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山脊之巔,冰風怒卷,天地仿佛陷入一片靜默的雪白。
霽痕立於淩天陽身前,神情淡漠,銀白長發隨風飄蕩,那雙如寒星般的眼眸,映照出命圖之外的遙遠記憶。
“命鎖閣,早在千年前便已於史籍中除名!睖R天陽開口,語氣試探,“可你卻還活著。”
“命鎖從未死去,隻是沉於命淵底部,被遺忘罷了!膘V痕緩緩舉起手臂,冰晶在他掌間凝聚,化作一道泛著幽藍光芒的鎖紋浮印。
“當年命鎖閣奉命圖守禦者‘命源四宗’之首,自命為‘命流之鍾’,掌禦未來軌跡。可惜,那一戰之後,命圖裂,命鎖閣亦隨之傾塌。”
“是哪一戰?”
“戾淵之戰!
淩天陽神色微變。
“你知道的還太少。”霽痕轉身看向北方,“當年命鎖閣發現命圖背後隱藏著‘第三魂軌’,那是一段不該被窺見的命途。為了封印那條魂軌,我們以全閣之力犧牲半數魂者,才將它冰封於命淵極北。”
“而戾淵……本就是第三魂軌孕出的異魘,他並非血影族的產物,而是命圖本身的反噬!
淩天陽心神震動。
“你是說——命圖早已被汙染?”
霽痕不置可否,隻緩緩一言:“命圖從未純淨,它本就是天命強加於世的枷鎖,我們所做的,隻是延緩它徹底崩潰。”
忽然,遠方命淵深處一聲淒厲長嘯傳來,冰雪盡碎,一道幽藍天火直衝天際。
霽痕眉頭一緊:“不好,‘封軌冰牢’開始鬆動了!
“那是?”
“命鎖閣封印戾淵意誌的最後一道結界!
淩天陽眼神冷凝,拔出背後玄雷之刃:“我們還來得及阻止他嗎?”
霽痕微微點頭:“若你真承襲了雷淵之血,那麼接下來,你必須協我一戰!
風雪之中,命軌浮現,封魂之鍾隱約再響。
命淵深處,冰火交織,古老的封軌冰牢劇烈震蕩,裂縫如蛛網般蔓延,透出刺骨森寒的幽藍光輝。
霽痕身形一閃,率先掠入命淵裂縫之中,身後雷鳴驟響,淩天陽緊隨其後。
他們腳下的冰層化作雷霆洪流,仿佛被命圖之力驅動,自主變幻形態,形成一道道機關與幻陣,阻擋二人前進。
“這些不是尋常結界,是命圖衍生出的‘追命獄陣’!”霽痕一掌揮出,掌心浮現命鎖印痕,冰藍能量席卷而出,將一道雷焰陷阱凍結崩解。
淩天陽麵色凝重,他催動體內雷淵血脈,玄雷之刃猛劈而下,化為萬鈞霹靂轟入前方,一時間火雷交織,映亮四方黑淵。
“走!不能停!”霽痕低喝,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焦急。
兩人一路疾掠,卻在第三層結界前驟然止步。
那是一麵漆黑如墨的鏡壁,鏡中映出兩人的身影,卻不斷扭曲變幻,仿佛窺見未來的亡魂。
“是‘命淵黑鏡’,命圖投影的噬魂術陣!膘V痕神情冰冷,手指劃過一枚命鎖刻印,將一道青符投射而出,破入鏡中。
隻聽得鏡麵轟然碎裂,一縷縷銀黑光絲溢散而出,仿佛亡者低語,企圖侵蝕兩人的心神。
霽痕低吟古咒,以命鎖之力定神護魂,而淩天陽則以雷意橫掃魂海,將雜念焚滅。
“你的意誌,比我想的更堅定。”霽痕瞥了他一眼,忽然輕笑。
“廢話少說,我們快到核心了吧?”淩天陽握緊雷刃,腳步更快。
終於,他們抵達命淵極北,一座古老的魂塚巍然聳立,其上懸浮著一道裂開的石棺——黑棺!
