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震裂,命魂聖碑墜落!
一道貫穿虛空的天裂從歸鑰靈境蔓延至歸虛殿底層,裂縫深處,一座幽藍色古殿浮現(xiàn)於雷雲(yún)與魂霧之間,其上銘刻六字古篆——“歸虛魂界遺跡”。
“那就是……歸虛之門!”靈姒驚駭失聲。
據(jù)古老傳說,歸虛之門是歸神第六世“空輪命師”隕落之地,亦是整個命魂體係最早的雛形誕生之源。命魂聖碑一旦裂開,歸虛之門便會開啟,昔日被封存的魂界遺跡也將現(xiàn)世!
淩塵此刻魂體動蕩,象魂印與赤原印震顫不止。他的體內(nèi)已有三魂共鳴,雷魂、赤魂、象魂齊發(fā),而這三魂正在朝著一個共同的引力源飛馳——歸虛之門的魂源之核!
“淩塵,穩(wěn)住魂力,那扇門裏……封著的不是寶物,而是歸神的第五世!”圖使司絕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一)封域之門·魂鍾初鳴
天地昏沉,魂界遺跡的入口仿若在現(xiàn)實與幻象之間浮動。淩塵踏入此地時,腳下之土已化作墨色霧氣,一座裂紋交錯的蒼古石門矗立前方,其上銘刻著十二枚指向不同方位的魂鍾圖紋。石門中央,一口巨鍾倒懸半空,鍾身浮現(xiàn)出斑駁血痕,似曾經(jīng)曆無數(shù)紀元的湮滅迴響。
“此為魂鍾域,執(zhí)掌亡者之時。”玄雷赤羽凰低聲傳音,聲音帶著一絲久違的凝重。
封域之門緩緩開啟的一瞬,仿佛整個時空都為之一滯。淩塵體內(nèi)命魂忽而劇震,一股來自古老輪迴深處的低語在耳邊響起:
“晨鍾一響,魂界斷念;暮鍾十二,萬靈歸墟。”
眼前景象大變,他站立於一座似塔非塔、似殿非殿的鍾形空間,四壁皆為灰金色的魂晶構(gòu)建。十二根魂柱環(huán)繞而立,頂端懸掛著十二口刻有辰刻紋的魂鍾,自東至西,每口魂鍾的鍾擺皆靜止不動,唯有中央懸空的主鍾,隱隱間傳來“咚——”的迴響。
(二)第一刻時蝕·魂鍾震蕩
“咚——!”
第一聲魂鍾敲響,瞬息間魂界的天空裂開一道墨色時痕,一股名為“時蝕”的規(guī)則之力鋪天蓋地而下。
淩塵周身命魂浮現(xiàn)出微光,然而卻被時蝕之力侵襲得迅速暗淡。他體內(nèi)歸虛真解驟然紊亂,原本穩(wěn)定的命魂力場被打亂,識海邊緣浮現(xiàn)出破碎裂痕,一道道蒼老的虛影在他麵前快速交替閃過,皆是他命圖過往中未曾顯現(xiàn)的殘影。
玄雷赤羽凰震翼騰空,將羽翼凝化為雷焰光盾護住淩塵,同時發(fā)出震鳴:“此為魂鍾域第一試煉——時間腐蝕,十二辰刻對應(yīng)十二輪輪迴,一刻一生死。”
時蝕之力將四周空間轉(zhuǎn)為灰色斷層,時間似乎開始紊亂倒流,淩塵一時陷入迷幻之境,目睹自己在命圖中無數(shù)種可能的死法與崩毀結(jié)局。
“不能沉淪,歸虛真解第三階已臨界點……赤原,借你之力!”
就在時蝕即將將其命魂撕裂之時,淩塵心念引動赤原印,胸口雷火印記驟然綻放,熾烈的赤雷斬破虛幻時流,他咬牙脫困,腳踏虛空,直逼魂鍾主核。
(三)破局之鑰·十二辰刻激活
魂鍾域主殿之中,唯有激活十二魂鍾,使之辰刻共鳴,方可化解時蝕之力,開啟通往下一層的魂橋。
然而,十二魂鍾各司不同時間法則,其內(nèi)部空間混亂無比。淩塵意識到,需與玄雷赤羽凰協(xié)作共鳴命魂,才能演化“辰印共鳴術(shù)”——此為失傳於魂界古宗的破局之鑰。
“赤羽,輔我命魂共鳴,我主時間震域,你引辰雷貫鍾!”淩塵沉聲低喝,雙目閃爍紫雷命芒。
玄雷赤羽凰振翅高鳴,雷光聚頂,雙翼之上浮現(xiàn)十二雷印。淩塵雙手結(jié)印,以歸虛真解魂識引動主魂鍾,在一瞬間將自身命魂與十二辰刻的魂鍾線同步連接!
