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蘭決定今天給他們上這一課。
為了就是讓他們明白,守護自己權益的重要性。
“若是今天,餘村長不僅賴在家裏不走,還要任意拿走財物,供養他的家人,甚至是鄉親們!
“你們又當如何?”
顧千蘭的反問,不禁讓兩個孩子呆了呆,不可置信地看向娘親。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村長叔當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這幾天來,村長叔在家中的所作所為,已經一點點在試探著大家的底線。
今天下午,更是在他們放學之後,將人攔在前廳,隻為了看看他們的夥食是否一樣。
要不是良才和灶屋的下人們,足夠機靈。
不等娘親迴來,村長叔就要鬧出更大的幺蛾子來。
似乎村長叔在家裏的每一天,在對待他們和下人的態度上,都有著丁點的變化。
“村長叔他......他不會吧......”
瑞詩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確定。
她迷茫地看向弟弟和江管事,見他們的臉上都布滿深思,不由得也開始思考起來。
“大小姐所言甚是,是我們把事情想簡單了。”
江管事到底不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年輕,對於這種欺淩弱小,強占他人財物的事情,並不鮮見。
從餘村長在顧家的一言一行不難看出,他正在一步步地試探著大家的底線。
未來某一天,他或許會做出大小姐所預期的事情,也未可知。
倒不如,他們把一切未知的意外,扼殺在萌芽階段。
從一開始,就不接納餘村長在府裏小住,才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娘親......我們該怎麼做才好呢?”
“要如何,才能讓村長叔知難而退,不在我們家住下,更不讓他在家裏耀武揚威?”
見孩子們終於開始思考,正視這個問題。
顧千蘭欣慰的一笑。
她就怕兩個小家夥,受這個時代的思想觀念影響,從小就有那些迂腐,又不肯變通的因子。
隻要他們意識到這個問題,願意學著改變,早晚有一天,會真正成長起來。
“這個......就要靠我們開動腦筋,好好想一想辦法了!
“有道是......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們總會有法子,既不得罪他,又不讓他占到便宜!
看著明白過來的三人,顧千蘭又舉了幾個例子,一點點的教會他們,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麵。
“娘親!有你在家真好!”
“孩兒們受教了!”
小家夥們一臉的興奮,沒想到對付村長叔那樣的操作,居然還可以這樣?
這下子,他們總算是開了眼啦!
“明天,你們跟著我一起迴餘家村一趟!
“一來,大寶和二寶說到底,總是你們的同族堂兄,送他們的骨灰迴鄉,讓鄉親們挑不出理!
“二來嘛......咱們也該好好會一會你們的村長叔,讓他明白,咱家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占的。”
顧千蘭勾了勾唇角,對於明天的餘家村之行,充滿了期待。
有了之前在府城時的不便,次日出行的時候,顧家的車隊裏便又多出了三輛騾車。
如何防止讓那些臉皮堪比城牆還厚的人,動不動提出借車。
顧千蘭三令五申地,對幾個管事和兩個孩子各自交代了一番。
確保再出現類似情況的時候,他們能很好的應對和處理。
車隊經過義莊時,二莊取出了大寶和二寶的骨灰,一行人便再次踏上去往餘家村的官道。
餘建才租的馬車,原本打算直接迴餘家村的。
在路上的時候,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手裏沒有銀子拿迴村,他如何有顏麵見村子裏的父老鄉親們吶!
尤其是急等著要銀子的那幾戶,平日裏就愛胡攪蠻纏的人家。
知道他沒能帶銀子迴來,還不得把他撕了吃掉?
餘建才左思右想,前思後想,在馬車到了長北鎮的時候便停了車。
他才不要就這麼迴到村子裏,讓鄉親們圍著他要銀子,戳他的脊梁骨呢!
“我說二弟!你既然從府城迴來,就該盡快的迴村去!
“賴在我家裏不走,到底是為哪般啊?”
餘建豐看著自家的村長弟弟,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算是倒了八輩子黴,攤上這麼個弟弟。
“大哥!你可是我的親大哥,這一迴,你無論如何也要幫幫我呀!”
餘建才愁眉苦臉地,把在府城的經曆說了一遍。
他倒是乖覺,把從蘇嬤嬤懷裏摸出錢袋子的事情,略過不提。
隻說了月禾殺人,以及後來被汪夫人白送給他的事。
餘建豐聽著弟弟的講述,一張臉越來越黑,陰沉得恨不能擰出水來。
他這個糟心的玩意兒哦!桃花運倒是相當的不錯。
他這個酒鋪的東家,幾乎算是個不差錢的吧!卻根本沒有二弟的好運氣。
這如花似玉的年輕姑娘,一個接一個的,成了他的入幕之賓。
想想都讓他羨慕得慌!
“沒有銀子拿迴村子裏,你讓我有什麼臉,見鄉親們吶!”
餘建才愁得眉頭都皺成一團,不住地哀聲歎氣。
“你沒有臉見鄉親們?!當初你就賴在府城汪家別走啊!”
“帶著個大姑娘迴來了,現在這會兒想起來,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大家夥了?”
餘建豐沒好氣地懟著二弟,語氣絲毫沒有半分客氣。
現如今,人也被他帶迴來了,他睡也睡過了,再退迴府城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會兒,臨近村子,他倒是想起後悔來了?早幹嘛去了?
“我的好大哥哎!你就行行好,幫幫我吧!”
“我會腦子一熱,帶迴個大姑娘,是為了什麼,你難道心裏還沒點數嗎?”
餘建才像是個滾刀肉,不自覺地將目光掃向大兒子承誌住的院子。
“要不是因為......我家的承誌......”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氣急敗壞的餘建豐沉聲打斷。
要不是承誌太有出息,小小年紀便考中了童生,往後的前程更是不可限量。
就衝二弟這一天天,如此磨人的德行,他早把那個兒子給退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