棺蓋已被撬開一角,一道纏繞血絲與命鏈的虛影正從中掙脫。
“戾淵……正在蘇醒!”霽痕沉聲道,隨即布下命鎖陣圖,與淩天陽並肩迎敵。
黑棺震蕩,戾淵之魂凝為半形,雙目漆黑如淵,發出如同蝕心魔咒般的低語:“命圖已死,你們……皆為獻祭!
就在此時,數道空間波動突至,幾道神秘氣息悄然逼近命淵邊界。
霽痕與淩天陽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這場戰鬥……遠未結束。
命淵深域,雷雲翻湧,仿佛蒼穹裂縫傾覆,天地之力在這一刻匯聚成末日般的轟鳴。
淩塵立於懸浮裂穀之巔,衣袂破碎,周身雷紋密布,血跡與電芒交織,宛若雷霆本源的具現。他眉眼間不怒自威,血脈之力洶湧流轉,雷霆之種於丹田內咆哮,如欲破殼。
“命圖已亂,連命軌都開始崩塌了嗎……”他低語,望著下方如漩渦般崩陷的幻世碎境,目中卻無懼色。
一道身影破空而至,是淩玉瑤。她身著九霄法袍,肩頭殘雪未融,眼中仍帶著幻世破碎後的震撼:“封痕與幽桓的叛逃,徹底點燃了影封七子的內戰……可這命淵深處,似乎還有更深的異動!
淩塵看向她,微微頷首,“我們不能停下!
兩人並肩踏入命淵裂口,瞬間雷火四起,碎境餘波猶如幽影,在虛實之間不斷撕裂他們的感知。每一步前行,都是對神魂的極限試煉。
但也正是在此等壓迫之中,淩塵的血脈之力竟漸趨穩定。
“你的雷種在蛻變!睖R玉瑤瞳光微凝。
淩塵閉目,一道道細密的雷紋在他體表浮現,不再雜亂,而是形成類似符印的形狀。
轟!
忽有一道銀黑光柱自下方爆發,幻境崩塌,現出一尊高聳雷碑,其上銘刻著古老雷文,隱隱流轉著靈性光輝。
“這是……‘九重雷獄’的第三獄心碑?”
淩塵身形一震,腦海中雷光一閃,記憶深處浮現一道模糊的影像。
“若你真能走到雷碑前,那你,便值得知曉‘雷魂之印’的秘密。”那是很久以前,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故人曾說過的話。
他一步踏出,腳下碎境雷海驟然騰起無數雷柱,如神之審判,朝他身軀狂轟而下。
“淩塵!”淩玉瑤想要救援,卻被一道幻影之陣攔住,瞬息萬影,令她分不清真假。
而此刻淩塵站於雷碑之前,任憑萬雷灌體,雷種在劇痛中崩解,隨即涅盤重鑄。
一刻鍾後,他緩緩睜眼,眸中異芒流轉。那並非尋常瞳色,而是左眼為金雷右眼映紫霆。
“異瞳覺醒……”他喃喃低語。
剎那間,整個雷獄第三層竟自行塌陷,雷碑炸裂,化作一道光印烙入淩塵左肩。
與此同時,一道低沉、帶著金屬迴響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雷魂之印——第二道,已承認宿主!
淩塵倒退半步,扶住肩頭劇烈跳動的印記。他感覺到體內的雷霆之力竟與這片命淵本源有所共鳴。
“這命淵……或許早就布下了誰的意誌。”
淩玉瑤終於掙脫幻影之陣,見他無恙,心頭鬆了口氣。但她的神色隨即一凜,“你不覺得,這一切……太順了些嗎?”
淩塵沉默片刻,點頭:“仿佛有人故意引導我們來此覺醒!
