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緊緊相逼,黎玥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想死都這麼難。
此刻她的腦海裏正有個小人在原地跳腳抓狂,瘋狂的大喊著:死腦!快點想辦法啊!
忽的,正前方傳來一聲輕笑。
黎玥抬起頭,望見一雙冷冰冰的眼瞳,看著白止嘴邊尚未收斂起的弧度,黎玥的拳頭不由捏緊。
果然是這條臭蛇在笑!
察覺到她的目光,白止定定朝她看來,輕抬了抬下巴,閑適的姿態仿佛在說:編,我看你怎麼繼續編。
黎玥:......
行!你們牛逼行了吧!
她索性雙手朝天一甩,決定擺爛。
“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最多就是死路一條,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唄。”
“要覺得不夠,那來,給我拷起來啊!”
說著,黎玥將雙手並攏,一一伸向三人,語氣狂妄且囂張,與先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完全不符,不過倒也符合幾人記憶裏的形象。
這才是這個雌性的真麵目,囂張跋扈、愚蠢自負。
黎玥裝作沒看到幾人或嫌棄或耐人尋味的目光,仰著脖子,繼續橫道:
“小黑屋、地下室、甚至什麼狼穴蛇窟都可以,來!弄死我!反正這孩子是誰的我也不知道,搞得我好像很願意英年早懷一樣的!”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後,黎玥喘著大氣用力往下一坐,管它屁股上是蛇尾還是什麼別的,反正都要死了,還怕什麼!
坐下後,她還覺得憋屈,扭頭又對墨矢趾高氣揚地命令道:“尾巴給我摸一會兒,不然我現在就給婚姻管理所打電話說跟他們仨離婚,就拉你一個殉情!”
墨矢俊臉倏然一黑,尾巴不悅地甩動了兩下,想罵些什麼來著。
黎玥舉起了戴著終端的手,“你要敢罵我試試!”
威脅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墨矢氣得兩頰肌肉瞬間繃緊,真想用利爪直接劃破這雌性的喉嚨。
他從不怕死,但是,如果是四人裏麵就他一個給雌性陪葬的話,他心裏就極度不爽。
憑什麼!?
思想掙紮了幾秒後,狼尾巴似是妥協般甩到了黎玥麵前。
黎玥一把抱住,將臉埋進去狠狠吸了一口,不得不承認,這頭狼還是很愛幹淨的,毛茸茸的尾巴上全是香香的沐浴露味道,這麼大一條尾巴抱在懷裏,比吸貓還上頭。
“好了,你們三個自己決定吧。”
玩弄尾巴的功夫,黎玥還抽空說了一句,然後繼續埋頭,看起來無所謂的樣子。
實則呢,她還是怕死的。
可是她越表現的害怕,這群人就越過分,既然這樣,那就擺爛唄,反正我命由天不由我。
俞子銘見她坐在白止的蛇尾上,懷裏抱著墨矢的狼尾,身邊一點跟自己有關的東西都沒有,心情莫名的低落了一下。
但很快,這點情緒就被他甩到了一邊。
如此也算側麵說明這個雌性沒那麼喜歡自己,那等孩子生出來後,應該會願意跟他解除關係吧。
想到這兒,俞子銘默默鬆口氣,第一個開口,“我不管你們怎麼想的,我就一個要求,在我跟她解除關係之前,不能要她命。”
他頓了頓,繼續補充:“另外,關於這個孩子,現在後代繁衍有多難你們也知道,我希望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再考慮其他問題。”
俞子銘的心中是認定孩子就是他的,因為他清清楚楚記得,當晚自己是第一個被雌性壓在身下的,也是第一個...
那時的羞恥感還印在他身體裏,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所以這孩子必然是他的!
聞言,白止跟墨矢相互對視了一眼,對於俞子銘提的第一點二人全當耳旁風,至於第二點,他們倒是認同。
在這個世界,後代比什麼都重要。
墨矢忍著尾巴上的異樣感,沉聲點頭,“那就等孩子生了再說。”
白止則說:“那人我就帶迴去了,等生產那天再告訴你們。”
話落,纏著黎玥的蛇尾直接將她拽向了門邊。
“啊!”
黎玥嚇了一大跳,本能地閉上眼,抱緊懷裏的東西。
墨矢來不及抽迴尾巴,頓覺尾骨處一緊,心情也跟著煩躁起來。
這個蠢雌性!還不撒手!
“蠢貨!”
沒辦法,墨矢隻能咬著牙變化形態。
等衝刺感消失後,黎玥再睜開眼,才後知後覺發現懷裏的尾巴變小了許多,再往旁邊一看。
“這不會是....”
一頭小狼正趴在她腿上,似是察覺到她在看自己,灰色狼眸瞥了過來,兇狠地剜了她一眼。
她心裏頓時一咯噔,基本可以確定這頭可愛的小狼就是討人厭的墨矢了。
隻是...這反差感也太大了吧!
前一秒還一副要殺人的暴戾模樣,後一秒就變成了...
黎玥似乎在思考用什麼詞形容更合適,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墨矢一樣,最後一臉認真地評價。
“除了毛色之外,簡直跟哈士奇一模一樣。”
這個世界也有寵物,所以哈士奇這個品種,在場的人並不陌生。
“噗哈哈哈!!”俞子銘直接不客氣地笑出了聲,“確實很像哈士奇!雌性,還得是你啊!”
白止本來冷下來的臉在聽到這句話後,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依舊上前,麵部表情地捏起狼的後頸,一把丟了出去。
“誒!我的狗!”
黎玥本來還想再擼一會兒狼毛,可一對上白止那雙可怕的蛇瞳,立刻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她低下頭,小手來迴戳戳,隻敢在心底吐槽:蛇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生物了!
而另一頭,被丟出去的墨矢立馬變迴人類狀態,穩住身形後,他抬起頭,看看黎玥,又看看白止,一時之間不知道先朝哪個發火。
他堂堂狼王竟然被罵哈士奇?
滿身怒火中燒,可惜白止跟黎玥都沒搭理他。
“還坐著幹嘛?真想我打斷你這雙腿,然後綁迴去?”隻見白止收迴蛇尾,修長的腿邁到了黎玥跟前,語調清冷緩慢。
黎玥很想再囂張一迴,可話一到嘴邊,就慫了。
“我腿軟了...”她揉著小腿,語氣可憐巴巴。
這是事實,今天一出接著一出,她的身心都脆弱的跟玻璃渣一樣了,剛才雙腿又被蛇尾纏了那麼久沒動,早就充血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