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霜的天賦確實令人驚歎。
無論是藥理知識還是化妝技巧,她總是學得比我快。
柳明川常常誇讚她:“清霜這孩子,天賦異稟,一點就通。”
有一次,柳明川教我們?nèi)绾瓮ㄟ^藥材調(diào)理皮膚的質(zhì)感。
他剛講解完,柳清霜便迅速調(diào)配出了一份不錯的藥膏,而我還在一旁手忙腳亂地嚐試。
柳明川看了看她的成果,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清霜,你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了。”
柳清霜淡淡地迴應:“謝謝師父。”
就連柳清漣教導時也忍不住讚歎她的天賦,說比她當年學習的時候好多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柳明川看著柳清霜逐漸長大,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擔憂。
“一天,他趁著清霜在院子裏練習調(diào)配藥材時,走到她身邊,語氣溫和地說道:“清霜,你已經(jīng)長大了,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了。”
“要不要找個好人家,安定下來?”
柳清霜手中的動作一頓,神情依舊冷淡,但語氣中帶著幾分堅定:“師父,我不需要。”
“我隻想專心學習技藝,其他的事……我不感興趣。”
柳明川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你這孩子,性子還是這麼倔。”
“不過,既然你決定了,師父也不勉強你。”
柳清霜點了點頭,繼續(xù)低頭調(diào)配藥材,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fā)生過。
十年光陰轉(zhuǎn)瞬即逝,我和柳清霜在柳清漣和柳明川的悉心教導下,終於學有所成。
柳清霜的天賦讓她在技藝上遠超常人,而我也憑借勤奮和努力,逐漸趕上了她的步伐。
柳清漣看著我們,眼中滿是欣慰:“你們倆都學得很好,也算是沒有辜負我們的期望。”
柳明川也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清霜天賦異稟,而你勤奮踏實,你們倆都是好樣的。”
一天傍晚,柳清漣忽然感到身體不適,躺在床上無法起身。
我和柳清霜急忙請來大夫,但大夫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老人家年事已高,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柳清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但神情卻十分平靜。
她看著我,語氣中帶著幾分欣慰:“孩子,我很慶幸當年收你為徒。”
“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再見到師兄,也不會度過這二十年的安穩(wěn)日子。”
我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淚水:“師傅,您別這麼說,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柳清漣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釋然:“人老了,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
說完,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安詳?shù)仉x開了人世。
兩人相處了十多年,也知曉了彼此的狀況。
所以柳明川並沒有感到意外,但看到柳清漣的離去還是感到很悲傷。
兩天後,他的身體也到了大限,安詳?shù)仉x開了。
臨終前,他握著我的手,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孩子,我走後,你將我和清漣埋在一個地方。”
“我們師兄妹一生相依,死後也要在一起。”
我點了點頭,聲音哽咽:“前輩放心,我一定照辦。”
他轉(zhuǎn)頭看向柳清霜,眼中滿是慈愛:“清霜,師父不能再照顧你了。”
“你性子冷,但心地善良。”
“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柳清霜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但她強忍著沒有哭出來,隻是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師父,我會的。”
柳明川又看向我,語氣中帶著幾分懇切:“孩子,清霜就拜托你照顧了。”
“她雖然性子冷,但心很好。”
“你們倆……要互相扶持。”
我鄭重地點頭,語氣堅定:“前輩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清霜。”
我和柳清霜為柳清漣和柳明川舉辦了簡單的喪禮。
我和柳清霜為柳清漣和柳明川舉辦了一場簡單而莊重的喪禮。
沒有繁複的儀式,沒有喧囂的人群,隻有我們兩人默默地將他們安葬在藍平鎮(zhèn)外的一片山坡上。
站在柳清漣和柳明川的墓前,我的心情沉重得仿佛壓了一塊巨石,唿吸都變得艱難。
手中的鐵鍬一下一下地挖著土,每一下都像是在挖開我心中的傷口,疼痛難忍。
泥土的濕潤氣息混合著青草的清香,卻掩蓋不住空氣中彌漫的悲傷。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沉重,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柳清霜站在一旁,神情依舊冷淡,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但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jié)發(fā)白,透露出她內(nèi)心的波瀾。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情緒,不讓它們爆發(fā)出來。
我知道,她此刻也很痛苦,隻是她習慣了用冷漠來掩飾自己的脆弱。
我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清霜,如果你覺得難受,就哭出來吧。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不必強撐。”
她搖了搖頭,聲音沙啞而低沉:“不用,我能撐住。”
我歎了口氣,沒有再勸她,繼續(xù)手中的動作。
泥土一點點覆蓋在棺木上,仿佛將過去的迴憶也一同埋葬。
柳清漣的音容笑貌、柳明川的嚴厲教導,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xiàn),像是一場無法醒來的夢。
那些曾經(jīng)的歡聲笑語、嚴厲的訓斥、溫暖的關(guān)懷,如今都化作了冰冷的墓碑,靜靜地立在這片山坡上。
埋葬完兩位前輩後,我站在墓前,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憂慮。
柳清漣和柳明川的離世,讓我突然意識到生命的脆弱和無常。
以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麵對這種場景的次數(shù)會不斷增加,每一次都會讓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生命的短暫與無奈。
想到這些,我的內(nèi)心就充斥著悲傷與迷茫。
未來的路該如何走?我是否能夠承受住這樣的離別與失去?
這些問題在我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許是察覺到了我情緒的不對,柳清霜輕聲說道:“師父和師姑已經(jīng)走了,但我們還得繼續(xù)活下去。”
“他們不會希望我們一直沉浸在悲傷中。”
我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說得對,我們不能讓他們失望。”
柳清漣和柳明川的墓碑並排而立,仿佛他們生前一樣,相依相伴。
柳清霜站在墓碑前,神情依舊冷淡,但眼中卻滿是悲傷。
她低聲說道:“師父,師姑,你們放心,我會好好活下去,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我站在她身旁,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柳清霜的堅強讓我感到敬佩,但同時也讓我心疼。
我知道,她內(nèi)心的痛苦並不比我少,隻是她選擇了用沉默來麵對。
我輕聲說道:“柳清霜,以後請多多關(guān)照。”
她沉默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難得的柔和:“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