——咚!咚!咚咚咚!
十二魂鍾隨之震鳴,辰刻齊響,空間開始共振,時蝕之力潰散於虛空,四周魂牆逐漸剝離,露出一道通往下一層的魂魂之門。
“你做到了。”玄雷赤羽凰低鳴,“魂界第一層,破局。”
淩塵卻未放鬆,他仰頭望向更深處,感受到命魂聖碑深處那裂縫之中,有某種古老存在在注視著他。
“魂鍾已破,接下來……是第二層:魂紋獄。”
【魂界遺跡·第二層:魂紋獄】
一、踏入魂紋獄:魂印血紋顯
踏入第二層魂界的瞬間,淩塵隻覺得天地驟然收束,如被魂力封鎖的空間擠壓,整個人幾乎窒息。眼前景象轉(zhuǎn)變?yōu)橐黄嗉t與灰白交織的領(lǐng)域,腳下是流動著血色符文的骨紋荒原,天穹中漂浮著數(shù)不清的魂鏈、魂爪、魂縛印記,宛如無數(shù)古魂的哀嚎所化。
玄雷赤羽凰翼風卷動,收攏羽翼守護在淩塵周身:“這裏……是魂紋獄,專囚‘命魂曾犯錯者’之地。每一個進入者,皆將麵對其命魂所遺留的罪。”
“命魂……之罪?”淩塵望向自己雙手,隱約之間,那枚在魂鍾域中覺醒的赤原印正在不安顫抖,而在他心海命魂深處,一道道魂紋悄然浮現(xiàn)。
他從未見過這些紋路,但它們,卻與他的命魂烙印重合!
“這是……”淩塵低語,隨即識海劇烈震蕩,一股早已封印的記憶悄然撕裂了邊緣。
迴響響起:“赤原之後,命魂有殤。歸神之血,曾斬魂天。”
這一刻,淩塵明白了,魂紋獄不是單純的試煉,而是審判!
他的命魂,被歸神九世的輪迴之印所糾纏,而這些輪迴中的某一世,似曾背負“斬魂之罪”!
天穹震顫,血紋湮裂,一尊殘破的魂碑於遠方緩緩升起,其上銘刻四字:
「斬魂囚域」
“那是……歸神第四世之後的印記?”玄雷赤羽凰警覺望去,卻見碑下湧現(xiàn)數(shù)十道血影魂體,皆披戴符紋戰(zhàn)袍,氣息與圖靈極其相似,卻帶著更強的腐滅氣息。
“紋魂衛(wèi)。”玄雷低語,“他們,是歸神那一世罪行的執(zhí)裁者。”
二、魂紋之罪·自我審判
紋魂衛(wèi)如同失控的神兵,從碑下殺來,魂鏈如龍,血紋如雨,帶著審判命魂之力一圈圈籠罩而下。淩塵一邊抗衡,一邊心神被迫沉入命魂深層,接受屬於“歸神第四世”——赤原蠻神的記憶審判。
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他看到了赤原一世手持天魂雷斧,力劈九域圖靈殿,將無數(shù)以命紋控製魂靈者屠滅殆盡。他曾為救世,卻也殺戮無數(shù),其最後在魂紋獄留下血誓:
“吾之一斧,不為屠神,隻為解罪。”
可魂界不容違逆,命魂之律銘刻入世,赤原蠻神雖為歸神之一世,卻在魂紋獄被終生封印命魂殘片。
而今,淩塵承接其命魂,便繼承了那一份罪業(yè),若無法破解魂紋的審判,便永世不得超脫。
“你是歸神宿魂?那便由我們……送你下魂牢!”紋魂衛(wèi)首領(lǐng)咆哮著召喚出萬紋縛魂陣,困住淩塵,十二紋魂鏈開始入侵其命魂印記,欲將他與赤原之魂強行剝離!
三、赤原之力再現(xiàn)·魂紋逆斬
在意識陷入昏暗之際,赤原印忽然爆發(fā)出劇烈雷光,淩塵的命魂深處,一個虛影緩緩走出。
那是赤原——歸神第四世,他滿身戰(zhàn)紋,目光如烈雷,低聲對淩塵道:“我之罪,由我承,你的命圖,不應(yīng)被我牽累。”
“不!”淩塵咬牙怒吼,意識中強行接過赤原虛影手中的魂斧:“你曾為天地承受罪孽,我……不許你的力量繼續(xù)沉寂。”
雷光衝天,歸虛真解第三階命圖浮現(xiàn),裂開的命魂聖碑光芒穿透魂紋獄。淩塵在極限之下將赤原之印與自己命魂共鳴融合,演化出一式新的命魂術(shù):
「紋魂逆斬·赤魂燃界」
轟——!
