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牧茴惱羞成怒地瞪著黎玥,目光像淬了毒。
黎玥抬手輕掩住上揚的唇角,道歉聲裏是藏不住的笑意。
“實在抱歉,沒忍住。不過你別誤會,我絕對不是因為你普信所以笑的。”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解釋簡直比直接嘲笑更令人難堪。
牧茴氣得嘴唇都在發抖,整個腦袋都是豬肝色,她用手指著黎玥的鼻子,聲音尖銳無比。
“你說我普信?!”
“難道不是?”黎玥放下掩住的手,唇角嘲諷地勾動。
“說我的獸夫非禮你...噗!”她突然笑了聲,然後繼續毫不留情地往她心窩子上捅刀,“你哪兒來的自信啊?”
說話間,黎玥走到了牧茴跟前,挑剔的目光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
“臉?身材?還是...人品?“
“前兩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至於人品...”
黎玥重新迴到墨矢旁邊,俏臉一沉,杏眸寒光凜冽。
“在場的諸位應該都沒聾吧,是誰先盯著別人的獸夫看?又是誰在誣陷非禮?不用我說吧?“她冷笑,氣勢莫名淩人。
“還是說...雌性就可以信口雌黃?“”
空氣驟然凝固。
墨矢怔怔望著身前嬌小的身影,喉結滾動。
這個平時慫得要命的笨蛋雌性,此刻竟然像護崽的母獸般鋒芒畢露。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教訓我!”牧茴麵容扭曲,兩顆不大的眼球幾乎要瞪出來。“知道我母親是誰嗎!?”
黎玥微笑頷首:“關我屁事?”
“好!很好!你等著,我牧茴不會放過你的!”牧茴暴跳如雷,一迴頭看到自家幾個獸夫竟也癡癡盯著黎玥,頓時怒不可遏:“再看把你們眼珠挖出來!滾過來!”
這架勢,比剛才的墨矢還兇。
幾個雄性迅速收迴視線,迴到牧茴身邊。
再看向墨矢時,眼裏滿是豔羨。
聽到“牧茴“二字,黎玥眉梢微動。
難怪行事囂張,原來跟吳菲菲是一路人。
她嫌惡地移開視線,仿佛多看一眼都會髒了眼睛。
“好了,都散了吧!”
她轉身迴到墨矢麵前,不鹹不淡地關心了一句。“你沒事吧?”
墨矢猛地別過頭,下頜微微繃緊,語氣生硬又別扭,“要你多管閑事!”
黎玥當即咽迴剩下的關心,站在旁邊抱臂冷笑。
“啊對對對,是我多管閑事,我就應該在旁邊看戲,看著你跪地求饒,舔人家腳趾頭才對。”
“......你!”
她陰陽人的功夫明顯成熟了不少。
狼眸憤怒地轉過來,尖銳犬齒在唇下寒光乍現。
甚至,黎玥還隱約聽到他喉嚨深處發出地極低沉地“嗚——”
見他炸毛,黎玥反倒彎唇笑起來。
她踮起腳湊過去,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
“生氣啦?”
溫熱的吐息拂過男人繃緊的臉龐。
墨矢牙都要咬碎了,灰眸還是忍不住朝她看去,眼底掩著不易察覺的期待。
少女的笑顏就近在咫尺,他的手指抽動兩下,等不及對方行動,自己先按捺不住地伸出了手。
還沒攬到細腰——
黎玥忽的往右一邁,退出了他的可觸及範圍,眼中的柔情頃刻化作惡劣的笑。
“那你就氣著吧,讓你嘴欠,我才不會哄你!”
她邊說邊往後退至電梯旁,絲毫沒注意到身前男人那暗沉下來的眸子,以及握緊的拳頭。
又一架電梯下來了,先前看戲的人早已散去,牧茴也在丟下一句狠話後,帶著幾個獸夫狼狽地離開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裏麵空無一人,進電梯的也隻有黎玥一個。
眼看電梯門即將關上。
一隻蜜色大手極限地扒住了門縫,逼的電梯再次打開。
墨矢臉色略沉,卻還是裝模作樣地走進來,快速按下關門鍵,冷哼一聲,“誰稀罕你哄!”
黎玥困倦地半闔著眼眸,敷衍應和:“嗯嗯嗯,反正我不是你妻主。”
“......”
死寂般的沉默下,墨矢的拳頭捏得哢哢響。
黎玥一個激靈睜開雙眼,不滿地說道:“幹嘛,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隻是重複一遍你又不樂意聽了?”
墨矢牙關一緊,差點沒忍住一拳砸在電梯。
這個不討喜的雌性,自己遲早有一天要被她氣死!
電梯還在緩慢上行,已經到十幾樓了,期間並沒有停下來。
黎玥盡可能縮到離他最遠的角落,繼續小聲嗶嗶:“哼,沒良心的大笨狼,早知道不救你,讓你去舔那個雌性的腳趾,惡心死你!”
聲音漸漸變小,到後麵幾乎是無聲自語。
她以為墨矢不會聽見,卻沒瞧見某人的目光一直盯著電梯門上的鏡子倒影看,她那翻白眼吐槽的表情,全被墨矢收進眼底。
墨矢確實沒聽到幾個字,但根據她的反應來看,這個雌性肯定在罵他!
銳利的狼眸裏掠過一絲煩悶,躁動不安的心情讓他忍不住磨動牙齒
自己果然是瘋了,才會妄想她能對自己溫柔一點!
這時,電梯終於抵達29樓。
門打開,黎玥下意識看向墨矢,等著站在門邊的他先出去,然後自己再出去。
可墨矢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也沒迴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黎玥覺得莫名其妙,也懶得催他,自己貼著牆壁朝外走去。
誰料剛邁出電梯——
墨矢便緊跟上來,隨後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進了旁邊的樓梯間。
“砰”的一聲!
後背撞上震動的鐵門,雙手被狠狠按在頭頂。
墨矢滾燙的胸膛順勢壓上來,熾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耳際,落下電流般酥麻的癢意...
黎玥就像是一塊柔軟的,被粗暴地擠成好幾塊。
而黑暗中。
灰色狼眸正泛著幽光,像是終於逮到了獵物的猛獸。
“罵完人還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