忽有黑芒在遠處震蕩而起,一道瘦削、衣袂飄飄的身影緩緩現身,正是戾淵。
“很好,雷魂的覺醒比我預想中更快……那就更不能讓你離開。”戾淵嘴角輕勾,手中祭出一枚黑棺之印,天地頓時變色。
雷霆轟鳴,幻世迷離,命淵幽邃,三者在這一刻詭異地交織重疊,仿佛天地間最錯綜複雜的命局在此刻揭開終章的序幕。
淩塵的眸光倏地冷凝,宛如寒潭深鎖,雷紋在他周身隱隱浮現,閃爍著不屈與決絕!澳銈冞@些……自命圖中掙脫的畸形存在,背負著扭曲命運的枷鎖,你們的時代,已到盡頭。”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無形的命運之鼓上。
終於,他們之間那不可避免的正麵衝突,如同宿命的輪迴,再度上演。這不是簡單的戰鬥,而是兩個世界、兩種理念的激烈碰撞,是光明與黑暗、希望與絕望的終極較量。
此戰,不僅關乎生死存亡,更將是一把鋒利的刻刀,深深鐫刻在命淵的曆史長河之中,改寫那些被遺忘的歲月裏,所有既定的軌跡與宿命。風起雲湧間,一場改寫天地法則的壯闊史詩,正緩緩拉開序幕。
淩塵麵對戾淵緩緩展開的黑棺之印,背後雷影顯化,雙瞳異芒流轉,宛如從天雷深淵中走出的戰神。
“你早就在這裏等我?”他冷聲開口。
“命圖既已崩亂,雷魂必得重塑,你就是那枚最後的雷殞種子。”戾淵踏前一步,聲音迴蕩如鐵刃劃破靈魂,“但也正因此,你不能活著離開!
轟!
黑棺浮現,一道巨大玄黑封印轟然震開,四周幻象塌陷,命淵法則瞬間紊亂。那黑棺仿佛封印著不屬於此界的意誌,棺麵雷文、血紋交錯扭曲,隱有一雙死寂蒼白的眼睛透出裂縫,注視著淩塵。
“這不是普通的封印……”淩玉瑤驟然驚唿,“這是命圖逆印!”
戾淵冷笑:“沒錯。這是封印真正‘命主意識’的器具。現在,它將吞噬你!
話音未落,黑棺內猛然探出一道如脈絡般的灰色靈絲,直卷向淩塵。
“雷影——轉天怒!”
淩塵異瞳雷光怒放,雷魂之印再度震蕩,自身雷影竟短暫凝聚為一尊虛影雷神,揮臂間轟碎了接近他的三道命絲。
轟隆隆!雷海傾覆,命淵深處的封禁再度解鎖。
但戾淵眼中卻現出期待之色:“很好,很好,越是掙紮,越快激活它的本源!
“你不是要殺我,你是要引爆我!睖R塵忽然明白了什麼。
戾淵的笑意更甚:“你身上的‘雷魂印’,本就是命圖最初的逆因,為了將命淵崩毀而存在。”
此時,淩塵體內的雷魂之印忽然劇烈共鳴,雷紋自印中狂湧而出,靈識空間深處,一道沉睡的意誌仿佛正在蘇醒。
“我……的身體,在被撕裂!睖R塵低語,強壓劇痛,卻止不住體內第二雷魂與命淵核心的強烈共鳴。
“醒來吧,雷魂真正的意誌!膘鍦Y抬起手,黑棺完全開啟,一團漆黑雷核緩緩升騰,雷影交纏中,仿佛浮現出另一個淩塵的身影——麵容模糊,雷火纏繞,卻帶著與他相同的靈魂氣息。
淩玉瑤驚唿:“那是你的……映影體?!”
雷核之中,“另一個淩塵”緩緩睜開眼睛,眼神空洞卻帶著狂暴殺意。
戾淵怒吼:“融合吧!讓你成為真正的‘雷魂引暴者’!”
雷火翻騰間,淩塵雙膝跪地,體內靈識幾近崩散,正在被那雷影映體逐步吞噬。
就在此刻——
“雷淵之息,封!”
