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膽的講出來,我們在共同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把這個事情化解掉。”
溫繼寬把黃龍山在七星村搶男霸女的事情說了出來,原來,不久前被段子才搶上山王姑娘就是這個屯子的人,因為父母大鬧黃龍山,三條人命全部被段子才處死。
聲聲血,字字淚,別說楊明華、劉景才這樣的血性漢子,就是溫繼寬老人說起來也是聲淚俱下,氣憤不已。
別看劉景才吵著鬧著要喝酒,實際上真正喝起酒來也是很有把握的,僅僅喝了兩碗,就用手蓋住茶杯:“今天就不再喝了,有這兩碗酒墊底就足夠了。”
“青年人,你這樣喝酒不是我們黑土地人的性格。”
“我們黑土地上的人性格豪放、直爽,眼裏放不下棒槌。但是現在不是喝酒的時候。等下次再來你家的時候,會盡情的喝,喝個一醉方休。”
“我們現在還能一起喝兩杯,你們下次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能不能見著老漢。”
“你不用說的那麼喪氣,相信一切都會好的。”
“事情能不能有多少轉機,就看就多仰仗兩位的。”
“什麼事都應當從最壞處打算,向最好處努力。至於能不能躲過這一劫,我現在雖然不敢明確的告訴你,但是有一點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你的孩子和孫子孫女,我建議你還是暫時的先不要把他們接迴來。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迴來不遲。”
“兩位好漢,不管你們能把事情辦到什麼地步,有你們這句話,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五當家的,你對段世才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早有耳聞?”
“對段世才的所作所為,早有耳聞是不假,沒想到竟然到如此令人發指的地步。跟這樣的人合夥,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你有什麼打算?”
“在黃龍山,不是你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更不是你有打算就能按你的意誌和意願去實現。黃龍山的山規是非常嚴格的,也非常殘酷的。如果你出現什麼問題和紕漏,那是,那是萬劫不複,不得善終。”
“隻要你和你的那些弟兄們能夠緊緊的抱成團,相信段子才也不得不忌憚幾分。”
“我哪能和我的弟兄們抱成團了?”
這話倒是讓劉景才心中一驚:“你入夥的時候,不是有幾十個弟兄嗎?”
“當時是有幾十個弟兄,但是到了黃龍山以後,全被段子才打亂,分到其他人的手下。我手下的人,說起來是我的手下,但他們更多的肩負的是監視和督促我的任務。”
“這點你就不如六當家的聰明了。你看六當家的,把自己手裏的四十好幾個兄弟緊緊的團結在一起,這不僅成了他自己的保命符,而且也成為了給段子才抗衡的資本。”
“我的情況跟六當家的不同,從大的方麵說,六當家的曾經救過段子才的一條命。從小的方麵說,段子才把六當家的從三當家的一壓再壓,一貶再貶,段子才對六當家的這本身就有點虧欠的意思。所以在人員上就沒有逼的那麼緊。
我的情況就截然相反,不光沒有救過段子才的命,反而是段子才給我解了難,讓我免了一劫,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有什麼理由不聽從段子才的?”
“段子才對其他人也是采取這種措施嗎?”
“別看段子才平時大大咧咧的,實際上這個人是很有心計,處事也很縝密的人。為了不使別人拉幫結派,他不僅自己親自發展了一些眼線,安插到每一個當家的身邊。並且,經常把每個人手下的當兵的進行對話調換。不叫你形成自己的勢力範圍。”
“真看不出來,那段子才還是蠻有手段的。你以後怎麼辦?”
“我還能怎麼辦?隻有逆來順受。好在能夠自由自在逍遙過日子,想來倒也不錯。”
“你能心甘情願嗎?”
“盡管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也是無奈之舉。有道是好死不如賴活著。總比違反了山規,落得個不得,善終要強得多。”
劉景才用兩隻眼睛不住的打量著楊明華,直看著楊明華渾身都不自在:“看來段子才的家法是把大家都嚇住了,不然的話不會一提到黃龍山的山規,大家都噤若寒蟬。”
“知足者常樂,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這樣安安心心,穩穩當當的,已經滿足了。
現在段子才是如日中天,他又跟日本人搭上了關係。他的目的估計不僅僅是看好黃龍山,還想把附近的土匪都收攏過來,進一步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
劉老弟,我現在倒感到為你惋惜,能文能武,文武全才,怎麼能心甘情願的供段子才去驅使。”
“段子才確實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他的野心不僅僅是附近的綹子,還想有更大的作為。
先不說段子才,就說你的事情。
假如有機會,你會不會義無反顧的,同段子才決裂?”
