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濤,最近一段時間,我總是被同一個噩夢糾纏。夢裏,那座廢棄的化工廠如同一頭蟄伏的巨獸,在濃濃的霧氣中若隱若現,工廠的大煙囪冒著詭異的綠煙,刺鼻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我每次從夢中驚醒,都大汗淋漓心跳如鼓。
這個噩夢,似乎和我兒時的一段經曆有關,但那些記憶就像被一層迷霧包裹,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劉建設的電話。
張濤,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那座廢棄化工廠不?徐良迴來了,咱們幾個聚聚,就去那附近。劉建設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一種莫名的興奮。
我心中一凜,那座化工廠,光是聽到名字,就讓我心裏直發毛。建設,那地方陰森森的,有啥好去的?而且我最近老夢到那,怪嚇人的。我猶豫著說道。
劉建設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你還怕這個?都多大了,小時候咱們不也在那附近玩過嘛。徐良好不容易迴來一趟,就當陪他找找童年迴憶。
我實在拗不過劉建設,隻好答應下來。掛了電話,我心裏還是覺得不踏實,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到了約定的日子,我早早地出了門。天氣陰沉沉的,厚重的烏雲壓得很低,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壓垮。我按照約定來到了廢棄化工廠附近的一個小餐館,劉建設和徐良已經在那等著了。
徐良看起來變化不大,隻是眼神中多了幾分滄桑。他看到我,熱情地招唿我坐下:張濤,好久不見!沒想到咱們還能在這聚。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啊,好久不見。不過說真的,來這附近,我心裏怪不舒服的。
劉建設給我們倒上酒,滿不在乎地說:瞧你那點出息,不就是個廢棄化工廠嘛。來先喝一杯。
幾杯酒下肚,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徐良突然說道:你們記不記得,小時候在化工廠裏,有個地方我們一直不敢去。
我心中一緊,似乎有什麼模糊的記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消失了。劉建設皺著眉頭想了想:你是說那個地下室?聽說以前在那出過事。
提到地下室,我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雖然想不起來具體發生過什麼,但那種恐懼的感覺卻無比真實。咱們別聊這些了,怪滲人的。我趕緊說道。
徐良卻像是來了興致:怕什麼,要不咱們今天就去看看?說不定能找迴點童年的刺激。
劉建設也跟著起哄:對呀張濤別這麼膽小。說不定那地下室裏有什麼寶貝呢。
我本想拒絕,但看著他們興致勃勃的樣子,又不好意思掃了大家的興。而且,心底似乎也有一絲好奇,驅使我想要去揭開那段被遺忘的記憶。
好吧,不過要是感覺不對勁,咱們馬上就走。我無奈地說道。
吃完飯,我們三人朝著廢棄化工廠走去;S的大門早已生鏽,上麵掛著一塊破舊的牌子,歪歪斜斜地寫著危險禁止入內。周圍的圍牆也倒塌了不少,荒草叢生,透著一股衰敗的氣息。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化工廠,裏麵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機器設備東倒西歪,仿佛一個個沉默的怪物。風從破敗的窗戶中吹進來,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聲哭泣。
這地方還真夠陰森的。劉建設小聲說道,聲音在空蕩蕩的廠房裏迴蕩,顯得格外詭異。
徐良卻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他在前麵帶路,朝著記憶中地下室的方向走去。我們沿著一條狹窄的樓梯往下走,樓梯上布滿了灰塵,每走一步都揚起一陣塵土。燈光十分昏暗,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突然,徐良停了下來,指著前麵一扇緊閉的門說:就是這了。
我看著那扇門,心中的恐懼愈發強烈。門的表麵斑駁不堪,上麵有一些奇怪的劃痕,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抓過。真要進去嗎?我忍不住問道。
劉建設拍了拍我的肩膀:都到這了,進去看看唄。說著他伸手去推那扇門。
門嘎吱一聲緩緩打開,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熏得我們幾乎喘不過氣來。門內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徐良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我們慢慢地走了進去。
地下室裏擺滿了各種奇怪的儀器和瓶瓶罐罐,有些瓶子裏還裝著不知名的液體,散發著詭異的光芒。四周的牆壁上畫滿了一些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神秘的咒語。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劉建設好奇地拿起一個瓶子,仔細端詳著。
就在這時,我似乎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地下室的深處傳來。你們聽到了嗎?我緊張地抓住劉建設的胳膊。
徐良也停下了動作,豎起耳朵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一種奇怪的滴答聲,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快走!我大喊一聲,心中的恐懼已經達到了頂點。我們轉身朝著門口跑去,可是當我們跑到門口時,門卻砰的一聲關上了,無論我們怎麼用力推都打不開。
怎麼辦?劉建設驚慌失措地說道。
徐良雖然也很害怕,但還算鎮定:別慌,找找有沒有其他出口。
我們在地下室裏四處尋找出口,可是除了那扇緊閉的門,根本沒有其他出路。而腳步聲卻越來越近,那種壓抑的恐懼讓我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突然徐良停了下來,眼睛盯著前方的一個角落,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我和劉建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黑影緩緩從黑暗中浮現出來。黑影的輪廓像是一個人,但身形卻扭曲得不成樣子,四肢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臉上沒有五官,隻有一片模糊的黑暗。
那…那是什麼?劉建設嚇得聲音都變了。
黑影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緩緩朝著我們走來。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灘黑色的液體。我能感覺到,那黑影身上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惡意。
完了,我們要死在這裏了。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未知的恐懼降臨。
就在黑影快要靠近我們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在裏麵幹嘛呢?
我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拚命地拍打著門:救命。《檬悄銌幔靠炀任覀兂鋈!
二姑是住在化工廠附近的長輩,我們小時候她就經常照顧我們。沒想到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出現了。
二姑在外麵用力推開門,我們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你們這些孩子,怎麼跑到這危險的地方來了?這化工廠以前出過不少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二姑皺著眉頭責備道。
我們驚魂未定,誰也說不出話來。二姑看著我們蒼白的臉色,歎了口氣:算了先跟我迴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在二姑家,我們喝了點熱水,心情才稍微平複了一些。但那地下室裏的恐怖場景,卻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我知道這段恐怖的經曆才剛剛開始。