遠方傳來一道熟悉聲音,雷淵神息瞬間匯聚,一道金雷之柱從天而降,強行將雷核擊碎。
“淩塵,堅持!”
是淩天陽的身影,裹挾著霽痕之力,強行闖入命淵亂域。
霽痕立於其後,神情沉穩,一掌凝聚冰雷混印,重重轟向戾淵。
雷火再起,幻影重現。
而此刻的淩塵,渾身浴雷,雷魂映影破碎一半,他卻強撐站起。
“戾淵,你錯了……”他的聲音如雷神重生,“我不是你們的引爆者,而是終結命圖命鎖的斷雷!”
異瞳之光再啟,雷魂印記完成第三輪重鑄,真正屬於他的“雷魂真印”,終於徹底覺醒。
戰局,徹底反轉!命淵混戰已落下帷幕,餘燼猶存,焦雷未散。
淩塵站在斷崖之上,身形如雕像般靜止,但他的體內,卻仿佛有萬雷奔湧,噬骨蝕魂。他的嘴角滲出黑血,胸膛劇烈起伏,那是雷魂之印與雷魂映影對衝之後留下的反噬,哪怕強如淩塵,也難以抵禦。
“咳……”他踉蹌數步,眼前天旋地轉。
“你撐不住了!膘鍦Y的殘魂從遠處黑棺碎影中浮現,盡管氣息微弱,卻帶著一絲得意,“真正的力量,豈是你這等未徹底成印之人可以承載的?”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破空而來,攜帶著熾烈烈風。
轟!一掌劈下,將戾淵殘魂徹底震碎,那人穩穩落地,黑發如瀑,眉宇間帶著威嚴。
“是你!”淩玉瑤驚唿。
來人正是淩家隱世長老之一:淩九幽。其人在淩家之中地位極高,早已半隱於世,除非大劫降臨,從不輕易出手。
“這孩子還不能死!睖R九幽眉目如刀,手掌一翻,便將一道雷息封入淩塵體內,強行穩住他的靈魂印記。
淩塵勉力睜眼,看清了來人:“您是……淩家的……”
“淩九幽!彼c頭,轉身看向斷崖天際,“你若真想獲得足以對抗命圖與雷魂逆印的力量,就必須踏上一條更古老的路!
“更古老?”淩塵神識紊亂,卻仍努力凝神。
淩九幽緩緩道:“在樂天大陸,有一座遺世獨立的聖山,名為——神農山!
“神農山中,埋藏著一份從仙界流傳下來的至高秘籍,名為《歸墟真解》!
“此訣被傳為仙道源頭之印,一旦得之,不僅可穩固你雷魂之根,甚至能推演出‘逆命封圖’的破解之法。”
淩玉瑤聞言驚疑:“可神農山自萬年前就被列為禁地,據說有一尊沉眠未醒的古仙……”
淩九幽點頭:“正因如此,才無人敢輕涉。而如今雷魂異動,命圖崩裂,恐怕那沉眠之物也將複蘇!
“你若不去,未來誰也無法阻止命淵徹底崩塌!
淩塵看著掌中仍在跳動的雷魂真印,眼神愈發堅定。
“我去!
淩九幽微微頷首,身形輕旋,自袖中取出一枚古樸的指環,其上鐫刻著斑駁的仙文與雷篆,閃爍著幽微而神秘的光芒。
“此乃神農山獨有的感應引符,它將引領你尋得那扇通往秘境的大門。但謹記,那片被遺忘之地,不僅囚禁著古老仙靈,還潛藏著無數沉眠的昔日修仙宗族,它們的秘密與力量,皆靜待著有緣人的發掘。”
“你所追求的,絕非單純的力量累積,更是那把能夠解開命運枷鎖的關鍵!