盡管劉景才對自己不錯,自己對劉景才也比較欽佩,畢竟不了解劉景才的真實想法。所以楊明華在說話處事上也是謹小慎微,唯恐落入圈套:“盡管我現在感覺到憋屈,但是日子過得還是逍遙自在的。我沒有遠大的理想,也沒有更大的抱負。隻想混天聊日,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我知道你對我現在也持懷疑態度,事實上,我們也真正沒有到達交心的地步,我對你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我也希望你不要用敷衍的態度對我。我要的是你能正麵迴答我的提問。”
楊明華一下被擠到了牆角裏:“很多的事情是不會像1+1=2那麼簡單明了。”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是不想跟段子才同流合汙!”
劉景才的話,楊明華並不感到吃驚,他隻是睡眼惺忪的看了劉景才一眼:“人各有誌,不好強求。”
劉景才當然清楚,別看楊明華說的是風輕雲淡,相信他的心裏一定是波濤洶湧,鬥爭激烈。
劉景才心想,現在兩個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幾乎已經明了,中間差的僅僅是一層薄薄薄的窗紙,隻要捅破了這層窗紙,一切皆這都明了:“假如我想讓你跟著我幹,不知道你會怎麼想?”
“我現在不是也在跟著你幹嘛?”
“你現在好像是在跟著我幹,實際上你是在跟段子才幹。我說的跟我幹就是蕩平黃龍山,消滅段子才。”
隱隱約約的,楊明華也感覺到劉景才對段子才心生不滿。但是萬萬沒想到劉景才才會有那麼大的胃口,要一舉蕩平黃龍山,消滅段子才,要對段子才取而代之,這讓他始料未及,一時不知該怎麼應對。
“既然的話說到這樣的份上,我也就不瞞你了,索性把話挑明。我到黃龍山不是為了什麼入夥,就是為了蕩平黃龍山,消滅斷子才。”
看劉景才說話的口氣不像是開玩笑,更不是隨隨便便說出來的:“
要知道,黃龍山是段子才經營了幾十年的地方。不說他的防禦如何,畢竟也是有幾百號人的實力,武器裝備雖然不是很好,但也絕對不會很差。要真正蕩平黃龍山又談何容易?”
當然,楊明華也有自己的潛臺詞。段子才做的事情令人不齒,難道你劉景成就不會成為第二個段子才?
他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劉景才之所以對自己那麼好,是想讓自己做他的馬前卒?
“當然,要蕩平黃龍山,不能僅僅靠自己的一己之力。”
楊明華以為接下來劉景才會說要靠我們大家,可是,後邊的話竟然讓他始料未及。
“我就是華夏軍偵察連連長劉進才。前一段時間在小青山打阻擊戰的就是我們這支部隊。我很希望你能夠站在我們的立場上,共同對付段子才。
當然,你有你的自由,也可以選擇不同意,不過我已經把話說的夠清楚的了,何去何從由你自己把握,你現在目前的路隻有兩條。要麼你就去找段指才告密,要麼是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這不是威脅,這是實實在在的事情。也隻有我們勝了,你才能過得安穩踏實,否則段子才是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
劉景才的話讓楊明華心裏不禁一驚。他以為劉景才口口聲聲要蕩平黃龍山,消滅段子才。當時就在想劉景才一定是起了取代之之意,沒想到他的背後還有華夏軍這個背景。
說實在的,假如是劉景才要占領黃龍山。他雖然不至於去告密,壞劉景才的事,但是要讓他跟著劉景才幹,他還要真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入夥黃龍山,已經上了一迴當,他不會再重蹈覆轍。
背後有華夏軍這個靠山,那事情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劉老弟,你說的是什麼話?你認為我楊明華就是那樣的人嗎?首先一點,我要聲明的是,不論是不是跟你入夥,告密的事情,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大不了我就是一個沒聽到,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