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娘的院子定下來。


    燕娘給自己選了東邊第一個院子，第二個院子留著待客，第三個院子是庫房。


    西邊第一個院子留著待客，第二個院子是眉娘的。福寶小小一隻，還不適合一個人住。


    福寶特別開心：“咱們大大的宅子終於住滿了！”


    燕娘笑著親她一口。


    福寶美得冒泡！


    眉娘不知道有什麼可開心的？不過看燕娘、娘好像都很高興，她也假裝開心一下。


    午後，藥熬好了。大家準備在吃飯前烤手，等吃完飯烤腳。


    正屋裏，福寶和娘都準備好了。


    陶淑娥看看自己的爛手，終於要好了，感覺更有力了。以前用力是拚命來的，用一點就少一點壽命；現在像天然的，力氣用完吃頓飯就恢複了。


    葉氏端著麵糊進來，笑道：“今天的藥和昨天不太一樣。”


    福寶看他們經常幹活手也比較粗糙，大氣的說道：“迴頭你們也烤一烤。”


    葉氏笑道：“那就先謝四姑娘了。”


    燕娘伸手，抓著福寶的手給她抹好，再給自己抹好。


    陶淑娥給眉娘抹好，再給自己抹好，母女四個一塊烤著。


    向煒過來，看著這樣子蠻古怪，也有趣，他在堂屋坐著喝茶。


    福寶熱情的待客：“七爺要留下來用飯嗎？”


    向煒客氣道：“不用了。我想請教一下複式記賬和炭筆。”


    福寶大聲接話：“記賬法最好是找一些商戶、管事、賬房先生問問，他們是實際使用的人。衙門也記賬，但他們因循守舊，更在意帽子，上麵不夠重視。豪門大族也記賬，記賬的人也不在意。唯有商人逐利，有不好的一麵，但也有積極的一麵。”


    向煒聽的很認真：“四姑娘言之有理。”


    福寶接著說：“算賬很重要。賬都算不清楚如何修齊治平？全靠滿嘴胡說？社會是發展的，隻有順天應命才有可能千秋萬代！舊的一次一次被打破，是攔不住的，曆史肯定朝前發展。”


    向煒滿頭大汗。屋裏很熱。母女幾個不知道燒了多少炭？p股都有點燙。


    燕娘笑著提醒福寶：“說算賬。”


    福寶眨著眼睛賣萌：“說了呀。朝廷重視一下，找一群賬房先生搞個特別項目，把這事兒推動一下。”多了她肯定不管，她隻為自家記賬。


    向煒聽明白了，四姑娘說的挺不錯。他虛心的請教：“炭筆用起來不方便。”


    福寶說道：“炭直接拿在手上髒，外邊需要一個隔離的。鵝毛的根部可以試試，像竹子也可以試試，木頭也能試試，至於怎麼做肯定能找到最合適的辦法。反正炭筆有用，就應該好好的用它。”


    向煒聽懂了，告辭。


    陶淑娥看他真是來問炭筆和賬本，這個東西女兒不準備做，和手膏也不同。


    陶淑娥感覺賬本影響比較大，是新的東西；手膏現在也有，有沒有更好的無所謂，也不對，福寶還想賣給邊關將士。


    陶淑娥明白了格局這東西，有多大的格局做多大的事，趙黼的優越感在於他讀了更多書，見多識廣。


    陶淑娥也讀過書，以後能讀更多書，和女兒一樣，靠自己才行。


    手烤好了。


    剝掉烤焦的殼，福寶看著自己紅紅的手，好像把骨頭裏的寒氣都烤掉了。


    陶淑娥看著自己的手也是紅紅的，已經完全消腫，傷口愈合，手嫩的好像迴到十六歲。


    眉娘看看大家的手，很滿意：“明天再烤一次。”這就是小事一樁。


    燕娘給福寶穿好衣服，抱著她去東廂房吃飯。


    陶淑娥抱著眉娘，笑道：“可以多做一些衣服。”


    她們來到京城一無所有，現在有的衣服都是湊的，有了那麼多布料，可以做過年的新衣服，可以做明年春裝，女兒們都穿的漂漂亮亮，布料不用囤著。


    福寶說道：“我們都長得可快了，二姐姐的衣服能給三姐姐穿，三姐姐的衣服我能穿，我就不用啦。”


    燕娘笑道：“福寶到開春就長高了。”


    陶淑娥看著小小的福寶難免心酸，不過現在做的衣服到明年過年可能真穿不上。


    眉娘看看燕娘，她要長得比燕娘高。穿舊衣服沒什麼，但她喜好和燕娘不同。


    燕娘笑著哄眉娘：“給你做新的。”


    福寶笑道：“二姐姐和三姐姐都做新的，我是人生贏家！”


    陶淑娥看她穿姐姐的舊衣服都這麼高興？不過以前姐姐都沒衣服，所以她連舊衣服都沒的穿。


    田福過來說道：“普寧侯府那位真千金傳出是福女。”


    福寶目瞪口呆：“她是看不上吳王了，還是能幫吳王翻身？”


    田福看四姑娘的腦洞挺絕的，不過，那真千金如果看上殿下，也挺有趣。


    壯兒也來八卦：“聽說普寧侯府大家都寵那位假千金，真千金並不得寵。”


    如今京城議論的最多的年輕女子，便是普寧侯府真假千金以及“龍興殿那位孺人”。這兒幾位姑娘因為閉門不出，外邊雖然有各種猜測，但熱度比不上她們大姐姐。


    福寶說道：“有沒有可能是真真假假？就算親生女兒都能賣，得不得寵又如何？”


    壯兒說道：“普寧侯府已經是破落戶。”


    福寶說道：“沒準什麼時候嚇你一跳。”照原書說，普寧侯府的世子成了大將軍，也就是岐王通敵，世子救世，真千金奠定勝局。


    福寶又說道：“普寧侯府的事外人如何得知？一個破落戶有幾人在意？”雖然有些人很閑，但要麼普寧侯府管家的能力不行，要麼是故意的。


    傳出福女不就是故意的？


    ***


    龍興殿，顯得很安靜。


    內寢，蕭承嗣靠在隱囊上，單薄而純潔，猶如仙童。


    他長得很好，眼裏隱隱有重瞳。


    鳳娘穿著普通的宮裝，跪在榻邊，喂殿下吃藥。


    蕭承嗣能吞咽了，很快把藥吃完，他更期待吃飯，雖然胃口不佳但飯總比藥好吃。


    小太監端了粥過來。


    鳳娘接了粥，拿著勺子喂殿下吃。


    蕭承嗣不太滿意，輕聲說道：“想吃飯。”


    鳳娘溫和的勸道：“這陣再養養，等過年的時候就能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