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搖蜜機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道胎胖手攥著搖柄轉出殘影。初代化身的胸腔突然鼓起膿包,十萬顆乳牙如蜂蛹破繭,每顆牙尖都噴出粘稠的蜜線,將九幽天穹織成蛛網狀的琥珀囚籠。
\"桀桀,聖教要收網了...\"魔教聖女殘魂順著蜜線遊走,手中令旗凝成蜂針。灰仙殘魂附著的向日葵突然炸開,花籽迸發劍氣斬斷蜜線:\"坎離歸位!這是初代的命絲!\"
雨師妾裙擺漾起玄冥重水,浪尖凝成冰鑷夾住蜂針。針尖挑著的典當契約突然自燃,火舌順著蜜線燒向初代胸腔。趙鐵柱腳踏醉仙步閃過墜落的蜜渣,糞叉燃起燧人火捅向膿包:\"種地講究燒荒!\"
膿包炸裂的剎那,十萬顆乳牙化作金甲蟲,蟲翼振出《盜天機》的誦經聲。道胎揪住蟲群往嘴裏塞,乳牙嚼出滿嘴青銅碎屑:\"兌卦!硌牙!\"碎屑落地凝成三百把蜂蠟掃帚,掃過處蜜線重連如初。
初代右眼的蜜缸突然傾斜,缸中湧出忘川河水凝成的蜂蜜。應龍劍鞘暴喝著撞向蜜缸:\"老子要當蜂窩煤!\"鞘身噴出混沌雷火,將蜜漿烤成拔絲巖漿。魔教殘魂凝成的糖人趁機撈起糖絲,編織成捆仙索纏住道胎腳踝。
\"聖教要熬糖拉絲...\"聖女殘魂獰笑著收緊繩索。雨師妾指尖鮫淚墜入糖絲,凝成冰刃斬斷捆仙索。斷開的糖絲突然活化成蚯蚓,鑽入地脈消失不見。
九幽深處傳來悶雷般的嗡鳴,自在天囚籠突然收縮。琥珀壁上映出十萬個趙鐵柱,每個都在不同時空被蜜線纏繞——七歲尿炕時被黏住被褥,十五歲偷桃時被粘在樹梢,最慘的是前世跌進蜜缸時被凝成琥珀標本。
\"兌卦!糗事展覽!\"趙鐵柱老臉漲紅,糞叉劈碎最近的琥珀壁。迸裂的蜜渣凝成三百青銅工蜂,尾針挑著初代手書的典當條款。灰仙的掃帚突然調轉方向,將蜂群掃向初代左眼的蜂巢:\"乾三連!物歸原主!\"
蜂群撞入巢孔的剎那,初代化身突然痙攣。胸腔裂開道縫隙,露出浸泡在蜜漿中的青銅搖籃。道胎突然咧嘴大笑,乳牙啃斷搖蜜機手柄,胖手拽出根臍帶般的蜜線:\"咯咯,斷奶!\"
蜜線斷裂處噴出腐臭的忘川河水,河底浮起十萬塊契約石碑。雨師妾裙擺卷起玄冥風暴,冰晶將石碑凍成糖霜脆片。趙鐵柱糞叉燃起混沌火,叉尖挑起脆片甩向初代右眼:\"種地人最恨高利貸!\"
脆片觸及蜜缸的瞬間,缸中突然睜開三百隻豎瞳。道胎乳牙咬破指尖,混沌精血彈入瞳孔:\"兌卦!滴血認親!\"血珠觸及瞳仁的剎那,初代化身突然哀嚎,左眼蜂巢中湧出十萬隻無頭工蜂。
應龍劍鞘興奮地撞向蜂群:\"老子要當蜂王漿!\"鞘身噴出雷火將工蜂烤成脆皮零嘴。道胎流著哈喇子滿地撿食,胖手突然被蜜線纏住——竟是初代化身斷裂的臍帶在自行縫合!
灰仙的掃帚突然生根發芽,長成棵青銅玉米。穗尖噴出昆侖劍氣斬向臍帶:\"坎離歸位!斷因果!\"劍氣觸及蜜線的剎那,九幽地脈突然隆起,十萬酣睡者破土而出,手中農具凝成把青銅鍘刀。
\"種地人的臍帶...\"趙鐵柱腳踏天罡步躍上鍘刀,\"自己斷!\"刃口落下的瞬間,初代化身突然自胸腔炸裂,迸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凝固的忘川河記憶——畫麵中垂死的初代正將道種塞入女媧土捏的泥人天靈。
雨師妾的冰鑷突然融化,鮫淚凝成鑰匙插入泥人眉心:\"夫君,這才是...\"鑰匙轉動的剎那,九幽天穹突然降下蜜雨,雨中浮沉著三百顆青銅骰子。魔教聖女殘魂從骰眼鑽出,手中令旗化作蜜勺:\"聖教要搖出...\"
\"搖你個頭!\"趙鐵柱糞叉劈碎骰子,迸出的不是點數而是醃漬的《盜天機》殘頁。道胎張嘴猛吸,殘頁入口即化,噴出的墨汁凝成初代臨終遺言:\"以蜜封天,以劫為種。\"
灰仙的玉米突然炸成爆米花,每顆都刻著趙鐵柱的掌紋。掌紋觸及蜜雨的剎那,十萬酣睡者突然躍起,他們的瞳孔變成蜂巢狀,口中齊誦:\"蜜劫焚心,道種當歸!\"
自在天囚籠突然收縮成琥珀丹丸,將趙鐵柱等人封入其中。道胎乳牙啃向丹壁,豁口處湧出的不是空氣而是粘稠的蜂王漿。雨師妾的鮫綃突然滲出血珠,往生河水在她腳下凝成漩渦——漩渦深處,初代真正的殘魂正用蜂蜜書寫新的典當契約。
\"種地人...\"初代殘魂的聲音透著蜜糖般的黏膩,\"你的自在天,該典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