萬紋縛魂陣崩裂,紋魂衛(wèi)在雷斧斬落間盡皆崩潰,殘魂歸於碑下,封印再度閉合。
魂紋獄開始崩塌,而封鎖在第二層中的通道,也終於開啟。
玄雷赤羽凰略帶震驚地望著淩塵:“你……繼承了赤原的記憶,卻未被罪壓吞魂,這意味著你……”
淩塵喘息著望向前方那逐漸浮現(xiàn)的魂魂階梯,眼中戰(zhàn)意不減:“意味著我不是單純繼承者,我,是歸神命魂九世……最重要的第十世。”
魂界遺跡·第三層開啟
淩塵踏入魂界遺跡第三層的剎那,天地忽轉(zhuǎn),一道旋渦般的魂潮席卷全身,連玄雷赤羽凰也發(fā)出警示般的鳴叫——
“這不是普通的試煉之地……這裏關(guān)押的是曾背叛命魂之主的‘萬魂餘孽’,一切規(guī)則與判斷……皆不可依靠。”
踏出的腳下,是一座漂浮於無盡魂海之上的巨大幽島,島上遍布幽藍鎖魂塔、枯萎魂林、深不見底的魂裂井。每一處都在低語、哀鳴、扭曲。來自魂界最深層的囚禁之氣如同活物般鑽入肌膚,撼動命魂根基。
淩塵心中一凜。
這一層的名字叫:魂牢島。
傳說,這裏關(guān)押著“九重命門”開啟失敗後化作魔魂、怨魂、裂魂的強者殘意。他們不甘失敗、不甘命運安排,最終成為了命圖所不承認的棄子。而此地,也成為了命魂聖碑最深層封印的開端之一。
淩塵之所以來到此地,不僅是為了命魂鑰石,更是為了找到開啟第二命門失敗後的救贖之路。
萬魂試問:你為何而戰(zhàn)?
魂牢島中央,一座高聳入魂雲(yún)的黑石殿矗立於島心,門前鐫刻八個古老字符:
「命逆者,入者斬魂」
正當淩塵準備跨步踏入之際,身後魂霧中忽然出現(xiàn)三道身影。
“你終於來了,淩塵。”
為首者,正是影封七子之首:冥疊。黑袍遮麵,魂氣如淵。
他身邊分別站著兩位封子,一者是曾於命圖迷宮與淩塵交手的“影樓”,擅魂域空間斬斷術(shù);另一者則是七子中新入列的“封星”,其命圖中曾繪出“七魂鎖天陣”的雛形。
“魂牢島深處,藏有命魂聖碑最初裂縫的根源之一。我們,便是為此而來。”冥疊的聲音平淡而森寒。
“你來搶鑰石?”淩塵目光凝冷,手中歸虛命圖浮現(xiàn)出赤原印的雷紋,一道道鎖鏈般的命魂之火纏繞全身。
“不,我們來成全你。”封星開口,手中祭出一方琉璃碑碎片:“這一段碑文來自歸神第五世——‘息圖星闕’。”
淩塵眸光一凝,那正是他尚未蘇醒的下一段記憶命痕。
冥疊繼續(xù)道:“你不是唯一擁有歸神命魂碎片的人。我們七子各藏其一,如今魂牢島開啟,正是引動歸神之憶,喚醒真正命魂之主的時機。”
就在話音落下的剎那,魂牢島天穹忽然暗淡,一隻三瞳魂眼從雲(yún)層中睜開,旋即整座魂島震蕩,萬魂同時咆哮:
「命魂試問者,接下最後一問!」
下一刻,無數(shù)魂影化作人形,出現(xiàn)在淩塵、冥疊等人周圍,形成萬魂法陣。
每一道魂影都低聲質(zhì)問:
“你為何而戰(zhàn)?為己、為天、為誰?”
魂聲入心,靈魂動搖,連玄雷赤羽凰的本源火魂也被壓製。
而淩塵的腦海中,再次迴蕩起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你將踏九魂,問天、問地、問命。”
破局:命魂鑰石之醒
淩塵閉目,命魂浮現(xiàn),在冥疊等人目光注視下,他緩緩開口:
“我為歸神而戰(zhàn),為我父之冤魂而戰(zhàn),為我之自由而戰(zhàn)。”
話音落地,赤原印驟然發(fā)光,與魂島深處的地心紋陣共鳴。虛空裂開,一枚封印於神秘骨鎖之中的“命魂鑰石”飛射而出,懸浮在淩塵麵前。
冥疊卻露出一絲微笑:“果然……鑰石認主了。但你可知,它將引發(fā)命魂聖碑的真正崩裂?”
