘴角,“好小子!不愧是你相好的家啊!”
“連灶屋裏有個菜窖的事都一清二楚的。”
他笑著調(diào)侃了幾句,拽著定三牛往灶屋走去。
既然要藏人,自然是菜窖這種隱秘的地方,最為合適。
他倒要親眼瞧一瞧,唐氏家的菜窖,能不能有什麼新的發(fā)現(xiàn)。
大家剛走到灶屋的門口,就聽見耳邊傳來似有若無的嬌喘聲,還有此起彼伏的推拒聲。
眾人頓時一愣,紛紛停住腳步,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和不敢置信。
在場的大都是些成了親的過來人,哪裏會不明白耳邊傳來的靡靡之音代表了什麼。
定村長家跟來的幾個兒媳婦聽了,更是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
這個唐氏!當(dāng)真是沒羞沒臊的。
雖說現(xiàn)在正是大晚上,幹出這檔子事兒並不打緊。
可她好端端的屋裏不睡,跑到灶屋裏折騰個什麼勁啊!
定三牛聽到不斷傳入耳中的聲音,緊緊地咬著牙,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相好,竟然會跟另一個男人在灶屋裏......做出那等事來。
“蔡氏啊!你跟老大媳婦一起先進(jìn)去看看。”
定村長聽著傳來的女子?jì)纱暎膊挥傻美夏樢患t。
這個唐氏啊!玩得竟如此花花。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臉色青紅的定三牛,不禁對這個大侄子深表同情。
“三牛啊!唐氏本就有自己的相公,現(xiàn)如今更是......”
“她就不是個安分的小娘子,經(jīng)此一事之後,你還是把她忘了吧。”
他語重心長地勸道。
“依著你家的條件,去遠(yuǎn)一些的村子,娶個本分些踏實(shí)過日子的黃花閨女,想來不是什麼難事。”
定村長隻想著唐氏與別的男子一起,合起夥來綁架了四丫,又哄著傻乎乎的三牛去餘家村拿銀子。
真要是出了什麼事,自有三牛這個四丫的親三舅上前頂著。
跟她這個幕後的小女子,沒有多少關(guān)係。
沒曾想......三牛出師不利,在餘家村便被衙差給抓住,這才有了後麵這一係列的事情。
等到找迴四丫,抓住真正犯了事的主謀。
三牛即便不能立即放迴來,也不會受太過嚴(yán)厲的懲罰。
定三牛的兩眼通紅,怎麼都沒想到。
他不過是去了趟餘家村,迴來之後那個說要跟自己一起私奔遠(yuǎn)走他鄉(xiāng)的小娘子,怎麼就跟別人滾到了一塊兒。
蔡氏得了公爹的命令,眼神閃亮地迫不及待衝進(jìn)灶屋裏。
她的手裏高高地舉著火把,意外地發(fā)現(xiàn)灶屋裏竟也沒有人。
“大夥進(jìn)來吧!灶屋裏沒人。”
她扯著嗓子大聲朝著院子裏的人喊道。
“差爺!您老人家行行好,替我把手上的繩子解開吧!”
“讓我進(jìn)去看一看,我那相好的到底跟哪個狗男人在一起。”
定三牛咬著牙,雙目通紅地看著灶屋的方向。
聽到蔡氏傳出來的話,他幾乎可以肯定,唐氏那個不安分的女人,正和某個狗東西在菜窖裏顛龍倒鳳。
“鬆開啊......”
見差爺還在猶豫,定三牛頓時“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麵前。
“求差爺成全,讓我看一看那個狗東西到底是誰,也好讓我死了這份心。”
按理說,他並不是唐氏的正經(jīng)相公,根本沒有資格理直氣壯地衝進(jìn)去找唐氏理論。
可看著定三牛那雙通紅的眼,安東輕聲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鬼使神差地替定三牛鬆開了捆著的繩子。
擺脫束縛的定三牛,像是隻離弦的箭一樣衝進(jìn)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