天際間,天風鼓蕩,雷光漸隱,仿佛是大自然對這場啟程的無聲祝福。
於是,一段全新的旅程,在不經意間,已悄然鋪展於眼前。
神農山,這座沉睡著無數傳說的聖地,其上的仙途,再次為勇者敞開,引領著探索者步入未知的輝煌篇章。
神農山,位於樂天大陸中域偏南,常年雲霧繚繞,群峰如龍騰伏,層層疊疊,宛如仙界斷落於凡間的碎片。
據傳此山乃遠古仙人“神農大帝”開山所留,山體共分九重天封,非大機緣者,不可入其一重。千年以來,雖有無數修士欲窺其秘,卻皆止步於外緣。
而今,淩塵,踏足其前。
……
他獨自踏入幽林,感應著淩九幽賜下的“引符”,一縷縷雷紋自掌心浮現,牽引著他穿過密林、峽穀、斷巖,直至山麓深處。
“神農山……竟是活的!睖R塵在心中低語。
四周草木皆靈,萬物有聲。每一步踏出,都有無形波紋擴散,仿佛山體自身在察覺入侵者,進行“審判”。
“嘶——”一縷血霧自前方古藤間彌漫而出,化作一隻三目赤狼虛影,咆哮著撲來。
淩塵手掌一握,雷魂真印浮現。
“風雷指·碎雲!
轟!
電弧交纏,三目赤狼在一聲哀嚎中潰散,卻在瞬間化作萬縷靈絲,沒入山體。下一瞬,一棵古木驟然拔地而起,藤蔓狂舞,似在複仇。
“靈識共鳴……這是山靈?”淩塵神情一凝,雷魂護體,身形一旋,劃出電痕雷環,將那藤蔓生生震退。
然而他的動作並未驚擾整座山脈,反倒激起一道低沉如夢囈般的吟唱:“歸墟……終將重現……”
淩塵心頭猛然一震,似聽見某種古老的意識在山體深處複蘇,那聲音既不屬於神識,也非天地靈機,而像是……神農山的“記憶”。
他加快步伐,穿越層層山障。
第一重封境,封雲穀。
雲霧之中,一道仙光如劍斬下。淩塵舉掌接下,雷光與仙芒對撞,一滴鮮血自掌心滴落。
“此山,不容輕入。”虛空中,有蒼老的聲音響起。
“我不求容納,隻求一線機緣。”淩塵沉聲迴應,腳步不停,踏入雲霧更深處。
接著,是第二重封境——枯靈林。
林中萬物皆枯,唯有中央一株碧青老藤盛開著一朵雪白花瓣。淩塵一靠近,那花瞬間凋零,化作無數“夢影”,將他包圍。
每一個夢影中,皆是他心中的執念——父親的背影、雷魂崩毀時的疼痛、血影族的殘殺、命圖失控的毀滅景象……
“幻術?不,是心魘術!睖R塵心知這是第二重試煉。
他運轉《雷源心訣》,真印震蕩,心魘崩解,夢影歸虛。腳下之地隨之一震,那株老藤微微搖曳,宛如低頭致敬。
第三重封境,是“魂問山河”。
此境不見敵影,唯有漫山遍野的“靈魂之問”。
“你為何執念不滅?”
“你為何不懼命逆?”
“你為何偏要走這條路?”
山風拂麵,那些“問句”竟如來自淩塵心底的自我追問,無數他未曾思索的念頭在腦海激蕩。
他閉上雙眼,緩緩道:“因為我不是為了自己。”
“我為父仇而來,為同族而戰,為天下蒼生,為命圖之外,還有雷魂之中未了的真義。”
轟——
封境震動,萬千靈問歸於寂滅。靈魂光輝如潮水退去,山道漸開,一條通往更高山脈的飛升階梯,浮現眼前。
而就在淩塵踏上那道階梯的瞬間,整座神農山輕輕震顫,仿佛終於認可了他的到來。
高空之中,雷雲翻湧,一道光柱垂落,照向山體最深處的古殿——
那裏,正藏著仙界流傳下的真訣:《歸墟真解》。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命淵深層,血影族一座古塔中,幽桓猛然睜眼,聲音低沉:
“他……真的走上這條路了?”
“歸墟若醒,舊日天印,也將重返世間!
……
淩塵的神農山之行,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