淩塵冷笑:“若不崩裂,又如何重塑?既然這世命圖早已殘缺,我寧願以我之命魂,為它再鑄新篇。”
轟——!
命魂鑰石融入淩塵心魂,命圖浮現(xiàn)第二命門的輪廓,卻還未開啟。
與此同時,魂牢島劇烈震顫,第四層魂界裂縫悄然開啟……霄殿主峰,五方圖靈盤空而列,一道布滿圖痕的白發(fā)身影於雲(yún)頂長階之上緩步而行,正是太初殿主·天鏡子。他手持古玉長卷,氣機如銀河倒灌,萬靈臣服。
“大長老,坤命玄眼異動已證實為‘命靈迴響’,圖判與圖正意見分裂嚴重。”一名圖使跪於殿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
天鏡子輕啟唇齒,語聲不怒自威:“命圖陣眼一動,聖碑崩一縫,這不是圖正圖判的分歧,而是命魂本源在選擇自己的主人。”
與此同時,淩玉瑤正駐足於雲(yún)羅域中部的一座封禁遺跡前。地脈之下,坤命玄眼的氣息如凜冬寒潮般自地表衝天而起。
她屈指一引,喚出“天命魂紋鏡”投影,光華閃爍之間,一個遠古圖靈族的記憶片段浮現(xiàn):深淵巨門中,萬目之主——“噬命者”沉眠未醒。
“這是命圖遺留的禁域……圖靈之源!”淩玉瑤的聲音中隱隱透著震撼,“可為何會被封印於坤命之眼之下?”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
“也許……是圖判者不想讓你知道。”
淩玉瑤猛然迴身,赫然發(fā)現(xiàn)來者竟是昔日同門“圖正者”冷諭。二人對視半晌,冷諭忽然低聲說:
“你若信命魂原初之道,就隨我去見他——歸神的記憶並未徹底湮滅。”魂界東境,封血深淵。
淩雪跪伏於血紅魂陣中央,封血圖靈的紋絡(luò)從背脊蜿蜒伸展至雙瞳,像是兩道冥鎖,扼住她的命魂核心。
靈姒站在陣外,凝視著這張被痛苦撕裂卻仍未屈服的麵龐,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命願之魂,終會化為我圖靈之源。”
可就在封血儀式即將完成的剎那,淩雪的意識陡然墜入一片混沌。
她看見了古戰(zhàn)之地,血雨橫飛,億萬魂影在蒼穹裂口中掙紮怒吼。而在這煉獄深處,一個身披星紋戰(zhàn)甲的高大身影,緩緩自魂海中走出——
“你是……魘魂星者?”淩雪驚訝低語。
魘魂星者麵容模糊,眼中燃燒著歸神殘焰:“我……守望了千萬年……為你而醒。”
“為我?”
“你是‘命魂第七印’,歸神命圖殘片中唯一未曾熄滅的光……快,毀掉封血源心。”
淩雪倏地驚醒,一口逆血噴湧。靈姒麵色微變:“你在和誰說話?”
淩雪抬頭,眼中血芒燃燒:“說……和一個,比你還古老的存在。”
一瞬之間,體內(nèi)封血圖靈紋絡(luò)倒轉(zhuǎn),一抹漆黑星火緩緩升起,一道“命魂星紋”於她掌中悄然凝聚——魘魂星者的第一魂印,已覺醒!影淵之中,七子議壇沉默寂靜。冥疊站於圖壇中央,沉聲宣布:“七子已非一心,今日當定去留。”
“我封星,願與淩塵結(jié)盟。”封星第一個站出,目光果決。
“我影樓,不服。”陰影一閃,影樓冷笑,“我們不該投靠一個未成神體的命魂餘孽。”
封空與封言猶豫不決,而封蟄、封洛皆默不作聲。
正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道破碎命魂的虛影突兀降臨,裹挾著無盡聖光與悲愴之意。
“你們在爭歸神第十魂的歸屬,卻忘了他的第八魂,早已不在人間。”
虛影落地,一名頭戴玄布、衣袍殘破的僧者緩步走入議壇——他名“封夷”,歸神第八世“明夜聖僧”命魂殘片覺醒者。
冥疊眼神一震:“你還活著?”
封夷淡然一笑,盤膝而坐,低聲念出一句震撼七子的古語:
“歸魂歸寂,九門歸一,唯命願不滅。”
冥疊沉吟良久,低聲問道:“你來此,所為何事?”
封夷抬頭,緩緩道:“為歸神,為命魂,為重啟影之第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